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顿华人社区-Edmonton China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1340|回复: 0

忆小冯

[复制链接]
鲜花(1) 鸡蛋(0)
发表于 2010-9-2 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老杨团队,追求完美;客户至上,服务到位!
http://www.oc.org/web/modules/smartsection/item.php?itemid=4083
7 g& n( _+ s7 {% y) n. a
0 \1 ?0 Q2 g# Z悲讯突降
, f: P6 b! r9 p  A1 @1 H  ~3 \- \) n) i* N% R) }
几个月前的一天,我在办公室接到娄弟兄打来的电话,他问我是否知道小冯的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问他,哪个小冯?出了什麽事?娄弟兄说∶就是你原来在克里夫兰的朋友小冯啊!今天我刚从他过去的同事那里得知,他已於两年前,因癌症去世了。9 I3 ?; m* Q1 x' g/ f! ?, p9 N

6 r6 ?! Q! J# W4 B我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敢相信!这怎麽可能?怎麽会是小冯──我记忆深处,那聪明绝顶、生龙活虎、重情重义的好朋友!?: S8 A/ o3 O" Y
3 M0 ?4 Z1 L. _- l9 N
放下电话,不知不觉中我已是泪流满面。虽然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的常事,但发生在自己正当壮年的好朋友身上,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悲痛不已!小冯只比我大1岁,离世时年仅44,走得太早了呀!
8 A# U* T' l! g; w7 F7 T! J' O
) ]2 q  B2 a, _7 ]5 Z+ t震惊、哀伤中,我再也无法继续工作。一方面,我为小冯的英年早逝痛惜不已,另一方面,我心中非常内疚、懊悔,自从我们搬家到东海岸,已经好多年未与他们联系了,以至於他两年前离世,我现在才得知!而且,我从不曾真正向他和他的家人传过福音,也不记得为他们的得救迫切祷告过!我至今不知道小冯是否信主——斯人已逝,究竟灵归何处?
; D! A: E' O5 v2 f9 l6 k% Z  J
恍惚中下班,一进家门,妻子马上就注意到我红肿的双眼,就急忙问我,发生了什麽事。我告诉了她。妻子与我一样的震惊、不信与哀伤。最让她忧心的,小冯的妻子小周,和两个儿子舟舟、文文,这几年是怎麽熬过来的?他们的日子怎麽过呀?
9 C+ y9 i) `5 |, M" n6 U, }3 n' E# M: h) X
那天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以後,妻子和我把过去的照片找了出来。看著照片中英姿勃勃的小冯、美丽的小周,和他们两个可爱的孩子,尘封记忆中的往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3 J' ^8 Y4 Z- v9 m4 L0 k* S
: l' ?1 u. T3 M  v4 |5 d
克城初识 ; G9 I3 I, A% j& M( t* `# q

% x  V) x* ?' ^' o; {# x: m5 p1991年初,我从国内来到克里夫兰念研究生。到了不久,就听系上好几个中国留学生说,系统工程系有个绝顶聪明的小冯,在25岁时,也就是绝大多数人还攻读研究生学位的年龄,这家伙就早早博士毕业,并留校直接当了助理教授。还说,这个小冯15岁不到就考上了大学。本来他的成绩可以任他挑国内最好的学校,但他却不顾家人、老师的反对,选择了国防科技大学,只因为那里有他青梅竹马的爱情。. W' V  a9 h, Z4 [  ^4 [: ^

4 P. g. N* E5 d, V8 D' P我对小冯产生了相当的好奇。因为系上的中国留学生,全都出自国内顶尖的学校,一个个本身就相当出色,才子佳人,亦属平常。能被他们佩服成这个样子的人,那一定是旷世奇才吧?. L3 V3 _, I, R6 M

