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乱试佳人(原名男人都流氓) zt

裙裾飘飘

（一）
　　
　　男人都是流氓，女人都是破鞋。因为爱情。
　　
  J$ ?! A: S) w+ i　　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里在互联网上浏览王菲和李亚鹏结婚的新闻和照
7 z- c; k$ a0 V　　片。不难想象，您一定知道我当时的心里是充满嫉妒和愤怒的。MD，怎么天下有才有貌
5 K- T" W! z7 {" u) N6 g　　的好女人都让这个傻逼给占了呢？
　　
2 }" L1 y4 J( V( ?8 P6 y　　李亚鹏是个流氓，可是却一直走着桃花运。不服不行。所以我常说，傻逼到了一定的境
- `# E4 A4 \" @7 U" s4 W1 Q- c3 I　　界就成了真正的牛逼。
　　
1 w# P& X% ]; N* `8 H3 k: X: R. h　　还有，可见现在的女人都是喜欢流氓的，连独行特立的王菲最后都不能免俗。
　　
　　我叫陈北，和无数生于七十年代的IT兄弟们一样，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已经像鼻涕一样
% E$ j  T5 A1 V1 H! L4 O$ X6 n　　甩都甩不掉的粘在了互联网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稍微像样点的男人都喜欢在网上自称流氓。我也是其中一员，所
　　以我从来不敢让我妈上网，更不敢让她知道我的网名。要不，她会伤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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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不知道李敖，当然更不知道王小波，所以她坚定的认为流氓是个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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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流氓"对于女人其实是个挺美好的词汇是在十六岁。记得那天我汗流浃背地从
" b" J9 D% {4 K# U$ P" Q/ R2 t　　外面踢球回来，看到一个常来我们家找我哥陈南玩的一个女孩儿，正面红耳赤地勾着我
# T: W6 x' y& H　　哥的脖子被我哥抵在桌角，嘴里梦呓般地念着"陈南，你这个臭流氓，你怎么这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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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尽管我哥给我了十块钱让我买点儿好吃的以便彻底忘掉这个对于我这个正在发育的
　　儿童不该看见的镜头，我还是说，这件事对于我的人生成长起到了不可磨灭的重大意
% `: T' u9 u+ U  K' A/ [　　义。因为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厕所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手淫。对象是和我同一高中考上
, c7 X% U7 ]0 c7 D8 O4 F4 f$ U& Q0 m　　北广的一个女同学。恍惚中，我听见她目光迷离地对我说"陈北，你这个臭流氓，你怎
) f  ~8 C( k. _' i! e. `$ q　　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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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B: y4 @) F　　我认识肖苒的那年刚刚二十八岁。单身，正当职业，每天穿烫的笔挺的衬衣挤地铁去市
- y* S3 J  x& l5 p　　中心上班。
　　
, _: A, t" A4 t$ [　　认识肖苒是在我的一个朋友家里。当时，我的前任女友和我大吵一场以后去了香港，所
　　以你可以想象那个时候我是多么脆弱和经不起勾引。
　　
# h8 x2 I: [$ m% G7 K　　肖苒是很好看的女学生。而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几任前任女友折磨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流
9 p( P( |/ z$ s8 [# x3 B  O　　氓，而且还是个土流氓。
　　
" g3 I/ I+ _# V, Y: Q: L, m" f) J　　好看对于一个土流氓已经足够了。
　　
% X- \6 h% W+ x　　因为单纯，所以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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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G. E2 q0 v, ~; {5 J　　我赤裸裸地问肖苒，"你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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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同我见识过的大多数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一样，喜欢利用任何一个机会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对男人证明自己的魅力。当然，她也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告诉我她有一个交了六年的未婚夫在国内，身为新时代的有为青年我一直认为肖苒的未婚夫同我井水不犯河水，这年头儿的西门庆都与时俱进了，谋杀亲夫那一套是几百年前的老皇历。 我不觉得将来她回国嫁人与眼前同我调情有什么冲突，在这一点上肖苒似乎与我达成了共识。
　　
　　这个二十五岁的小女生对我说，“男人同车位差不多，好的早就被前面的人抢去了，你都二十八了，还没有车肯停到你这个车位，你就是残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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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 X- K- h6 E& S" ^- C　　肖苒边说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非常老练地接过她的话："残不残你试试看再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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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_2 C& c: d　　肖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而且脸红了。世上男女间的纠缠都是从这样的调情开始的吧。
　　
$ U* o& \/ f5 @8 Q8 k0 `　　那一刻我开始对这个长相不错又趾高气扬的女孩儿刮目相看，对她的灵魂有了进一步的兴趣，当然要看到她的灵魂必须先解开她的内衣。
　　
6 C# L7 }; {5 }9 @6 r4 S: c2 C　　肖苒笑着告诉我，“可是……我已经找到车位了。”
　　
　　我很郁闷。但是我并不气馁，因为我知道，男人女人在床帏间培养起来的友谊就是爱情，至于是真爱情还是假爱情，再说罢。
　　
0 O, C6 b/ s# n9 {  c6 B7 x' x　　肖苒的男朋友在国内，所以我有很多机会把这友谊发展为爱情。
　　
& Z1 s. t: J* b7 I! }- N　　肖苒也给了我很多机会。她常常打电话给我，"陈北，我的电脑又中毒了。"
　　
$ q2 N6 p5 K- h! y; q  q　　我给她电脑杀毒的时候她常常有意无意地站在我身后，有时候，长发甚至会掉到我的脖
　　子里。
　　
