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634)  鸡蛋( 5)
|
姐妹们,这是偶若干年前的娇柔造作,鞠躬了大家见笑啦!5 ?7 o/ c5 T/ a) z
) H- a( |% N" P( _+ a5 a& _! j( {9 B' c( X# g; U. Z
( w* m, Q- I& |" \- H
情人节之花0 ^% H- V; u5 s* z3 B# M
( S/ w7 N9 L: \
情人节要送花的对吧,可我不喜欢。试想把那活生生的花,折下来再包成束,这过程就好像一宗活鲜鲜的凶杀案,受害者中刀还残喘着气息,多则一周,少则三天,只出气不进气的,暗示着生命将止的讯息。
' s! H z# { [3 s( V
+ c4 [6 q: `* y* l; D我也不喜欢干花,干花就仿佛是一具木乃伊。据说干花的制作过程,就是将鲜花头朝下吊着,空干水分。所以我说,干花是受刑的牺牲者。干花的装饰,不过是提醒着一桩残忍罪行的过去式。# n9 K9 f' u( e. b! i/ n
3 I/ U. ], G, b( y9 K
绢花也非我爱。那是些矫情乏味的布娃娃,他们既无香氛也性情,木讷地端坐在桌台上,神情一如墙角的扫把。
% P6 g- c4 B5 n- D" J4 E* o, _7 Y+ m1 [
如果有人非要送我花,最好送我盆花,因为他们今年懈了,明年还开。
. S1 g+ K* j: n
5 \4 }7 F' s1 t% u. \****************8 M& ~$ K! c N: ~, O" C% b
9 o# a7 {% p, P/ m我和简平第五年的情人节上,我第一次得到了情人节的鲜花。前四年他都在部队上。那时候,我曾经旷课连夜搭乘火车去看望他,他也曾背着连队回北京来看我。我们,分享过人生最美好而宝贵的一切物事,年少的纯情和童真。他因为我放弃了军校,背了一身处分;我因为他旷课,还留了级。" C* i) A1 d+ k( ]# i9 _/ J, S
* Y" s* V( R$ X$ Z l) W
第五个情人节的早上,我醒来,简平已经去上班了。没有任何期待的我,看见了一捧玫瑰花,一个名牌娃娃。不消说,那一定是简平一个月的薪水了。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冲出房门想叫他的妈妈和妹妹来看,却见她们俩个躲在门后,掩嘴而笑着。- _, S( g/ F% O: p+ t
8 A; h7 H! K7 e8 } Q度过了四年没有礼物的情人节,简平她们娘儿仨老早就一道策划,选购和包装我的礼物了。那天,我们三个女人都喜盈盈的,我是为了礼物开心,他妹是因为参与了一出浪漫剧而开心,他妈是因为我开心而开心。他妈总是觉得很对不起我,大概是认为简平配不上我吧。$ y: \) |% h# F9 X, A
+ d6 ]$ F5 x7 `- ]5 b5 ?4 c记得我和简平分手后相遇,简平哈哈笑地说:“我还好,就是我妈老念叨:她做的对,要是我我也不要你.可是我怎么老觉得这不是真的?”我也笑道:“还真是,我和你分手我只是心疼你妈妈。”简平就紧盯着我良久,最后说:“操!你可真他妈的。”. J. { ~% h' @; s
4 _/ f. F) N y/ j****************
4 D7 V. {- z' a5 E4 X- y8 G9 t5 ]9 B* T4 M2 ~
后来我还接受过零零散散的一些情人节的鲜花,前手接过来,后手就扔掉了。比如滔滔送我的那朵。认识滔滔是在一个名校的舞会上。引人注目的滔滔请每一个女生跳舞,请到我的时候,我踩了他的脚,就好像一个失败的实验仪器,曲子将尽,我已经被他毫不留情的丢进垃圾。
7 h* T: }6 D5 m( } M4 j6 a* \$ Q- M, [
劲舞的时候我捡回了面子。在这样一个理科学校出风头是很容易的,因为劲舞的时间大家基本上是休息。之后滔滔又来到我的面前,我说我不会跳这个。那你会跳什么?我叹气,除了dirty dance,恐怕就只会贴面舞了。滔滔就呼呼地笑。剩下的舞曲,滔滔一直都陪着我挪步子,他的脸轻轻的贴过来,近到一半又停下来。
( T D6 b2 E. W; e! z$ \$ K3 r5 c! ~3 C) t) T
临别时分,滔滔送了我朵玫瑰花。我说:“我不喜欢鲜花,在我眼里,她们就好像一宗凶杀案。”9 n1 X" x6 ^( s& z
* F& Y1 i/ S7 h# p2 U我对玫瑰没有心思,对滔滔颇有兴趣。我那时候想着,也许名校的高材生才是我的实在追求,更何况滔滔的家庭很有背景。
; w/ j* Y# W8 b8 D" g. [6 u. K: @" R1 Y. K3 w5 G" ~0 k0 g$ l
但是我忘不了简平。我对滔滔说,我还是喜欢简平,但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滔滔温柔的说,我等着你忘了他,十年二十年我都等。我就哑然失笑了,不无轻蔑的摇头,这是我迄今为止听过得最幼稚可笑的话。滔滔的面庞愣在一窝受伤的温柔里。
# V c- S, a: k' v" c+ s( J0 L S: \: D7 F3 i% u
第二年的情人节,滔滔打给我电话,他说,我今天问了我妈妈一个问题,我问,妈,你说,这世界上真有狐狸精吗?
