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也庆祝一下：让我难忘的比萨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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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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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O, O' @/ {6 n, K' |, A: u我们单位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遇到有同事被LAYOFF，自动离职或者另谋高就，还在坚守岗位的同事就会出钱凑份子，买来PARTY尺寸的大盒比萨，为即将离别的同事饯行，买比萨剩余的钱就用来买彩票，可惜，一直与大奖无缘，否则，我们也不会持续地照顾比萨店和便利店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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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比萨PARTY我已经参与过多次，今年尤其地频繁，直到前不久，我荣幸地获得LAYOFF的待遇，也再次享受了一顿亲爱的中国同事们为我准备的比萨大餐。 　　　


去年，因为家庭原因，我自动离职，等到把吃比萨大餐所得的营养全部积累成身上的脂肪，还是没有争取到失业金，无奈，只好吃回头草。应验了那句古话，不是匹好马，这不，才一年多点，我就被解雇了，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是人家炒了我的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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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O1 `  p. e" o5 v这顿比萨我吃得很饱，也很高兴，看到许多真切的面孔，友善而略带感伤，尤其感动的是看到上司吃不下比萨：“WE KEEP LOSING GOOD PEOPLE。”第二次握手的时候他又说：“YOU ARE ALL THE BEST。”临别说出的话，过分一点也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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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 b$ ^9 W/ |希望这是最后一顿，起码，是今年最后一顿比萨大餐，我对中国同事和上司说：“剩下的都是单位的骨干和精英，可得好好保存实力。”“唉呀，这比萨看来还得吃下去。”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传播得快，还没等到下班，就听说又有几个同事（其中有中国人）接到最后通牒，下星期五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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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多米诺骨牌，一张牌倒塌，接下来就是稀哩哗啦，连锁效应，谁让这个公司是众多婆婆的媳妇，婆婆的日子不好过，小媳妇可会有好日子？“你们可一定要挺住呀，坚守阵地。”我笑着对那些在公司打拼多年的老同事们说：“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是呀，我们在这里与你们里应外合，到时候再回来吧。”大家笑哈哈地逗乐：“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家享受享受政府的福利和天伦之乐，过完寒冬，春天还会来。”
　　　


一位外国老同事认真地对我说：“加子，对不起，以前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让你不高兴，我表示抱歉。”他板着脸，指指自己的脑袋：“YOU ARE ALWAYS ON MY MIND，真的。”“虽然我们干过仗，但我心里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收起笑容。我与他早就前嫌尽弃，我们都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在工作中有不同的看法就当面直言。知道我要走的消息，他先是不相信，然后，就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革命形势还是很严峻的，能够开心地笑的人已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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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6 K  Q3 v. b  f. C! ~( u不少平常并不在意也没有打过多少交道的中国同胞和外国同事都投来关注的眼光，主动过来与我话别，甚至，还有人为我打抱不平，让我本来淡定的笑容也不自然起来。认识的外国同事都把这称为“BAD NEWS。”直呼：“SO SAD。”还问我：“ARE YOU OK？”我只好郑重地回答：“I AM OK。”请他们放心，还能坏到哪里去？也有人心中窃喜“你可以去中国餐馆打现金工，很来钱。”一位印巴同事建议我：“有些中国人一面在这里工作，一面去餐馆打现金工，中国餐馆的饭菜很好吃。”“我不行，胃口小，吃不了许多。再说，拿着政府的EI，怎么能去打现金工？”我一口否决他的好意。“我知道，有些中国人就喜欢拿EI，享受福利。”还有更不靠谱的黑小子对我说：“你是不是也想一边拿EI，一边去打现金工？”“你说这话，我就当玩笑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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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可不想与任何人争持。只是记住，以后，请不要这样说话，特别是，不要这样说中国人。”我知道这小子，心眼并不坏，只是有时会胡乱用话伤人。过一会儿，他又调转电脑显示屏，露出严肃黝黑的面孔，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加子，你应该有更好的工作和生活，如果你为你的离开感到难过，我也感到难过，但是，如果你觉得离开对你是好的选择，我也会为你感到高兴。”这话我爱听，瞧瞧，这孩子也是矛盾体，还多变，一会儿是狗，一会儿又变成猫。“其实，你人挺好的，只是不会说话。”我对他说：“孩子，也祝你好运。”“再见，加子。”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公司漆黑的停车场，我正在等开车的同事。

握手，告别，应该知足了，没想到在最后几天的工作日可以认识这么多同事，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也无论黄的、黑的，还是白的，他们送给我的祝福，我统统照单全收。若干年后，我不知道会不会还想起这些细节，但是，比萨大餐是一定不会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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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朋友们，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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