1 ]5 H- `; I7 c/ ]　　女孩子的香味熏的我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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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过了三十岁以后才搞明白："女人来找男人修电脑其实就是真正的破鞋行径。"
　　
　　和肖苒一直毫无进展，尽管我每个月都要帮她格一次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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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确告诉我，我毕业以后要回去和青梅竹马的男友结婚的。所以，陈北，你千万别想
　　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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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话的时候常常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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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4 \# U* m8 f) ?　　苏青说："一个善于脸红的女子并不是因为正经，也许她的心里更加迫切需要。"。
　　
+ e4 k5 R  S+ |  I3 k' |　　于是我想我应该主动。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姿态优雅地和她讨论了一下她肚脐上方的那个小小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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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的结果是，那天夜里她躺在床上紧紧搂着我的肩膀目光迷离地说，"陈北，你这个
　　臭流氓，你怎么这样啊。"
　　
& r" a& Q6 n4 ~, ?) a　　传说人类的第一个爱情发生在伊甸园，夏娃受蛇之诱惑，和亚当一起吃了善恶树上的果
& Y& e( f3 g* B  b' }　　子，接着被神逐出伊甸园。出了伊甸园以后，他们开始干那事，然后开始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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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9 `* D6 F1 ^9 U　　我的噩梦也从那天干完那事以后开始了。(待续)

裙裾飘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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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常常莫名其妙地不开心，这让我又愤怒又沮丧。
　　
　　虽然不十分了解肖苒为什么不开心，我的男性本能还是发挥了作用。男人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女人快乐的，让女人幸福是每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必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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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  v8 E# c# U& A2 |% E　　于是常常在肖苒电脑没中毒的时间去看她。见了面，往往什么也不说，先搂在一起做爱。我常常干到汗流浃背，把她干到浑身发红，同时把她的房间干到一片狼藉。
　　
　　然后，她穿着我的衬衣趴在我的前胸，幽幽地问，"陈北，怎么办？我怎么去和我的男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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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X6 y' f" C8 z8 t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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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要不，你还是毕业以后回去和他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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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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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案发前，我一直从心底里极力否认我是个第三者的事实。每天早上我常常揽镜自照，镜子里的那个陈北虽然一双小眼，但是眼底里却闪着正义的光芒，于是我问自己,"第三者，陈北，这事你干的吗？"
　　
4 c* o" }( \7 [* s* b# W2 X' Y　　苏青说过一条至理名言："没有一件桃色事件不是先由女人起意，或是由女人在临时予以承认的。"作为张爱玲好友的苏青，说话直接，很有大师潜质。
　　
　　但是作为男人，我不得不承担这所有的由女人临时起意带来的后果。
　　
9 q* L- C3 @: m1 o7 Z& h　　肖苒对她的男友越来越冷淡，冷淡到那个一点不傻的男人开始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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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b0 N7 d! t  R2 R　　记得很多年前，一个很红的小说里以这样的一句话开始："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 就把他送到纽约， 因为那里是地狱。"
　　
　　肖苒的男友一定会说，"如果你爱她，就把她留在身边， 因为那里没有男人可以勾引她；如果你恨她，就把她留在身边，因为那里只有你可以糟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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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4 Q1 a5 K( {2 _1 |  V' l　　某天深夜，我在迷迷糊糊中帮肖苒接了一个来自国内的长途。于是肖苒的名节在瞬间毁掉。
　　
0 n* \" ~  Y: M0 O* b. S3 B　　破鞋就是这么在机缘巧合中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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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少在肖苒那里过夜。不知道为什么，肖苒也很少要求我留下来。我们之间好像只有疯狂的性爱，而故意从来不去讨论爱情和未来那些神圣而又庄严的话题。我们两个人非常清楚，不管在什么文化背景里，我们俩都是一对标准的奸夫淫妇。在国内的某些地区，我和肖苒的奸情如果大白于天下，我们两个绝对是要被义愤填膺的人民群众游街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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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和她的关系。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就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永远都不会是。她是一个叫做刘刚的，生活在北京的一个男人的女朋友和未婚妻。他给了她两年时间来这里读书，然后她回去嫁他，要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怀疑。
