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444)  鸡蛋( 0)
|

楼主 |
发表于 2015-10-5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每次回太原,我都会像这个委屈的小姑娘一样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这一路的旅途实在难捱。爱城到温哥华,温哥华到北京,北京到太原,登三次机,过三次安检,起飞三次,降落三次,加上在机场滞留的时间,顺利也要20小时,更别提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延误。不管下多少次决心,可我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我曾经度过十七年生命的祖国,准确点说,是故国——过边检的时候,我只能走外国人通道了。
- w" \7 W0 F6 F9 Z+ q
4 [9 G4 O: t# _
( E, |0 n$ e; Y+ ?0 @! J得知最早一班回太原的航班是24小时之后,我无奈地对地勤姐姐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国航经理说:“拿着这个票,在那儿等人来接,坐摆渡车去宾馆”。坐在行李箱上我跟身边的大叔大妈聊天,问他们从哪儿来,家又在哪儿,已经等了多久摆渡车。天涯沦落的过客总是特别好聊天,但我突然觉得,不行,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怎么能就在北京浪费一整天。于是查了下动车票,明天最早的一班是八点钟。翻了翻通讯录,北京只有一个两年未联系的初中同桌,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个信息试探。 s- B0 _3 s/ [ O) z% b
6 P. ^% i O0 \; t3 q. M“你还在北京么?我宋光明”
6 Z% u1 I. E& i/ [/ Z“我靠,你啥时候回来的!”
3 P% S( M+ a& d: }5 B“俩小时前,我现在滞留首都机场了。” f0 [% G( t4 k
“那怎么办?”
3 [ d* G9 y/ g, C7 k5 t“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想坐明天早上的动车回太原。”* Q3 K6 V( K- W( }9 Y1 q: M, w
“你说一下你在哪个门,我现在往过走。”: `4 `+ N5 V' e; ]
: o$ O# Z/ E( N
他开着一辆黑色帕萨特,车里身上都有一股烟味和香水味混起来的味道。两年不见,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酒色的痕迹,按我爸的说法,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喝大酒的人。没办法啊,谁让他在机关里工作呢。至于色嘛,我主要是揣测,因为十个秃子九个色。
1 o4 G. h# A# \+ Q& y9 {+ l. M
3 g) w$ y# E# C. R/ i F0 w9 m
" }: x2 {$ o0 z$ n& v* d: f4 n他说要跟我坐坐,吃个饭,我说算了吧,我现在挺难受的只想睡觉。你把我放到西站附近那个宾馆就行了。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一起去按了个脚。说起来惭愧,我出国后就再没人碰过我的脚。刚一上手,就被按脚的小妹调侃了一番:“老板你平时不做足疗吧,还挺敏感的啊?”5 C7 t# }& K8 t, D( D1 G, S
4 R: q7 N6 n* x我们是住在一个家属院的,而我爸又和他爸认识,所以刚上初中时,我就跟他关系不错。坐了几个月同桌,因为说话太多,所以被调开了。我被调到最后一排,他被调到第一排。他后来悄悄跟我说,是因为他爸给老师送了卡。: s, C' V5 n2 M" A4 K7 ?3 D
# } P9 G, x% k9 Y后来,我们就来往的不多了,毕竟对方家长都一个单位的,干点亏心事也怕传扬出去。所以就是个点头之交。本科毕业后,他去英国读了个一年半的硕士,没留下。他爸就在北京托关系给他安排了份工作。杂七杂八奖金分红加起来,一年也能拿个小二十万。他递过手机,给我看了看他未婚妻的照片,锥子脸美瞳长发,胸大腿长。我连声赞叹,他却摇摇头说:“嗨...这妞儿吧是不错...就是太特么能花钱。我打算今年年底跟她把证领了,要不真的吃不消。调费太大。” 6 l2 \3 f j& }! y9 Z; W5 U
% c! ]" Y6 ]8 D: N* h$ t" O) Z
把我送到宾馆的时候,我把机场免税店的两条小熊猫塞到他手上。他没怎么推辞,说了些客气话。就让我一个人上去了。我洗了个澡,连箱子都没力气开,就瘫在床上睡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