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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1日,今天是夏至,是北半球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是太阳角度最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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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整,我给一个初中同学发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初中时候他就跟我说,他特别想不明白他妈为啥赶在今天把他生出来,为啥要挑白昼最长的一天。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给出了这个结论:夏至出生的人都是最聪明的人――因为我那个同学很聪明。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我们刚在《初中地理》课本里学到了“夏至”这个概念。我当时的一个念头是:特别想在夏至这一天去北回归线那里抬头看看,看看太阳正当头的景象到底有啥稀奇的――根据老师的说法,那一天站在北回归线的太阳下面,脚下是没有影子的。4 [% { P. S2 w* |' e: H+ E) h* C
/ V" s, @$ U4 z8 G在夏至那天去北回归线,这个想法来源于我那个关于“少年远游”的冲动,我那时候一读到“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何处不销魂”之类的句子就特别激动,有股子拔腿就走的冲动。可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90度角的太阳在北回归线那里等了我好多年,我也没有千里迢迢地跟晃悠到头顶的太阳会合。$ v, \7 y, ?$ R*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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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这一天把最多的热量给了北回归线,那些住在北半球的人民啊,太阳在这一天最爱你们!给了你们最漫长最耀眼的一个长达14个小时的白天,好让你们趁着大好天光学习工作和生活。明天开始,太阳该移动脚步去惠顾南半球的人民了。所以,我认为夏至是个“白日放歌须纵酒”的日子。北纬23°26 ′的人民啊!你们是最幸福的太阳之子!% z* T) G0 z) P' v$ L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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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咱先把视线从北纬23°26 ′拉回来,我此刻正在北京的办公室里度过午饭后无精打采的下午。科学家说下午3-4点钟是最容易疲乏的时刻,窗户外面轰轰烈烈的夏至与我没啥关系。从某个意义上说,我应该愧对那些在烈日下行走的人们。从某个意义上说,因为我的办公室在12层,所以我特别地“不群众”。我知道,这个时候,某些地区的农民正在烈日下收割头茬的麦子,今天晚上,小孩子们可以吃到新麦粒,据说这是当地的习俗。还有一些地方,要在这一天祭祀祖先,祖先们在成直角的太阳的上方,遥遥地注视着他的子孙,目光热切心情舒畅。" X+ I2 r7 `3 f) M& }2 l9 a, r
* j3 V# Z5 V) f9 ^1 W" \& {$ u另外,我还格外注意一点:古时候,夏至这一天全国都放假。古书上说:“夏至到,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槿荣。”设若在这一天,去郊外探望一下即将被割去角的梅花鹿,耳朵里听到了第一声蝉鸣,鹿苑旁边,半夏叶子被足够的阳光晒得近乎透明,木槿正开出大个儿的粉色花朵――此情此景,差不多可以写首诗了。如果在满清政府做官的话,是不是能在这一天收到不少“冰敬”银子呢?大人我就端坐在紫藤萝架子底下,一只手里端住冰镇过的桂花乌梅汤,听着管家账房一溜小跑进来禀告说:“河南布政使致送冰敬九千两……”大人我矜持地喝了一小口乌梅汤,合上蓝花小磁碗的盖子,一声不吭……透过紫藤萝叶子的夏至的阳光印在脸上,是金色蓝色的灰尘扑扑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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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2 y3 s$ H( I' v* o鉴于本人没有准备桂花乌梅汤,所以这次关于诗歌文雅和官场腐败的畅想戛然而止。但我从冰箱里找了罐王老吉,因为古代有老先生说,大夏天儿的要“调息静心”,要“常如冰雪在心”。我心里没有冰雪,但办公室里有冰箱。这个闷长闷长的白昼,要有冷饮才不上火。0 Q& @8 {# {5 j$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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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凉茶下肚以后,我又想:今晚的夜空也应当特别明亮,皎皎河汉,能不能看见许多白翅膀的小天使?……天使们的翅膀里,都揣着一罐子凉茶……; @7 ^& l$ _! ~3 i. w; d; H8 J2 o&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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