　　
　　刘刚假设肖苒在这两年里是不应该有除他之外别的男人的。
　　
' b- k7 r' r. D! }　　刘刚是我们之间最禁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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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偷情寻找理由，自然逃不脱破鞋悖论。这件事的发生确实有原因，尽管原因不能当作理由。我也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要知道，在性的方面，男人比女人忠实，男人只爱女人的青春美貌，而与其他的一切无关。
　　
/ C5 j3 \$ `$ z* x+ w2 X$ J4 z( l　　我是个寂寞的男人，而肖苒有着青春美貌。这就足够了。
　　
　　我还依稀记得那天下午肖苒穿着衬衣短裙在她的厨房里手忙脚乱地给我煮通心粉。她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她窘迫地问我"陈北我做的饭很难吃，你还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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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住她的手试图舔去她手上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酱，她指尖上传递过来的战栗带给我难以压抑的亢奋。
　　
4 G7 J7 s4 i" l/ l* l& r　　尽管这些都与爱情责任无关，但是那个时候本能还是来的那么排山倒海，不可抗拒。
　　
( G6 o+ ?0 g& R) I# y( t9 s) c7 {　　我舔着她的指头一把把她抵在碗柜上的时候，肖苒翻上去的衬衣衣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刺青。我不顾一切地按着她然后跪到地板上去吻那个线条简单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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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w) |( N% E* S" i　　"陈北，不要！"不得不承认，一个青春美貌的女人的拒绝更能激发一个流氓的性欲。那一天肖苒的坚贞反抗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令我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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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 [4 n7 K. M% ?　　女人的感情为义所困，男人的义只为女人的情所困。肖苒开始对我有除了性之外的情意，但是我却始终不敢收下这份情义，因为我是个那么自私和胆小的男人，我害怕和她一样感觉疲惫和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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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O* e( t+ d* ^, a　　爱情悖论重重，无限沉重。爱情也极其残酷，一个瞬间就可以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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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5 ^% v$ Q" W: _　　我们之间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当下现在的疯狂。"那就让我们好好享受吧！"
% B/ F$ i7 q0 t8 @% l; r　　我摸着肖苒柔软的头发，在床上忘情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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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2 B" ~- K4 H6 p6 {　　我告诉肖苒，"我是你的好朋友，永远！"
. T6 p% W! E% k3 A# ^. r8 i$ m　　"回去和刘刚结婚，那是你的承诺。"
% c& E; X# q$ I5 l8 B　　"傻丫头，你很快就会忘了我。"
1 F3 ?' b! H" M+ x: q8 n2 Z% q　　"我很快就会找个新女人忘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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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红着眼睛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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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K7 d; @& p5 H　　女人是一件易碎品，有如处女膜一样，失去就是永远。可惜这个道理刘刚不知道，我当时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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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和肖苒之间就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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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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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O5 |9 h) h, \, S* w　　那天夜里我随手拿起电话说了一声"HELLO"，随即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声惊出了一身冷汗"苒苒，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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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U. U" L, h6 Z4 y　　我立刻按掉电话，推了推还在迷迷糊糊的肖苒。"苒苒，国内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八成是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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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t, c# w+ P% u! Y/ H　　肖苒"砰"地坐了起来。纵然在黑暗中，我也非常清楚地感到了她的哆嗦。她在我旁边裹着被子，抖的彷佛风中一片孤零零的树叶。