, X5 F8 X5 g! v4 A
. C' c& j- G0 l: C8 v我那个时候正为毕业工作发愁,所以这回就跟着呵呵笑,然后问,你能让你爸爸给我介绍工作吗?滔滔说,没问题,你说想上哪儿吧?但是滔滔的父母并不想替一个令儿子消沉了一年的,并且只图利用儿子的狐狸精花气力。
7 p: y: I0 c. j. {- E- {
5 R" V5 t* R3 b$ a; @! l* P! y在北京某个十字路口处,我对滔滔说,替我谢谢你父母吧,请他们别替我操心了,我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工作。滔滔长大了,他说,用不了20年,再有个三年五载我就可以忘记你。
& \$ v) T' F4 a; v% I2 u2 C, I& g; k8 d, t
****************7 e* _ o$ a5 ^: ?1 ?; T
7 m( N9 l: I$ ?/ _- e
和孩他爸认识的第一个情人节里,速递公司把一大捧上百束的玫瑰花送到了我的办公室,下了班见到他爸赶紧道谢(那时候还不是老公),他爸却说鲜花并非他送。我捉摸了一阵子鲜花的出处,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疑犯是简平。也有可能是滔滔。其他男人即便对我有过一时的追求,也是昙花一现,不进则退的,不可能旧情难忘地给我送花。究竟是谁?既然他不留名字,我也无心探求。我便随手把花束送给了公寓里年轻的勤杂女工。几个女孩子竟然欢呼雀跃起来。他爸问我为什么要送人,我回答,鲜花在我眼里,就好像一宗凶杀案。 c0 f* X4 P$ ~1 X a9 r1 g
5 ?' o7 b ^1 W% \1 ^" A2 R* C; Y; _
当天晚上,约好叫他爸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牛牛和羊羊见面。在北京某个酒吧里,一个卖花的小男孩挤到我们的桌位来兜售玫瑰。我摆手,不要不要。小男孩儿强买强卖的站在桌边不走。我就又说,我肯定不买,你等着也没有用。牛牛和羊羊了解我不喜欢鲜花,并一同规劝卖花的男孩子,小弟弟,你还是去别的桌子卖吧。正说着,他爸却掏出钱包,我想阻止他,他按下我的手,竖起手指对花童表示要三束枝。然后把三束玫瑰分别送给牛牛羊羊和我。; S* v% i" _. \, K
7 Q- `4 n% M8 [- U1 n: h告别了牛牛羊羊,他爸对我说,你不喜欢鲜花,扔掉我也不会介意的。我说,不,我要留着这束花。为什么?我回答说,日后纪念我们这段露水情缘哪。他爸咽了下口水,没有接话。
$ B0 C/ E$ X8 X+ G5 U0 r+ X7 v; k, G1 m5 E2 ^: S& j! R
我不知道像他爸这样的男人,我能保留多久;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最终为我而驻足;我甚至不知道,他对于我,究竟怎样一番真心假意。我们各自怀着难言鬼胎。
9 |4 v, h8 i) ^" K- B( X) A3 I1 R2 o6 l7 T" V! @0 d% Y J5 [
***************
2 a' I7 o7 v, O4 U: g
9 Y9 b( f( B9 m+ [( e/ o8 x) c8 _; r4 M今天是个情人节,时钟嘀嗒,他爸打来电话,说宝贝儿,今天我回家要晚一点。不稀奇,每天他都准时打这样的一个电话,语气相同,用词不变,没有任何新意。我想,这没什么大不了,他的情人是他的办公室。
/ V% e' d# [3 |5 q$ f0 d& v& I- H
1 D+ G6 r# y t" {5 {! G9 B7 d时钟滴答,他回家,我开门,递过来的是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是几打子的玫瑰花。我哈哈笑,这么晚了还有玫瑰花,公司替你准备的吧?他爸委屈地噘嘴,又塞给我一盒子巧克力,说,就当是我路上捡的好了。 a6 a( }- N0 x6 X4 i8 x' r4 N
2 e/ o. E* D% H2 l8 s- A
当然不会是捡的,肯定是他用银子买来的。且不说黄脸婆心疼银子,我只是想,眼前的这个试图讨我欢心的男人,却忘记了我曾经说过的话:献花在我眼里,就好像一宗凶杀案。我想不出,究竟应该为了他的有心而欢喜,还是因了他的无心而揾怒。想不出来,就把玫瑰仍到了一边,把那巧克力糖衣的草莓,一口一口解决掉了。" ?- D- Q3 b( j9 ]
/ C' `* x; ^9 d% D
吃光了之后我想出来个主意,鲜花这个事儿,还是不想为妙。想多了,就会成了一宗自杀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