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47)  鸡蛋( 0)
|
没来加拿大前,家人听说北美冬天零下几十度,担心在南方生活惯了的我们会受不了北美的天寒地冻。: [) t, K8 C6 v5 ^6 p% e
( G: \6 G6 `; \' F$ ~( @% Z5 V) z我自己脑子里对零下几十度也没什么概念,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在老家的江南小城,冬天屋檐下总是着长长的冰吊吊,步行去上学的路上,寒风非常刺骨,虽然我们穿着棉袄棉裤、头戴风雪帽、脸上捂着口罩、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每年冬天手脚还是会冻得长冻疮。但我清楚地知道,那时候最低温度也就是零下10几度,所以我没法想象零下几十度是怎样的。
/ E- q) t3 k3 W, U0 }6 }
$ B/ T7 j$ ^/ K+ p,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缘故,有次在梦中见到小时候屋檐下的冰吊吊挂在了我的嘴边,因为已经身处加拿大的我刚在室外喝了几口农夫山泉。从梦中醒来,我还半信半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嘴角,湿湿的,黏乎乎的,原来是口水。这更激起我对冰天雪地北美的渴望,想亲身体会一下到底零下几十度是何滋味。
' i( S9 F8 R4 t2 Z: \: S
- v) L; L @8 J毕竟在南方生活了很多年,也怕一下子身体难以适应,所以我们像很多移民一样选择了夏天登陆,希望在夏、秋、冬、春的交替中,慢慢感受加国四季的不同。! \: C2 Z( K, |
5 E/ E) H7 i7 L! H: V4 c' n- k“一样地穿短袖,一样地穿短裙,除了晚上睡觉不再需要空调的陪伴,其它跟国内没什么两样。”登陆后我这样对比我早来一两年的朋友说。“一样?”朋友诧异地叫出声来:“迟点你就知道是不是一样了。”另一个说广东话的朋友说得更露骨:迟点你就知死了。”8 F! q' A) [5 r7 J, R
6 w9 M$ L) ~0 Y. @$ ^9 Z2 i跟一年四季都很热的广东相比,这里的夏天真是太短了,只美丽了短暂的两个月,除了街上有点热闹和新奇(国内哪里也比这里热闹多了),其它没给我留下别的太深的印象。
- F2 u+ |( W# h) r% A$ u1 K/ M1 z, {: u9 q
其实,从登陆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盼望秋的来临,因为我向往的枫叶之国的加拿大秋天应该是最迷人的。当窗外的第一片树叶刚开始变黄的时候,我知道秋天的脚步近了。于是我收拾好全部的心情,想尽情欣赏我来加国的第一个秋天,还跟LG计划了很多拍枫叶、拍秋野的日程。没想到,一夜秋风便满树枯枝,那醉人的金黄飘落满地,还没等我理出半点秋的思绪,我心弛神往的金秋便在这飘零中随风而去了,我的赏枫叶、拍秋景的计划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泡汤了。我不得不惊叹,这早逝的加国之秋!
$ K# y& z# S; x# q* N6 N$ Q7 D* d3 B: W2 Z+ Q7 W
秋去冬来,我开始自我安慰地期待着我十几年没见过的满天飞雪。可是,老天爷似乎有意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秋瞬间即逝,冬却又迟迟不来,到了朋友说的往年早该下雪的时候,却常常满天艳阳,我常常不解地问自己:这介于秋冬的季节叫盼季吗?每次给朋友打电话,我第一句话肯定是:“怎么还不下雪呀?”,朋友一定觉得我疯了。5 b* E3 S, g- }$ f( e$ ~7 ^ U4 Z0 J
/ o9 s* e0 M8 Z3 J好不容易在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盼来了抵加后的第一场雪,我开心地跟LG跑出门外,想尽情放飞自己的心情。捧起地上薄薄的雪末,想揉成团,过过小时候打雪仗的瘾。没想到,雪在手中很快就融化了,点点滴滴流过我的指间,像我心中为早逝的秋流淌的眼泪。我无言地把手中流淌的雪水,贴在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痛心地体会着大自然无情的天意弄人。
8 Q, K. [2 _; n5 B) L; |9 U, o% r+ p# [: T2 L* t8 Z; R
也许是我的虔诚,打动了跚跚来迟的冬,于是她使出浑身的解数,轻歌慢舞,长袖飞扬,把爱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披上了银装。银装素裹的爱城,宛如端庄的新娘,美丽中透着芬芳,晶莹中藏着羞涩,这顽强的冬意分明让我看到了爱城短暂之秋的延续。" b' [3 E7 \( q6 M* R; O
+ u: \' {4 X0 C- q% e% ?) @! N
爱城的冬,的确如人们所说是漫长的,但零下几十度却完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寒冷。我每天勤快得像只快乐的小鸟,早早地起来铲雪,邻居们没法理解我这么个小不点的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干劲。漫长的冬季里,跟LG扔雪团、陪朋友的小孩堆雪人、跟恭喜发财他们去滑雪,被别人形容得半年都躲在家里郁闷的冬天,在我的生活中却充满了冬趣。
! K' T/ T- A4 Y& T4 {0 N# f7 N: D/ T9 p- n( }, K# [
有天,天气预报零下35度,加上WINDCHILL,估计有40多度,我不信邪地武装好自己,出门去体会北美的零下几十度去了。呼啸的寒风,迅速地降低着我表皮的温度,我脸上的皮肤被绷得紧紧的,相信那一刹那,我的脸上肯定找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我顶着寒风,拼命往前走,在唇齿之间的哆唆中用心体会着这份冻并快乐着的感觉 -- 我终于从北美零下几十度中走过。
: G9 T9 o$ y+ F: w' C
6 G( u0 D1 V" x' n6 B+ K- Q7 L4 k转眼来爱城已经过了两个冬天了,至今对加拿大的秋和冬的迷恋,依然是那么执迷不悔。要申请父母来探亲时,他们对零下几十度感到不寒而栗,坚决要等夏天才来。于是我们就对他们说:“现在就是零下几十度,我们在室内都是穿短袖。”父母半信半疑地说:“我们还是等冬天过了,天暖和了才去。”9 c& t+ r* A R9 z4 `( h0 y
0 n' M* x! f' S& X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执着和疯狂,对加拿大的零下几十度那么好奇和向往。( R: y/ j1 D/ g$ p9 Y
1 g; [4 W1 m- y[ Last edited by 又见炊烟 on 2005-11-30 at 07:12 PM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