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黄连·黄疸病·黄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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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该是新加坡人，因此文章中的”我国“指的是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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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Z, f" ?* F% \. i6 m- A5 N黄连·黄疸病·黄学文

　　作者：何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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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新加坡儿科之父"称誉的黄学文教授，于去年12月28日病逝，享年85岁。
% w8 N" W. f. S" H$ d' |黄教授是新加坡第一个儿科医生，然而，本地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却是因"黄连
事件"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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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黄教授研究发现某些中草药会引发黄疸病。新闻报道中，他说"吃中
% c, s0 ~) I& l0 ^药就像吃草"的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有人威胁以暴力和索命来报复他的"
说话不当"！

) }( b2 i5 b" b  u9 ^' _2 t　　我想从医学的观点看这个问题。

　　草本植物作为医疗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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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如中国、埃及、希腊、印度、墨西哥、埃塞俄比亚、古
, p7 _4 q0 x  D" Z' q% G2 x  t巴、土耳其等，都常用草本植物作为医疗用途。严格来说，这是"传统药物"、"
! m5 g8 a6 W9 }: p" m草本药物"，不能只算是中药。

# c; e; J4 t4 q! K2 N% F　　希腊医学的经典人物，如Hipocrates(460-377 BC)、Galen(129-199 AD)、
Dioscorides(40-90 AD)，就以草本药物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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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o* j& C3 a, \8 e　　中国的西汉年代(206BC-24AD)，有一部《神农本草经》，记录了365种药物
5 n. J& O( g: r# @的药理学。明朝的李时珍(1518-93)记录近两千种(1892)药用植物和一万张处方。
; s: f' I* I: ~他所著的《本草纲目》，是花了38年完成，可惜该书面世时李时珍已经去世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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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6 g7 P1 |- }6 \　　其实医药没有中西或中外之分，只有现代与传统之别。更无优劣强弱，一如
黑白猫论，无论是什么药，能够治好疾病的药都是好药。因此论者也无需存有本
; w- a$ |- K0 j, F* U/ o/ }1 G位主义，门户之见。

* W( x, J) h+ D0 ^4 }　　另外，草本药物并非传统医学所"专有"。目前现代医学所常用的药物，其实
有数百种都是来自花草根莖果实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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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例来说，治疗心脏病的洋地黄（digitalis），是来自毛地黄叶子
. _( h  V+ R3 W' g（foxglove）；镇痛的吗啡是来自甖粟果；以前治疗高血压的利血平
3 j4 L& x8 y6 H' P* q（reserpine），是来自印度萝芙木（蛇根木）；治疗抑郁症的St John wort是
贯叶连翘；治疗肿瘤药物之一的长春新碱(vincristine)，是来自长春花属的植
物玉黍螺 periwin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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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驱虫、化痰、痛风、痢疾、疟疾、麻醉药、止咳、轻泻等等药物，都是
( c; F+ E0 U- F9 P) k; e来自植物。连上世纪最伟大发现——青霉素（盘尼西林），以及链霉素，也是来
自比草还不如的霉菌。

　　故此，说我们吃药如吃树叶、草根、霉菌，是相当符合一般事实的。

　　新生婴儿、黄疸与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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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婴儿黄疸病，是我国新生儿常见疾病，患者多数是华籍婴儿。亚洲或东
# `2 T% @' _3 H7 B, [方的婴儿，也有比较多新生婴儿黄疸病病例。

) U/ q2 g/ A" U2 w　　中国国内有使用草本植物或药草来治疗新生儿黄疸。最常用的有茵陈
3 k/ ~0 g  S" y. o$ w: r- u(Oriental wormwood或Artemis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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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是黄连（goldthread rhizome或Coptis chinesis），是毛茛科植物黄
3 }1 Y9 K8 \; P# P, R连的根茎。还有大黄(rhubarb或Rheum officinale）、黄芩(skullcap root或
6 |  y6 E6 l' [9 S# H# XScutellaria)，以及甘草(licorice或glycyrrhiza)。

　　在香港和新加坡，黄连也叫川连，是常用的治疗新生儿黄疸病的传统药物。
1 ^. e. A1 q5 A7 z6 I黄连含小檗碱，又称黄连素（berberine）。根据文献，中国并非每家医院都使
* {3 n0 ?9 _/ ^- i  B+ Q* ~用黄连治疗新生儿黄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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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s2 J& J1 \$ Z* f8 \/ Z: C　　新加坡的新生婴儿黄疸病情形比较特殊：坏就坏在很多新生婴儿黄疸病是因
" c0 q) K7 m* f% W+ R3 g4 }为有了先天G6PD酶素缺乏症。他们的先辈多来自中国南方的人如广东、福建等省
) J$ ?: m: i: d) ?: A, ]3 }9 H+ D份。那些地区患有G6PD酶素缺乏症的人很多，他们把遗传基因也传了给婴儿。

　　（中国北方的人以及日本人，几乎没人患有G6PD酶素缺乏症，说明病症也因
* O( Y  z; c# p: \# v3 ^地区、人种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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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T: K, m4 v! w: d　　早在上世纪60年代，黄学文教授就发现G6PD酶素缺乏症，以及所诱发的新生
  W1 n- U( W. Y2 ^婴儿黄疸病这两者的关系。很不幸的，若是让有G6PD酶素缺乏症的婴儿服用黄连，
它所含的小檗碱或黄连素会引起严重急性溶血及黄疸，破坏脑细胞，甚至导致可
以致命的脑核黄(kernicterus)。

0 @4 s4 V0 M6 K% b, s- m' v1 d　　侥幸活下来的婴儿也后患无穷，以至失聪、痉挛、动作失调、产生智力障碍
等等。

5 J% V: z& m4 ]　　黄疸病以及脑核黄，曾是当年新加坡十分严峻的问题。解决问题的办法，就
4 R4 a9 A6 b3 ~7 z) l2 d+ l是把研究报告提呈给政府，管制黄连售买，令民间不得轻易获取它来自行治疗婴
儿黄疸。另外，政府也得引进G6PD酶素的筛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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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极医学保健教育与宣传教育后，这一连串措施取得了效果。在过去二三十
年来，脑核黄以及其他黄疸病并发几乎在我国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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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若不是有这样当机立断的措施，我国又不知有多少孩子终生深受其害，
( c* T8 }( }0 [! k% m+ a, S甚至更要花上多少人力财力，去建立更多的康复中心、痉挛学校、聋人学校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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