　　
　　"是刘刚吧？"
# ]1 N0 z, K( ?　　"八成是吧。难道你还有其他男人半夜查房？"我故作轻松，说完才发现自己真没幽默感。
: r& g% @2 S# s0 l' q( C. L; {　　"陈北，怎么办？"她抖如筛糠，彷佛刘刚正拎着菜刀赶过来砍我们这对奸夫淫妇。
　　
& w; W9 O, y1 v& b" C  i　　"苒苒，镇静点！你知道你可以敷衍过去的。"我轻轻地把肖苒搂在怀里，"你听我说，你还差两个月就毕业回国了。有些事既然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但是你没必要告诉他，你明白吗？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事影响你们的感情。你回去后，我不会再和你联系也不会见你更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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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7 ?2 b7 S9 `- K$ B　　肖苒在我怀里哆嗦着不说话。半晌，"陈北，你爱我吗？"
　　
　　天，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对肖苒有感情，但是不是爱情，我还不知道，也没有耐心去知道。或许我早就习惯了不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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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电话拿给肖苒，"苒苒，他一定会再打来的，你知道你应该怎么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俨然一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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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坐在床上抱着电话一句话也不说。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家站在淋浴头下用冷水冲着身子。
　　
　　网上的美作们总说："时间、距离是感情最大的敌人"。我的生活一直在不厌其烦地验证着这一点。也许和肖苒就这样结束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特别是对她。
　　
　　毕竟少了对一个人惦念会让人变的安静了许多。虽然我知道生活将会比以前变的更加单调、乏味，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再心痛，不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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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w: g* T2 w2 _; ?* o% }. X　　而我不一直是属于那种情窦常开、老窦不败的色狼兼流氓吗？就彷佛当年，我计划追一个女孩子，没追上的时候我还发誓要天天去她宿舍楼下等她一起上自习直到把她那颗冰冷的心融化，结果没几天我就交了我的第一个女友；而杨亦凌走了没几天我就看上了更年轻的肖苒。我应该就是这样的人，过两天我就会给自己再找一个继续快乐的。
　　
$ f3 _* F( M, P& K. P" r* l　　我这么想着，心中开始洋洋得意起来，洗发水一下子钻进了眼睛。
　　
( N- z1 j- ], K: A1 J7 s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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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再也不属于我了。她就要和那个叫刘刚的男人结婚生子了。
# c3 E/ B/ B4 i* }) x　　
# \' [5 G5 z) R0 w- ]* \　　我使劲用水冲着眼睛，感觉心里火辣辣的疼。
8 _! {( n- h, s6 |5 e5 j0 I　　(待续)

裙裾飘飘

没睡了几个小时，闹钟就响了个震天。我揉揉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明白，我是昨天半夜从肖苒的床上被鬼子要突袭的警报吓的
7 n7 o: O8 R% Q7 _+ u& E  F　　连夜跑回家的。
　　
　　 开始洗澡，刮脸，吹头，然后对着镜子努力笑了笑。"可喜可贺啊，陈北，祝贺你又单身了又自由了。努力工作努力存钱，这个世界的单身好女人比狗还多，全都洗干净了等
. J. d& v% \4 P* Z　　着你有时间去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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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到了地铁站。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拥挤的站台上我却突然感到很孤独。妈的，我承认我还对就这么放弃肖苒感到有点耿耿于怀。要是当年，以我的脾气，
9 ^8 A" J( t8 F1 |0 d# v　　我一定会和刘刚争到底，然后带着肖苒继续在这山高皇帝远的美国鬼混，等到操江湖操
- v5 b8 ]1 X! F4 n, `4 d　　的太累了，再回去向对不起的那些人请罪。但是，现在我老了，经历了一些人和事，我
　　不愿意再这样意气用事。因为我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夺走是什么滋味，或者也许，我
　　真的不爱她吧，或者爱的不够以至于连争取一下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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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真心地希望她能够幸福。趁现在我和她的感情还不深，趁现在我们还没操出爱情那个傻逼玩意，还有什么比挥剑斩情丝更理智呢？只要她一毕业回了国，这段往事很快
　　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的。
　　
  L  Y! m. _# l% Q, y) W+ N; m　　 我愿意用我的怅然来成全他们六年的感情到开花结果，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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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打心眼里由衷地佩服我自己。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忍让少了一个西门庆，于是又少了一个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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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公司，依然是虚头巴脑地和每个人热情打招呼。喜欢的，不喜欢的，甚至我每天在心里都要骂上好几遍的几个我最烦的印度人。这就是美国，每个人之间都是礼貌而又小
! K) H$ a0 I7 a) _　　心地保持着分寸。自觉地藏起自己的生活和想法，这才是保护自己最稳妥的方式。
　　
! V  a3 X0 U1 ^$ |* w　　 坐下来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脱掉皮鞋。我编程的时候喜欢把脚直接放到地毯上才有感觉，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口香糖，扔一颗到嘴里，其余的放到手边。我作为民工的一天即将开始。
