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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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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F/ F1 L. o1 g第二天早上,太阳都升起三竿子了,我还没起床。我浑身疼的火烧火撩,热辣辣的疼。这一夜,我几乎都没睡着,迷迷糊糊中,我总在爬那总也看不到顶的山。直到红把我彻底摇醒:“坏了,坏了。你昨天约得那个图瓦族小孩已经等了你好几个钟头了。”9 U! I1 l: d9 m- {6 u)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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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起,昨晚,我约了一个图瓦族小孩早上6点在门前等我,牵我骑马再次上山。我想再从山顶看看清晨的喀纳斯湖。可我此时几乎跟残废了一样,别说起床,翻身都很困难。我的背,腰,腿,头,脚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剧烈的疼。我让红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掏出应该付给人家的钱,又从枕头上扯下我在乌鲁木齐买的长袖衫,对红说:“你帮我把这两样给他吧。钱,他要是不收,衣服务必送给他。真是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也实在起不来了。”5 Y5 i6 A6 A! y! L0 z
( t- k+ y3 f% u' _* d9 L1 M新疆和北京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尽管在喀纳斯,我还是习惯按照北京时间7点就起床。在别人都在熟睡得时候,我背着相机,一个人在村子里四处乱跑,一会去拍拍喀纳斯河湍急的河水,一会拍河上那座老木桥,追着河边喝水的牛犊跑来跑去,就连他家新盖的厕所我都拍了早上,中午,晚上,夜里十多张。图瓦人家房前都有个小院,很多人家的院里都晒着奶制品。我跑进去的时候,好心的女主人就会拿来给我吃,酸涩酸涩的味道。我已经是个被汉化的蒙古人。$ i+ L& U5 |! E&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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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图瓦人当时都听不懂汉语。但是微笑有时是最好的语言。我们相互微笑着,用眼睛和手势交流,清晨四周安静极了,这样无声的交流的感觉美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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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I9 J0 _5 N6 c6 [通往喀纳斯湖的大道边有家小店。我几乎每天都会跑过去一趟。房子里黑户隆冬的,简陋的货架上摆着城市里很罕见的物品。一张张方正的黑色的草纸,按斤卖,粗粗喇喇的,都能揪得出稻草。还有一些东西都是7,80年代我在北京才能看到的。我喜欢在这家小商铺转悠,就像寻宝一样,总能找出自己童年曾经看过的东西,回忆就会跟着铺展开。! c. {3 c" H) T4 M(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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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早上,瘫倒在床上的我,很快就被大家发现了反常。周围好心的阿姨们细心的照料我,有人给我端饭,喂水。有人梳头擦脸,还有人左捏右掐得疼的我呲牙咧嘴,惹来周围人不住的埋怨。她们早上的热情都集中在我身上,都忘了周围的好景致。只有我心急火燎地默不作声地盘算:“还能去和建他们一起坐快艇游览喀纳斯湖吗?”昨天晚上,闲聊时,我听到作为本次活动的组织人的建说明天要安排大家坐快艇游览喀纳斯湖,我从默默听到那一刻就盼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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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爬山被累瘫了的消息,随着阿姨们工蜂般的进进出出,很快就传得五迷三倒的。不仅古丽她们跑来了,就连局长大人都惊动了。是啊,要是真残疾了,怎么把这残疾姑娘拉下山都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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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强撑着坐起来,这个举动竟然引起周围人一阵热烈的掌声,把我臊的恨不得钻地下去。我问建:“你们什么时候去坐快艇啊?别落下了我。”他看着满脸企盼的我,说:“下午,我们等你恢复恢复。”5 y1 d2 b0 C; K P& R# u1 R, Y' G
0 R) v q, _! g7 z' `上午大家自由活动,阿姨们把我从自己的小床上拉到他们的大通铺上歪着。闲扯中我听她们讲新疆民族的团结工作的艰难。/ a: m; ^# 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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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是当年靠武力打下来的土地。王胡子当年不仅带着359旅搞了震惊全国的新疆生产兵团军垦运动,还通过一些至今无法解说的铁血手腕“解放”了新疆。至今王震大名在新疆,仍是一些维族人吓唬夜里孩子哭闹的话题。但凡用铁腕统一的土地,不采取灭族,通婚等手段使其血脉相容,必定有分裂存在。新疆维族的大本营在南疆的喀什,那里92%是维族人,其他民族仅占8%。喀什自古也是边疆要塞,因此,不少民族分裂分子与境外联系密切,策动暴乱和动乱发生。他们从国外取得资金,和那些贫苦,封闭地区的山民说:“汉人来了,要抢你们的羊,要奸淫你的女人。”对于山区的牧民来讲,羊就是生命,女人就是尊严与财产。没有了生命,尊严和财产,他们活着就没了意义。简单的一句话,就会引发暴动。帕米尔高原的阿克陶地区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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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维族作为新疆的主体民族,自古以农业,商业,畜牧业和手工业为主。其占统治地位“贵族”较多,再加上新疆边境线很长,他们其实和境外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人种,信仰都一样。所以作为汉族很难去发现潜在的问题,也就需要更多少数民族的人士加入到民族团结中来。同民族,同血脉,同语言,才更容易让自家的兄弟接受观点,不被随便蛊惑。2 ?. ~) K" d0 ]- P' X, B! w
