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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l" N- @' Y我原来是一个无神论的学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博士研究生。在这之前,我在北京卫戍区做政工干部。当了十二年兵。我也是一个***员。后来又参加89民运。那个时候,特别是《河殇》出来以后,到处作报告,到处演讲,有很多人也很赞同我们。我们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救国救民的,是启蒙者。但是一回到家里,人就原形毕露。摔东西,骂老婆,很不象样子。我一发脾气的时候,我们家什么值钱我摔什么。我也曾经把我太太最喜欢穿的裙子用剪刀剪碎了。她性子也很急很强。所以我们俩在一起经常吵啊,争啊,甚至打啊,闹啊。搞得就是没法过。但是那时候,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我觉得我自己好高尚。我觉得我从事这么高尚的事业,回到家里怎么就得不到老婆的认可呢? 其实是自己的双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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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Q, ]# @# |- o; K4 N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双重性。一方面我们是学者,是作家,是工程师,是企业家,我们在外面有一个身份,我们有不同的学问,理科的,工科的,文科的。但是另一方面,我们是赤裸裸的人。我们的生命如何,在家里最容易表现出来。知识不能代替人的生命,知识多丰富,多渊博,它代替不了我们作为人的性情。在外面不管多风光,不等於我们在家里是一个象样的人。但是我那个时候不觉得自己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就觉得我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外面确实有很多崇拜者,可是怎么到家里老婆就不崇拜呢?因为在家里用知识没法降服老婆,用什么忧国忧民的使命感老婆不买你的帐。用你在外面赚了多少钱,发了多大的财,别人怎么看得起你,老婆也不买你的帐。老婆就看你是不是个好人。所以我们人都有两面,一面你是科学家,是企业家,是工程师,是作家,你学的是物理,化学,地理,天文,但是另一面你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人。我们往往忽略这一点,但是这一点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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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S& q! H8 `" y" X后来,参加了六四的一些活动,遭到通缉,不得不逃亡出来。我在国内藏了一个半月,然后逃到香港,经过香港逃到巴黎。在巴黎住了半年。这期间参加海外的民运,筹办民主中国阵线,主编民主中国杂志。在这半年里,真是感谢神,让我看到了人的本相。在海外成立民主中国阵线的过程中,我们这些当年特别高尚的民运分子,要救国救民的,忧国忧民的,却表现出自私自利,争权夺势。在89民运的时候,高尚是不是真的呢?是真的。但是流亡到海外以后的不高尚是不是真的?也是真的。结果让我很困惑。到底怎么回事?; W! \' P+ a; }7 d0 Z2 X6 D
/ J1 T7 C' _) I$ u$ d" ]5 j我在逃亡的时候,非常软弱,非常想家。因为是被赶出来的嘛。不象我们现在在座的,你们都是自愿出来的,是争取出来的。我那时候是不想出来硬被赶出来的,所以就格外想家。那时候我的女儿才一岁半,太小,没办法带着她和我的太太一起逃亡。在巴黎的时候想得不得了。突然发现我自己是这么的软弱。不久我的父亲去世,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才56岁,跟我的逃亡有关系。受了很多的惊吓,他的肺病不治,很快就去世了。我作为长子,也不能回去送终。但是,他的去世给我最大的打击是,我发现人的生命好快啊,昨天还在,今天就不在了。我突然觉得死亡的阴影离我这么近,我是长子,仿佛我父亲去世,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所以在海外流亡期间,感谢上帝,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看到人的本相。什么样的本相呢?人是软弱的。人都是有罪的。人都是要死的。这些事情平时我们都感觉不到。在北京风风光光的时候,谁也没想过这些问题。当你一看到人的这种本相之后,就开始了心灵的饥渴,就开始了心灵的寻求,开始思考这是为什么?有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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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8 v2 O' c: |- v# s; ^我记得有一位牧师到难民营去给我们讲道。