　　
　　 查完信箱回了几封重要的信以后开始准备干活，却发现前前女友在网上（肖苒已
　　经成了我的前女友，所以她也跟着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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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吗呢？"
　　"加班。"
　　"不是吧？我还以为就我这么命苦。"
# c! q7 P! O! ^& t- |# b　　"你还命苦？新婚燕尔的。"
9 Q2 w& x- f+ I: W- t　　"嘿嘿，你还爱着我吧？要不怎么醋劲那么大？"我心里开始得意。
- K& l0 K3 n4 d5 S　　"你臭美去吧。陈北，我就实在不明白，你怎么自我感觉就那么好？告诉你，爱上猪都
　　不会爱你。"
: {. B6 @: i, {9 k) Y! g　　"那你就当我是猪吧。告诉你，我现在又落单儿了。"
5 M. }, \0 o# A5 ~# T+ ]$ I　　"嗯。看出来了，你今天早上是特别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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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2 x/ O- Z1 S( m* b- d# Z　　前前女友说完，一扭屁股下了线，不再理我。

裙裾飘飘

下午正在和几个PM开会讨论手边的项目，裤兜里的手机疯一样的哆嗦起来。我偷偷摸出来一看号码，竟然是肖苒的。我想了想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没什么好事。于是索性不理，结果一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肖苒竟然一口气给我打了三十几个电话。
　　
/ ^) y* d% }/ ]% d, [5 b　　 我无奈，回到办公室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给肖苒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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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
9 T7 P% J+ L. C: O1 x3 Z　　 “陈北，我和刘刚完了。”
　　 “什么？！"我"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苒苒，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这种事开玩笑有意思吗？"电话那头的肖苒开始怒气冲冲，"陈北，你还是不是个男
　　人？你这么怕那我自己承担。”
3 z6 i7 Y! m7 A6 i% T& u" `/ }5 H　　 “不是，”我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瘫到椅子上，“这太突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怎么突然变卦了，一点思想准备都不给我？！你到底给他说什么了？”
　　“陈北，”肖苒突然哭起来，"我实在没法昧着良心和刘刚撒谎。我，我不爱他。"
　　"不是吧？"我握着电话冷汗直冒，"苒苒，你别糊涂，你们有感情基础，你说是不是
　　？什么爱不爱的，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只不过暂时分开一段
% C( [/ v% w$ C6 W* v　　闹点小别扭很正常。等你毕业回去了，你们又在一起了，还会像以前一样的。你听我说
　　----"
　　 “陈北!”肖苒在电话那头儿气急败坏地喊起来－如果她够得着，我想这一巴掌我是逃
' b# V& H1 ]4 g2 Y) t3 q: ^$ D　　不掉了，“陈北，你还是不是个人？嗯？我和谁好，和谁在一起，用不着你操心。算我
　　瞎了眼认识你这个王八蛋！咱们从此谁也不认识谁。”
" [# o/ y. \7 g! M9 k$ O　　
$ c* C" Q7 Z  x5 {　　 “苒苒，苒苒。”我还想接着说点什么，可是那头已经"啪"的摔了电话。
4 @1 f6 |8 C2 r5 s- @, n  K　　
& z/ {0 s1 l- V2 o$ N　　 扔掉电话，我感觉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彷佛刚刚干完那事一样两腿发软。我知道这下玩大了。老天知道，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没有想过和肖苒怎么样。是的，你可以说我
' ~5 R2 q0 Y: o' {" e2 {# R# V　　很自私，当初我看上肖苒除了她的青春美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知道她一毕
　　业马上就会带着她的学位滚蛋去做海龟，然后我会继续做我快乐的单身汉，在地铁上可
　　以带着墨镜肆无忌惮地欣赏美女，周末可以和哥们一起酒足饭饱后去看脱衣舞，评价哪个
0 V2 r' f& z0 ?( z0 j* Y; t　　女人的胸最大最挺。
　　
　　 和肖苒之间，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上床之外更复杂的事情。
　　
( A- O8 I" d0 q6 Q4 I- y% m　　 我心烦意乱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索对策。眼下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肖苒到底和刘刚说了什么。我心里还怀着那么一线希望，我希望他们只是言语不合或者是由于一点误解而吵
　　架，而不是肖苒把我供出来而让局面无可挽回。是的，我不希望肖苒把那副结婚的锁链
　　从刘刚脖子上扯下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套在我的脖子上。
　　
　　 好容易磨到老板背着包出了办公室，我也赶紧拎着包，踩着"筋斗云"晕乎乎直接往肖
2 |* m5 ^1 Q7 Q* d9 X& B　　苒家里赶。
　　
% }9 l0 b  [, W( |$ E- d　　 一到肖苒家楼下，我就给她打电话。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接通的都是留言。我知道她是故意生气不接的。没有办法我只好死不要脸地一个劲儿拨。
( W- Q& {. Y# w4 V) `　　
, c6 v+ O! t( f" O+ a6 S　　 最后肖苒总算接了，语气冷冷的，"你还找我什么事？”
$ e9 }% z+ B, B  p* R7 p% p　　 “没什么事。”我只好嬉皮笑脸，“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
$ e6 j* f! A# V9 R. j- Z　　 “陈北，”肖苒叹了口气，“今天我算看明白你的黑心了。”
+ c8 z+ ^6 I+ W; W" O0 u# Y3 d　　"嘿嘿，"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你不是说我只有肉体没有心的吗？又怎么会有黑心？ "
　　"陈北，你觉得你很有意思吗？"肖苒依旧怒气冲冲。
　　"没觉得。"我也长叹一口气，"苒苒，你给我开门。咱俩能好好谈谈不？"
　　
' p% e1 R) p$ a( Z( Y/ d　　 我已经到了肖苒的房门口，站着外面求着她，"给我开下门，要不邻居会以为你虐待老公，会报警的。"
　　
　　 肖苒在里面犹豫了好半天，但是最终还是劈里啪啦地给我开了门，不过只打开了一道
　　缝。
　　
　　 她把身子倚在门上挡住我的去路。
　　
　　 我看到她眼睛全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的那点侥幸之心顿时少了一大半。
　　
　　 "苒苒，"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让我进去咱们好好说，行不？"
　　
　　 肖苒没说话，但是闪身让出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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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W. j! U; j6 q　　 屋子里乱糟糟的，被子也没叠，胡乱地堆在床上。我走进厨房，昨晚我们用过的碗碟还堆在水池里。我叹了口气，要说女生邋遢起来真的是连很多男人都赶不上。别看肖苒平