% g3 F0 W( d, C不久,我就在朋友家里的聚会上,见到了小冯,以及他的太太。小冯个子不高,1米7出头的样子,戴个黑框眼镜,性格爽朗,待人热情。他的太太小周则柔美、温婉。. m0 H- u7 L1 Z; U8 K
. `* i$ O' ~' |% r4 H
饭後,男生们打起了麻将。算起来,那是我们“麻将俱乐部”的开张之局。小冯玩得极其投入,赢牌时兴高彩烈,输了牌则长吁短叹,真是性情中人。说实在的,我很难把这个和我们混在一起,嘻嘻哈哈,不分彼此,一副标准学生模样的小夥子,与他的教授身分、特别是他的传奇色彩联系在一起。
+ Z3 Z3 m+ N  l& ]: |* q
7 {  i) O3 [7 x) e6 T' g' ?+ n冯氏定津
8 U2 j8 D" n4 F" ~2 \+ `
+ D/ ?$ v; E+ z# F: @自此以後,我们一帮“臭味相投”的留学生,加上教授小冯,就常常聚在一起,打麻将、抽烟、喝酒,成了不折不扣的“三毒俱全”的“烟酒生”(研究生)。一开始,我们只是数周一聚。到後来,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在麻将桌上酣战一番。
7 r6 j$ K9 @) u* T+ M6 q. ?" Y3 \( `% I, i, j/ W: Z6 C
小冯家住得最宽敞,所以就成了我们常常聚会的地方。每次去,小周都会做一桌好菜招待大家。夜深时,又端上宵夜。有时我们通宵熬战,小周就又起个大早,为我们做早点。
: F$ J, G5 }- ?+ D5 S3 u; t* a4 j8 \6 g0 d/ d! [  L- V. f4 p
每逢我们由衷夸奖小周贤慧、小冯好福气时,小冯总是哈哈一笑,说自己是傻人有傻福。这时我们就会笑著,骂他存心编排人——如果他算傻人,那我们岂不成了傻人的N次方了(更傻的人)!  |$ m1 E3 T3 u" u% d1 J) L

5 x: m3 A5 C  f9 p/ X( @每次聚会过後,我多少都会因太过打扰、烦劳小周,而心有不安。但这一闪即逝的良知,根本抵挡不过麻将的诱惑力。所以每次打麻将,我都是随叫随到。
/ ?$ n: k5 h2 t1 |% z, C) {
3 O9 R* e; e# u9 T6 v4 X( M& x2 @春末,天气开始转暖,我们就在每个周六下午踢足球。小冯虽然个子不高,但弹跳力好,扑低平球反应快,於是成了球队的正选守门员。" ~; G8 r' j5 P- d+ A
8 U( H2 u" B* m5 N6 g" u  m
1991仲夏,中西部中国留学生第一届足球锦标赛,在密西根Ann Arbor举行。我们球队报了名。我因开学时,迟到近一个月才赶到美国,现在为了找到夏天的资助以及博士论文的老板,要提前参加博士资格考试,所以虽然心里痒痒的,但还是决定不去参赛了。
. b) I2 n' r1 Y队友们知道後,就一个劲儿地鼓动我去,其中要数小冯的“劝术”最为出奇。他说他身为教师,招的学生,一要会搓麻将,二要热爱足球,因为那才是好学生。若我为了考试、找老板,就放弃这“一生难得”的足球比赛机会,就太不够朋友了,而且只能算是个“伪球迷”,更算不上好学生。
& y/ b, v$ Z; d# K
! `8 @2 L3 u1 {9 L" H我哪里架得住他三番五次、歪道理迭出的劝说,所以就一咬牙、一跺脚,随队驱车数百英里,去参加了比赛。那次比赛有8支队伍参加,我们得了亚军。身为门将的小冯,立下了汗马功劳。7 {+ O  E& ~( @8 `
/ ?8 E  X' s- Z# G
比赛回来後不久,我就参加了博士资格考试,而且是在经不住诱惑,和小冯等几个朋友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以後去考的,却考了那一年的第一名。小冯说,这充分证明了他的冯氏理论,即一个人要成为好学生,一定要从“麻球”(麻将、足球)抓起。
4 R" L9 q' q- L0 V3 ~( }7 n) c; ^5 U6 F6 w3 `  G
莫可奈何
" p2 z2 Z0 L( p  m
  [1 E5 O# {, S5 T8 o: u1 j& ?1991年秋天,落叶缤纷时,我盼星星、盼月亮,终於盼到了妻子从国内来到克里夫兰,和我团聚。可是她一来,就看到我每到周末,就和一帮朋友聚在一起,根本不求上进,不是打麻将、就是踢球。踢球还好,对身体有益,可打麻将算什麽?所以她非常惊讶、生气。
. c8 p9 h& [$ V2 l2 E4 H3 `1 v! q6 K等过了最初的Cultural Shock(文化冲击)时间,她也看到了我平时上课、做实验都是很拼命的。而且打麻将的朋友,都是和我一样的学生背景,不是什麽坏人。加上别人的太太又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贤慧,所以妻子也就无可奈何,慢慢地适应了。
, s2 I. R3 V8 ^0 q% }( v1 i  p: p% m9 ~$ n& y) ]% ~2 ^0 z' P
再以後,妻子和小周成了无话不谈、亲如姐妹的好朋友。小周教了她很多东西,帮助她适应在美国的生活。小冯也常常将他积累多年的在美国学校的Survival Tips(活命宝典)传授给我。我甚为感激。
: g( H* x  H5 z- C, ~/ W
8 K/ F- }/ Y, x# Y, b我那几年在麻将、足球之外,还迷上钓鱼。每次丰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冯家送去一堆鱼。
0 D6 h! ^" c: {- r8 z& z4 K; {2 Y
5 t. h& }9 ?7 G1 A$ S5 Z% {鬼节凶讯
& s! D% k9 T. ~! y# u# G, `8 h  y$ i9 t" g# m
妻子抵美後两周,是那年的Halloween(万圣节)。就在那个周末,11月1日,星期六,在爱荷华大学(University of Iowa)校园里,发生了震惊中美的“卢刚事件”。来自北京大学的留学生卢刚,枪杀了好几个教授,以及另外一个中国学生──我的校友山林华,然後举枪自尽。2 i5 f/ _* }% e/ F% p