我们那时候还被仇恨所充满。他讲了一下午,我们就跟他辩駁了一下午。在理性上根本不能接受基督教信仰,觉得他跟现实离得太远。理性上说不通,可是在心灵深处,有很奇妙的东西发生。有一天,我和苏小康,就是河殇的总撰稿人,一起到巴黎圣母院,一进去感觉就不一样。我看到了马利亚怀里抱着耶稣的那座塑像。那个圣婴,满头的金发,是卷着的。我女儿头发也是卷的。我一看到他,就突然想起我的女儿。不知为什么,我扑通就跪下来了,跪在耶稣,圣婴面前。眼泪哗哗地就流,低着头不停地流。这时,苏小康拍拍我的肩膀,但是我没有力气站起来。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家。不知道为什么看見了圣婴的耶稣就这么动情。我哭了好久。我站起来以后,就跟苏小康一起去买了项链,他买了一副,我买了一副。这项链上就挂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有受难的耶稣。我们两个人都托人把项链捎到家里,给我们的夫人,孩子。那时候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我们不知道耶稣的事迹,只知道这个名字。我们从来也没有去过教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踏进去,心就动了。一看见耶稣,眼泪就流下来。有一次我在巴黎的大街上转,巴黎有很多图片,像明信片一样的。我看来看去,那么多,有美丽的风景,辉煌的建筑物,我都没有动心。我看到了一幅耶稣被挂在十字架上的图片,天空中竖着一个十字架,有蓝色的光从十字架背后射到大地上,地面上有小船,有渔夫。我看到这个画片,心又动了。我一下子买了四张,寄给我太太一张。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给她讲,我就随信寄去了这么一张画片。我家里现在还有三张。 h- y2 k% X {' [' i1 U8 j
, L i+ k" O2 V6 M2 H6 g8 h现在回想起来,在冥冥之中,或者在我心灵深处,上帝已经在作工。因为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当人的本相暴露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心灵就被神所吸引了,我们的心就容易向神敞开了。我们常常听到一句话说,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头。为什么人非要到尽头才寻求神?才被神来作工呢?因为人走到尽头的时候才能看到人自己的本相。当然如果人在顺利的时候,在一切都很好的时候,也能谦卑下来,也能看到我们有罪,我们要死,我们是软弱的这样一个本相,神也能在你身上作工。可是我们太骄傲,我太骄傲。我是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我是一个解放军的政工干部,我是一个***的党支部书记。上帝非得让我走到尽头,不能来挽救我。所以我真的感谢上帝,让我走到尽头。让我在那个时候,虽然我的理性拒绝那个牧师,任何的讲道、任何的神学、任何的教义我都听不进去,可是我的心灵却默默的渴慕着神,渴慕着耶稣,渴慕着他的十字架上的救恩。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耶稣挂在十字架上,头垂下来,我的心就动了。后来,我父亲去世,当时我已经在普林斯顿做访问学者. 我给父亲摆祭。那个时候我还没信主。我摆祭的时候,摆了很多他爱吃的东西。我没有他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用耶稣在十字架上的这个画片,摆在那里,痛哭了一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理性上不能接受,神学,教义的时候,我的心却渴望神, 被神所吸引,被耶稣所吸引。" b' X1 M9 @* u/ T. q
2 k% A1 s, l; U在巴黎的时候,我还做过一个梦。我记得很清楚,是在民主中国阵线成立大会的那个晚上。我那天晚上住在民阵的办公室里,睡觉之前,在朦胧之中看见一个异象,特别清楚的异象。我在奔跑,我的头脑就像一个银幕一样,我从银幕的右边向左边奔跑。跑啊,跑啊,跑啊,一会儿变成了一只狗,一会儿变成一个三条腿的,象卓别林一样,一会儿变成飞机,最后掉到海里。我说死啦,死啦。但是在海里变成一条鱼,那个鱼游啊,游啊,游啊,突然就停住不游了,有蔚蓝色的光从它的上面照下来。噢,我觉得好奇怪,我想阻止这个画面,不能阻止。但是当我不阻止它的时候,它停下来了。我大为吃惊。我马上爬起来,拿一支笔,把最后的画面画下来。然后,写下一段话,我第一句话说:「昨天我曾被恐惧夺去,今天你又被愤怒抓住,现在神向你说,你要回到你自己。」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神」这个字。这段话的最后,我写道,神来到我这里,让我为祂说话。这是十一年前的事情。後来我才知道「鱼」就代表耶稣的救恩。我当时一点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写下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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