" w& S4 Z. Y, O3 {7 C　　时出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家务却是一塌糊涂。
　　
7 B' T) k% P" ?$ M; K) U2 {) P　　 我摇了摇头，卷起衬衣袖口开始洗碗，心里更加坚定了不能娶肖苒为妻，共度余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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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你都跟刘刚说什么了？"我使劲用水冲着盘子以此来掩饰我内心的慌乱，"是
　　不是他有什么误会啊？你好好解释一下不就得了，有什么好吵的？"
　　
　　 "陈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肖苒已经站到我的背后，突然哭着从后面抱住了我。"陈北
" `  j; a0 V3 s3 {; E　　，我什么都和他说了。我受不了了，再也不想撒谎骗他骗我自己了。我不爱他。自从遇
　　到你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爱过他。"
　　
) v4 ~( U" I* |　　 我剧烈地哆嗦了一下，盘子从手里滑落到地上，摔个稀烂。我想昨天晚上刘刚听到肖苒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也是这样碎的乱七八糟再也缝不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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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8 o! h7 w* m　　 "陈北，"肖苒抱着我的腰，把鼻涕眼泪一股脑全蹭到了我的后背上，"从今天早上开
　　始，我爸我妈还有他爸他妈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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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p8 \" L7 R' K( E7 |% \# z　　 是啊，出了这种事，不打电话才怪呢？何况事前连一点心理暗示都没给过。
　　
　　 "陈北，我已经把电话给拔了。手机凡是国内打过来的我一概不接。我不管他们怎么说你，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3 Y& p# c& L0 Y$ L　　 我操，这什么女儿啊。为了奸夫连爹妈都不要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早就把她掐死了。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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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p5 S; ^/ t% t! o) {　　 "陈北，你别害怕。只要我喜欢你，我爸妈就一定会喜欢你。况且，"肖苒从我的背上
5 e  w5 I) s& W2 e2 w4 q/ B" q% J　　抬起头来，"你又聪明又有趣，比刘刚强多了。到时候我们回去或者让我爸妈来这里，
& h7 _3 W, ]9 |3 s! d+ i: |+ n　　他们只要一见到你，一定会说我有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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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终于清醒过来，猛的转身推开肖苒，"肖苒，我不是早就和你说的很清楚
1 M* y9 m( e1 l) l9 |　　了吗？我们是朋友。我喜欢你。可是喜欢你不代表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5 O  }+ R* x/ g$ E　　 肖苒一脸惊愕，呆呆地望着我。
　　
　　 我顿了顿，还是咬牙把我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你不和刘刚好是你的权力。但是你不和刘刚好不代表我必须要代替刘刚。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你要嫁给别人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承诺，将来也不会有。你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毕业回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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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C% V: F& |2 h　　 "陈北，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肖苒被我这番无情无义的话刺激的哇哇痛哭，边哭边随
　　手拣起手边能够得着的任何东西使劲往我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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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 a; ]1 F: R, n! B7 y　　 我用手臂边挡边往门口退，退到门边的时候，肖苒"砰"地一声把我关到了门外。
　　

裙裾飘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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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会是什么评价，你大概会说这小子就是传说中的傻逼。我很想否认，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你的评价确实很中肯。至于我什么时候进化成这种北京人嘴里天天念叨的国宝级动物，确切的时间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想我的初恋失败然后加上以后一次又一次被女人玩弄的不幸遭遇一定催化了这种转变。
　　
　　 我的初恋是个高雅的文学女博士，现在在法国，会用一口浓浓的巴黎腔的法语告诉你喝星巴克又没品又没文化。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夺走我十八岁少男的童贞然后又在我二十一岁那年把我的心伤的一塌糊涂到现在缝都缝不起来。我一直怀疑我把一生所有的感情痴情都在那年少无知的时候毫无保留的献给了这个无情的婊子，一如我那一去不复还的处男之身（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每本书上都告诉我婊子无情，可是我竟然天真的假设她是个例外）。而至于她在我这里到底积攒了多少的感情，我说不清楚。只是知道从她以后，我更加在意的是身下女人的呻吟是不是发自丹田而不是假装高潮来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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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7 z7 o) L) O7 i' l　　 感情对于我已经成了一个奢侈而又浮华的玩意儿。
　　
) ^7 I( U! O/ R2 \/ B9 D　　 所以我常常语重心长教导那些正在发育的表弟们，初恋对于男人就如同初夜对