+ r) r1 H1 G$ ^, u$ \山林华是我大学同级不同系的同学,他在地球暨空间物理系,我在物理系,很多课我们都是一起上的。加上我们住在同一幢宿舍楼,又常常一起踢球,所以虽然算不上有深的交情,但彼此还算熟悉。特别是大学最後一年,他因和我的一个室友,将通过李政道主持的中美物理学交流计划(CUSPEA),共同在毕业後前往美国留学,他就常常来到我们宿舍。所以我和他在那段时间变得更加熟悉。' X' e' F1 ?& }+ O2 B
, u7 ^4 J+ c) H- t# W; `' V
听到山林华的凶讯,我在震惊、感伤之馀,完全不愿意相信他那年轻、鲜活的生命,已在凶手充满仇恨的枪声中骤然而逝,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我希望消息传错了! ; T, w3 Y4 }* Q: v9 @2 F1 G/ b

# X  T: R2 p  e爱的震撼 . ~/ p! i+ h8 H8 @2 D
0 Z: b* M6 }! N- [& }
卢刚事件後发生後,校园里的中国学生、学者,如履薄冰。虽然受害人当中有中国人,但毕竟凶手是中国人。四五位美国学界精英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枪下,美国人会怎麽看待我们中国人?死者的家人、亲朋,能不恨中国人吗?
6 x: B8 t; n. J6 i3 ?5 c5 Z8 N* Q  e' a
我也惶惶然。因为那时我正在找博士论文研究的导师,实在担心教授们就此不愿再接受中国学生。
5 C+ l) M- C6 m/ J, R8 {, j0 Y5 X1 ~; c9 o9 l+ U3 G. \+ \( u; l( L
不久,我收到一位访问学者寄来的电子邮件,信中转载了受害人亲属给卢刚家人的信件。我看後,深深地震撼了——受害人安.柯莱瑞(T. Anne Cleary,爱荷华大学副校长)的3个兄弟,在承受著突然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之时,竟然也为卢刚的家人祈祷,因为他们想到,卢刚的家人在经历著同样的震惊与哀哭!他们请卢刚的家人接受他们的爱和祈祷,因为他们刚刚逝去的亲人安.柯莱瑞,信仰爱与宽恕(注)。
, q7 Z5 ~5 Z$ P% r8 h. |6 S3 q- B
$ s9 x  t, r8 G6 \( Y读了这封信,我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虽然我并不能理解信中所说的爱,那是完全不合乎理性的爱。看看卢刚行凶前所写的公开信和给家人的信,信中所表达的对社会及他人的极端仇恨,以及事发後,中国人社区那种人人自危、异口同声谴责卢刚的气氛,是多麽鲜明的对比!
1 ?  W( a+ H. h% |* B* T( N6 _8 X. E" |/ `
这是怎样的胸襟!他们怎麽能有这样的爱与宽恕呢?我不由得回想起在故乡时,宣教士葛老弟(请参见拙作《葛老弟的“周六沙龙”》,《举目》2010年第42期)向我传讲的那位耶稣── 也为残害 的刽子手向上帝祈祷,求上帝赦免他们。( v- E+ h1 j. c% o6 |0 z/ {
8 q) @- k  ?6 q& d& U
浪子回头 1 a! t* g  b* f: T) S' ~& q- `

