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的记忆——推荐梁晓声的伤感小说《苦恋》

轩辕无天

许多读过伤痕文学的人，都会记得“梁晓声”这个人物。我第一次读他的作品，还是小时侯看小人书的时候，那小人书的名字就是《这一片神奇的土地》，记得当时看完时流了泪，但后来很快就淡忘了。

再次看到他的作品，是工作后，偶尔看到卖他的作品集，就买了一本，这本集子就是《苦恋》，里面有几个中篇小说，其中第一篇就是《苦恋》。看完了这篇小说，真正令人感到了什么是悲伤，什么是满足，一切的一切，只源于一个农村女孩对一个戏子从生到死的暗恋。

# r. `' J: I4 Z% `6 n9 Z' c; B[ Last edited by 轩辕无天 on 2005-7-2 at 08:56 AM]

轩辕无天

故事发生在50年代，那时，总会有些戏班子到附近的农村去巡回演出，一个15岁的农村姑娘特别喜欢一个演小生的戏子，于是呼，悄悄把他演戏的靴子给偷了回家。小生没了靴子，戏演不成了，村子里面从没发生过这样的被盗事情，于是挨家挨户的问，终于，女孩偷靴的事情暴露了，小生找到了靴子，总算可以演戏，并很快到别的地方去了，并没有因此而记住女孩，而这女孩却因无法述说的暗恋，而偷靴的行为，成为村人指点的对象。她的父母因此丢尽了脸，把她狠揍了一顿后，很快给她找了门亲事，打算将她嫁到遥远的村落去。

+ V; Z+ b5 i3 J" d" a* ?那时，除四旧运动很快就展开了，小生也成为除四旧的批斗对象。他被人打斗，压着到处游行，经常遍体鳞伤，且吃不饱，穿不暖。这天，女孩出嫁了，她平生第一次穿着最漂亮的红衣裳，戴着盖头，骑在马上，向夫家行去。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骂喝声，她掀开盖头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她一直暗恋的小生。小生已经遍体鳞伤，在寒冷的冬天里，他渐渐听不到旁人的喝骂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新嫁娘，掀起盖头瞬间的绝世的面颜。女孩坚持下马，将自己的棉袄送给小生取暖，而小生在女孩温暖的话语中昏迷过去。

轩辕无天

在出嫁的途中，女孩做了这种事，婚事吹了。女孩的家人将其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而这时，小生在城里被批斗，最后被关进监狱。女孩听说后，走到县城为小生鸣冤，请造反派头头放了小生，造反派没料到居然会有人来为小生鸣冤，就骗女孩说，只要好好陪他，就会放了小生。可怜的女孩信以为真了……回家后，她天天打听小生的消息，但是没有人听说他被放了出来，女孩再次进城找那个造反派，可怜的女孩再次被骗奸，却仍就没有换来小生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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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怀孕了，这在小村里是多么大的丑闻呀，她的父母将她吊起来暴打了一顿后，将其卖给了外省的农民。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轩辕无天

文革后，许多被冤的人都得以平反，小生也不例外。小生一直没有结婚，他请一个懂绘画的朋友，按照他的描述，画了一幅画，画中，一个新嫁娘骑在马上，掀起的盖头下，美丽的面容上漏出惊异的表情。小生一直难以忘怀这个情景，但也一直认为她是个梦，在梦中，他见过她绝色的容颜，听过她温柔的话语。但是，梦醒后，她消失了，就象午夜的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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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小生遇到了当年批斗过他的那个造反派里的一个人，闲聊过程中，那人说起，当年他被关的时候，有个农村女孩曾经数次来为他鸣冤解救，但是都被头头骗了身。小生震动了，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件事，于是，他开始到他曾经演出过的乡村，调查这个女骇。事情的真相总是令人震惊而悲哀，小生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了，他终于肯定，那个营救他的女骇就是他画中的红衣新娘，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轩辕无天

小生依然没有放弃寻人。终于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在某省的一个农村，看到一个老太，很可能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他快速赶到那里，看到一个破败的土房子里，一个瘫卧在床的老太太，一个应是成人的白痴，泥土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绣着的小生戏中人像。这就是曾经的女孩，一个那个时代追星恋星的女孩，她已经病入膏肓，小生哽咽了，他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她想看他当年演的小生，他说，明天，我给你演。第二天，小生从朋友那里借来戏服，郑重化妆，一台接一台地，将当年在乡下演过的戏，展现在女孩面前，女孩眼中，她终于能够这么近的，看他的演出了，那个心中的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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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足的微笑，女孩离开了这不美丽又美丽的世间……

轩辕无天

这个小生的结局我忘了，好象是演完戏后，看到女孩死了，他也悲痛吐血而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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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忘了。唉，痴情人呀……

大家有机会可以读一读这片小说，我的简介可能太平淡，远不如原著动情，也可以看看先前提到的小说《这一片神奇的土地》，也是非常感人的知青小说。

阿蔡

真的很感人.所谓情为何物呀..

4 E+ v# A( |& U' ?1 b; x7 n[ Last edited by 阿蔡 on 2005-7-1 at 02:39 AM]

海妮妮

在现在浮华焦躁的网络时代，真的很少能看到如此厚重有功力的小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