; i6 q) O( J) ~3 T/ n　　于女人一样重要，所以一定要找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女人再献出自己的童贞。而我我好像已经为了初恋把什么都豁出去了，包括我的快乐，我的尊严和我的热情，也许还有我余下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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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 q& w2 j6 t' X& y2 H9 k　　 所以对于肖苒，我对她的疼惜，只能出于一个男人的底线。
　　
　　 周末约了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开车到一个特别远的镇上去喝日本酒吃烤肉。和无
　　数次往常一样，这次的话题照旧是"怎么能说服一个女人在第一次约会之后依然对自己
　　充满好感"。这样的话题在我们之间已经被YY了无数次。在美国的生活琐碎而又无聊
) b/ @! G) L* \7 x　　－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长时期吸引兴趣的消遣。其实我们几个男单身周围所有的
　　中国未婚女性加起来还不超过十个，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长的寒惨－当然除了肖苒。妈的
　　，我怎么又想肖苒了。有时候我会很奇怪这话题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我们持续YY了
$ f! `9 ^1 |1 ?+ m% i% M- i$ Q　　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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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们老唐很憔悴。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肖苒分手以后自己也变得很憔悴，不
　　过我戴了墨镜，抹了GEL，掩饰的叫外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我上去给了他一老拳，"这次又是哪个妞儿造的孽？"
　　
　　 老唐是个老美国，在美国读了博士又在做博士后，关于他的爱情，据他自己的描述，版 本很多，尽管他描述的时候常常忘了这次的细节和上次差不多。
　　
+ {+ N7 t" O8 W! p6 P9 A* k' L　　 这次的主角是个新进实验室的小女生，八十年代后，一棵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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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c3 o: i3 }! J# P$ h( s1 t　　 “你看着顺眼就上了，小心过几天被别人撬了。”我很喜欢这里的清酒，绵长而又温暖，彷佛温热的女人的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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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她是多矜持的女孩儿。”老唐愁眉苦脸。
　　
　　 "八十年代的妞儿居然知道矜持？"我差点呛死。
　　
5 O8 x: t& H0 K8 ~. a, v* d　　 "老唐，矜持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裹尸布。"周亮沉稳地用餐刀割着盘子里的烤秋刀
　　鱼，"你直接问她好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等着女人主动说那句话，这基本上，很
  l9 w( V9 b. v4 x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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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唐为难地低下头去，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粘在盘子里的粘米饭。我眯着眼睛望过去，米饭中间被划出来的那些痕迹，彷佛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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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4 I7 K( t" i- {# S3 V: p+ T　　 我操，服了，老唐，你怎么每次坠入情网都可以这么真诚？
　　
% j7 ^3 }8 q# e% [　　 我不再理老唐发情，开始专心大块吃肉，小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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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周亮突然开始欲言又止，"你知道肖苒要搬家了不？"
　　
　　 "搬家？"我特别吃惊，"她不是马上就要毕业回国了吗？还折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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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老唐也开始插话，"那天大家一起认识肖苒，最后她做
　　了你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大家多羡慕你的运气。你怎么不知道什么叫珍惜啊！"
　　
) J" k# |; Z$ }# q1 e7 q8 k/ K& y　　 "珍惜？！"我暗自冷笑，不再说话。因为我太清楚我为什么能最终博得肖苒的信任和
　　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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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7 s2 Y7 P+ [9 u　　 那天在肖苒的一个师兄家里的聚会上认识肖苒。肖苒可以说是到场的最好看的女生－虽然我在美国这几年已经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但是并不能掩盖肖苒这颗金子
　　在我们这群色狼中的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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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3 G5 R- _" ^　　 肖苒笑盈盈地告诉大家，"我有男友了。在国内，毕业就回去结婚。"
　　
　　 然后这些无耻的男人包括老唐那么优雅的绅士马上都对她没了兴趣，开始调转身子去和别的单身女生搭讪。
　　
　　 可见美帝对我们这些未婚知识男青年道德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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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3 B! S: ]; t% t　　 只有我，用肖苒的话说，"死不要脸"的陈北听完她的声明以后还是对她那么
0 u- M! @0 {& {0 [　　一如既往的热情，并且非常诚挚地要求去给她修电脑。
　　
4 B% c6 Z/ k$ F　　 但是周亮接下来的话让我极度不舒服，"陈北，肖苒好像没打算毕业回国，听说她已经开始找工作了，而且－"
　　