6 T# e6 \4 W, E6 g7 J2 v% _1 H哈萨克族在新疆是第二大少数民族,哈萨克人以游牧为主,接近自然,天性温和善良,对人热情。却不被维族认同,誓不能通婚。然而爱情的种子就像漂浮在空中的花籽,落在谁的心田,就会在那里生根开花。因此,也常常会因家庭的反对而引发民族间的矛盾和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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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新疆民族团结工作有时要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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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v5 ~: J) E; S& j
8 H6 z( p u3 W+ U9 V" ]下午的时候,我趴在马背上还是跟他们一起来到了喀纳斯湖。我们几个年轻人加上古丽他们两个分坐两艘快艇。起初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端坐着,拍拍照。我斜靠在红身上,把脚伸进湖水里。喀纳斯湖有水怪的传说,据报道:水怪曾经将河边喝水的牛一口咬住,拖下水。我和房东图瓦大叔聊过,他说就是湖里的大鱼。那鱼据说能长到10米来长,有年山里连下了一星期的大雨,雨过天晴时,数条身长7米左右的大鱼纷纷跃出水面,翻腾戏水,景象非常壮观。我说你看到过吗?大叔说:“看过呀。我们冬天把冰凿开,在湖里钓鱼,还吃小鱼的肉呢。现在看林的人在,他们不让我们钓鱼吃。好盼望冬天来呀,想吃鱼了。”我听了,呆住了,飞机上杂志介绍:喀纳斯湖的鱼是鲑鱼的一种,属于高山寒带的鱼,非常稀少,国际市场上1盎司鱼肉售价高达2000人民币。而这里的人,真是赛过活神仙,更难得是纯朴的他们不会去想去在意嘴里吃的鱼价值几何,他们为好吃而吃,不为面子和所谓的地位,证明般的活着。喀纳斯湖旁有个博物馆,里面放着一条抓住的大红鱼――哲罗鲑鱼的标本。据说这就是水怪。听说这种鱼是肉食性动物。我把脚放在水里,默默念叨着:大鱼快来,大鱼快来!, }$ n8 ?" ^& }8 u: [& z( z
0 F% q1 |1 I$ {0 P可是水面上除了我们几艘快艇划过,激荡起一浪一浪的波涛,什么鱼我都没用脚钓起。湖水这个刺骨啊,不一会,我就吃不消了。+ d* @6 V, `- P" t/ u%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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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丽这时候温柔地呼唤我:“小妞,过来呀,过来呀。”她不纯正的汉语,打着嘟噜,温柔而缠绵的嗓音,把我们的小艇船夫蛊惑了,两艘小艇越靠越近,突然他们船上的男子冲我们撩起水花,遂不提防中,我方狼狈不堪,纷纷中弹,一时间,人仰马翻,尖叫不断,栗色头发兴奋得站立起来,大把的撩拨着水,向我们打来。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艇外,吓得雷死死抱着她细细的腰。红看了哈哈大笑:“雷这个色狼,吃人家豆腐!”她乐得嘎嘎地说。 A. y( U7 K+ s8 _, I' a- o
; h! J3 b8 P) A/ C. I很快我们团队就在建的组织下,形成了反攻。我这个病残人士被安排在船另一侧,负责指挥调度人马均匀站在小艇各个角落,以免造成由于忘我战斗而艇翻人湿的局面。一群20多岁的大人,在喀纳斯湖上展开了水战,一时间水花四溅,水浪翻滚,水波荡漾,水柱横扫。不一会,各个都湿的象被大雨浇过一样。小艇中水深火热。停战间隙,大家整顿掏水,一群人乐得跟孩子一样,我的喉咙都喊哑了。5 w# P5 M2 j" q# i9 c' x* c; E, y
古丽不一会又叫上了:“北京小妞,来,我们凑在一起,打牌吧。”不长记性的船夫一拐舵又凑了上去,战斗又在被偷袭中打响。玩起来,人就忘了疼,不一会我也加入了打水仗的大军。周围岸边的人和船上的人看着我们一群打得热闹,四周群山回荡着哈哈的笑声,快乐有传染性,很快水面上水仗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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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 N2 v- M/ e; U( X4 v- l玩累了,湿透了,冻坏了。我们都气喘絮絮地缩在一起,一个抱住前面一个人取暖。两个小船夫来了精神,后面的战斗由他两打响了。两人飞似的开着快艇,在湖面上竞技。猛地斜插到对方的前面,造成巨大的水浪,使得对方的小艇在波涛中颠簸得上下震荡。船夫指挥我们往后坐,将船头翘起。我们几个抱在一起,把船头压了起来。他站在船前头,像个威风凛凛的元帅,把船开得象飞起来一样,耳边刺耳的风声呼呼刮过,猛地斜插,穿过对方的船头,巨大的水浪不得不减慢了对方的速度,有时甚至造成对方船的打转。相互的,两个人给对方造着波涛,我们快乐得跟疯了一样。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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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又骑马去了月亮湾。那里的景色不描述了,看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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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一天是长大后很多年来,我都没这么开心的大笑过,笑得肚子疼,笑得嗓子都哑了,笑得如同找回了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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