9 m- w) l, T" J2 t: i# b5 d不过,这样的感动,随著卢刚事件被人渐渐淡忘,学业、生活的压力增加,而消逝了。时光飞逝中,我继续著“烟酒生”的生活,周一到周五玩命儿读书、工作,周五晚上则和小冯等朋友聚在一起,享受烟、酒、麻将之乐。0 \5 k! c! d& |9 M

% e5 O. a8 C  `& R& T转眼间到了1993底,因我博士导师换工作,我也跟著转到密苏里州的华盛顿大学(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 Louis)。我和妻子在恋恋不舍中告别了小冯等朋友。
3 @9 T- p/ F/ L2 b* Y
' j$ [, V0 F+ m" m3 A搬家到新地方後,交到的第一个中国朋友,是圣路易斯中华福音教会的友谊团契的主席。我和妻子也因他邀请,开始到团契和教会参加聚会。( }* w! e; S) h7 {9 K

0 o4 r$ {: o- N+ a渐渐地,我对基督信仰认真起来。我开始思考∶为什麽这些年,虽然日子过得似乎潇洒、快乐,但内心深处却常常有著让我感到窒息的空虚,和对将来的忧虑?- T1 a( x: m( A
. i/ Z9 n0 Y, u, v1 v
我回想起在故乡,葛老弟的“周六沙龙”度过的时光,以及卢刚事件给我带来的冲击。生命是什麽?人生的目的何在?2 N# h6 A3 g$ c6 g  Z0 I
再看看团契、教会中那些敬虔的基督徒家庭,我和妻子都很羡慕,都盼望我们的下一代,也能像他们的孩子一样,成长得那麽健康、可爱。; k# q& \# v6 r/ g4 W7 i' I
5 t$ `* J8 |. ]& [  L: I4 H2 Q
感谢神的怜悯和奇妙带领,我和妻子在1995年冬信主,於1996年1月7日受洗。作受洗见证时,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在众人的面前,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我,却没有感到任何难堪,只因为我一颗漂泊的心,终於归家,在基督里找到了真正的平安!
" e# S8 z7 R) \受洗後第3天,我就离开圣路易市,到加州开始博士後工作。两年多後,我们又搬到东海岸。
. Q3 ^0 ]2 ~$ }% K& }" F4 j$ \  V$ r8 ^' q! b/ _0 k* r; v
这些年,神的恩典每天伴随著我们。虽然我们也曾因为自己的顽逆与软弱,走得跌跌撞撞,但神的慈绳爱索,却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我们。
- x# O5 \2 ~3 u1 x( ]6 E. R, b( W* @0 o0 K" X9 I: g
天家再见 ! ]7 I4 }- X& F- W" X
# E6 ~" [4 S  v7 y7 ?4 {' e5 e9 ~7 {# U
刚到加州时,我在电话上告诉过小冯,我和妻子已经信了耶稣。他听了以後,先是哈哈大笑,说,像我这样的坏蛋去教堂,也不怕污染圣洁之地?玩笑开过,他就严肃地说,他认为一个人有了信仰,心灵就可以有个寄托,是件好事。他真的为我们感到高兴,但他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 g& w; z7 I9 s& p# m$ {+ B* f# ?
/ K3 c9 z6 q0 J我那时有个误解,认为传福音、领人归主,只有老基督徒才有资格、有能力做,所以就想等自己认识神多一些以後,再向小冯等老朋友传福音。这以後,时间飞逝,白驹过隙,一晃眼,10多年已经过去了。现在,竟然听到小冯已经离开人世的悲讯!
3 _+ a8 {+ e% |' X, @
( Z2 F- f# {* ~2 W辗转得到小周的电子邮件地址後,我给她写了一封短信,告诉她,我们为小冯的离世而震惊、伤痛,很想念她和她的两个儿子舟舟、文文,希望她在方便时,给我们打个电话。
) O" K0 \: A8 M  }, i9 h: t
+ s9 o! f; e4 N0 x8 n0 Z# T# d小周很快回了电邮,为重新与我们联系上而感谢主!6 i$ Z  S# ~& K1 H  A

$ V: t; l' M8 r2 R0 v2 B. I# m当我读到她信中的“感谢主”时,我的心真是为之惊喜。我和妻子一起向神祷告,盼望小周这样说,是因为她已经信主得救!
: ?$ `, o* I- @" p# a2 \( X* E' l% v, I$ K5 [1 p! J& `7 R4 x! g
两天後,终於盼到了小周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像过去一样,温柔、甜美。她说,两个孩子都很懂事,舟舟今年就要去德州奥斯丁大学上学了,文文也已经上高中。我和妻子也简述了这些年神在我们身上的诸般恩典。
& p+ G+ }. ?+ q8 ]5 c/ r
8 d0 N* p( R8 X( z小周告诉我们,要不是神的怜悯看顾,她不知道这些年是否撑得下来。也是靠著神的恩典,小冯才能在从发现癌症到去世的4年治疗过程中,经受得住病痛的折磨,走得也平安。* u. `4 O. s6 U5 ?

& O4 J  f2 i3 r7 I1 H1 u6 P- {$ ]* P在小周轻声慢语的叙述中,妻子和我都情不自禁流下喜乐的泪。我们的心真是充满了赞美与感恩!主啊,你的恩典何其大!你是“那把我从母腹里分别出来,又施恩召我的神”(《加》1∶15),你捡选了小冯一家,施恩、怜悯他们,让他们按你所定的时间重生得救,又用你那钉痕的手,护佑著他们全家,行过死荫的幽谷。
, r7 i1 d# S) ^
8 E+ j0 U. e3 t7 S' L: z" }# V  A我们和小周约定,今後常常联系,彼此代祷。我们没有问她和小冯是何时、为何信主,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所确信的,是我们的天父会看顾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而且,将来在天家──主耶稣基督为我们所预备地方,没有眼泪和死亡,没有悲哀、哭号、疼痛(参《启》21∶4),我们会在那里再见到小冯──我亲爱的老朋友、主内弟兄,永远不再分离!
2 A; }! J* C3 B2 V: O; {1 s3 Q+ _. ^1 T5 w
注∶
2 ]7 h8 g& k- `% e2 q' l& c安.柯莱瑞(T. Anne Cleary)博士,生前系爱荷华大学副校长。她出生在中国上海,父母是美国传教士。这段经历使她尤其喜爱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待中国学生如同自己的孩子,学业上谆谆教导,生活上体贴照顾。每年感恩节、耶诞节,她总是邀请中国留学生到家中做客。  t" p/ D! d% W$ B
" J0 i4 T: a# o' k# f3 f
她被卢刚枪杀後,她的3个兄弟,在她的遗体前写就了致卢刚家人的信件,照录於兹∶9 {& E0 k' L, l$ b  }$ O) P
8 W) |3 l: h1 N0 O* Y
致卢刚的家人∶" L; d3 [6 B; m

. z8 j" l5 y2 `$ e: C5 S
) x1 `! W- P3 j* S" Q: ~9 y3 T  R我们刚经历了突发的巨痛,我们在姐姐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候,失去了她。我们深以姐姐为荣。她有很大的影响力,受到每一个接触她的人的尊敬和热爱(她的家人,邻居的大人和孩子们,她遍及各国的学术界的同事、学生、朋友和亲属)。
4 Y5 [% [; p& p7 V( }! J8 a
+ Q9 n9 \& \/ i我们一家人从远方来到爱荷华,不但和姐姐的许多朋友一同承担悲痛,也一起分享了姐姐在世时所留下的美好回忆。当我们在悲伤和回忆中相聚的时候,也想到了你们一家人,并为你们祈祷。因为这周末,你们肯定十分悲痛和震惊。8 A* t3 Z/ B& K

' E) x2 M0 H+ j安生前相信爱和宽恕。我们在你们悲痛时写这封信,为了要分担你们的哀伤,也盼你们和我们一起祈祷彼此相爱。在这痛苦时刻,安必会希望我们大家的心都充满同情、宽恕和爱。我们知道,在这时会比我们更感悲痛的,只有你们一家。请你们理解,我们愿和你们共同承受这悲伤。
1 f# |4 o- v3 e8 D
5 t. l/ h! o3 w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从中得到安慰和支持。安也会这样希望的。
4 x  |1 r1 {7 U& D0 Z6 O5 Y  M, R$ o& ~( ?9 @; g% j0 Q: h$ n
诚挚的安·柯莱瑞博士的兄弟∶弗兰克、迈克、保罗.柯莱瑞* n; ~! F( v+ u1 a" t. w: m- Y
1991年11月4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我们|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埃德蒙顿中文网

GMT-7, 2025-12-17 07:38 , Processed in 0.107532 second(s), 10 queries , Gzip On, APC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