　　 "而且？"我满嘴是油瞪着小眼睛望着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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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 G' d$ ~, Y7 V　　 "肖苒她，她－"周亮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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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U. u* N6 s9 W1 N: @　　 "你让肉给噎死了？"我狠狠踢了他一脚，"什么事，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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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0 o+ H9 A　　 "老唐，还是你说吧？！"周亮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老唐。
　　
　　 "你能不能有屁快放啊？再不说我不听了。"我最烦这厮跟个女人似的哼唧哼唧的。
　　
　　 "肖苒她好像和王世海好上了。还有，她明天搬家叫你去没？"周亮一口气说完这句话
　　，立刻用酒杯堵住了自己的嘴，同时把眼睛调向别处。
　　
% b( R' L: q0 X% q: a" }　　 "什么？！"我气的一掌拍碎了手中的精致的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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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7 u7 m# r7 d' x8 v　　 够狠！肖苒，你行！这才不到一个礼拜，你就给我带了个绿帽子，还不是别人，还挑我最烦的王世海。
　　
　　 我气的连帐都忘付了，离开"银座"我就直接去找秋子。秋子是我很久以前打工的时候认识的 一个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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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子会讲几句中文，尽管她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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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i+ l8 _3 `; t+ `5 z　　 见了秋子以后，我连叙旧都省了。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心底的愤怒和对肖苒找了王世海的醋意，我早就硬的不行了。我直接扒了秋子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一阵猛烈的抽
　　射，秋子被我刺激的哇哇乱叫，最后连"八格亚路"都被我操出来。我把她的一条腿架
6 f9 E5 ]! M1 i　　到我的肩膀上，死命按着她丰满的臀部，疯了一样的抽送，直到最后滚烫的精液喷射到
9 U. z: J; X  @2 ^6 V- ]; I　　秋子雪白的胸脯上，我才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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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空有些发白的时候，我醒着躺在被子里。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真正的好觉了。只是很喜欢很依赖这种感觉，懒懒地躺在那里，不动也不想，身边有个温暖的
　　女人在睡着－尽管她是个小日本儿。窗外是开始沸腾的城市，床下则是一片狼藉，就像一
* k- D; ~6 t* T1 L" e9 h: Q& z　　个大的垃圾场，搂住我这个寂寞的男人。
　　
1 j& x" \, D! F( s& v  h　　 不知什么时候，秋子也醒了，赤裸地伏过来，搂住我的脖子，"陈商（商，日语谐音，敬称），你会像你昨晚说的那样爱我一辈子吗？"
　　
( v6 [) }! T5 N4 L! ^; K2 J　　 "不会。"我回答的很干脆，"我不会爱上一个日本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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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s" t) K. z8 z/ t　　 "You are a really sucker。（你真是个衰人）"秋子满眼的失望，使劲踹了我一脚
　　，然后卷了被子翻过身接着睡了，不再理我。
　　
/ R( q8 ~1 f3 m* P7 o　　 我翻身坐起来，随手抓起裤子穿好，然后光着上身走到阳台上，点燃一颗烟，深吸了一大口，感觉清醒了很多。我眯缝着眼睛开始欣赏这清晨C城的第一缕阳光。在这温暖而
; N3 A' q; K8 u% b) R　　又灿烂的晨曦中，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由自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寂寞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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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1 O) M6 {" @7 l　　 突然感觉很想看一眼肖苒，他妈的很想看她，就是现在，一刻都不想等。

裙裾飘飘

我走的时候秋子还在睡。我穿好衣服坐在她旁边，她抱着被子还在睡，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看起来沉静的像个孩子。C城早晨金色的阳光从百叶窗中间的缝隙钻进来洒
& N1 p) m& ]6 g- a# }　　满小小的房间，灿烂的突然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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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自觉地俯下身子，帮她裹了裹被子。她扭了扭身体并没有醒来，我却突然觉得自己和她之间彷佛真的有些难舍难放似的，昨晚的柔情种种一下子涌上心头，于是把吻轻轻
　　放上她的肩膀，很是傻逼的痴情了一会儿。
　　
　　 从秋子的公寓出来以后，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周末的早晨街道冷清，天空很高很蓝，我只觉得心中被丝丝的凉风吹得空空荡荡的茫然一片，是爱是恨统统说不清楚。突然很后悔和秋子昨晚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当时跟个傻逼似的，情也挺真的
　　爱也好像不那么假，就像和肖苒当初的种种，于是心中黯然，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玩了谁
　　；可转念一想，其实原来也没有怎么样，不过是当时夜有点儿凉，自己有点儿烦，暧昧
　　忽然就那么涌动上来。还好自己当时什么誓言也没说。
　　
　　 车里的唱机是邓丽君的情歌慢慢地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如一我的爱也不会变，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曾经打动你的心，深深的一段情一
1 j+ ?% v: X" j- ~  w1 L/ h3 N% P5 V　　段情，成了回忆到如今……"
　　
　　 寂寞是一杯醇酒，很久没有尝过滋味时，会幻想它别有的味道。 寂寞是一杯咖啡，在还没有倒入口中时，会闻到它扑鼻的芳香。 寂寞是一缕轻烟，当你预想并形容它时，它就会立即消散无踪。 寂寞是一道伤疤，当你独自一人静坐时，它会在心底隐隐作痛。
　　
% h8 D$ z( R* O9 e% ~+ x! N& B7 u　　 在你心中有这样一个人吗？
　　
8 n6 X& S' c5 W+ M　　 我确实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坚强。这初一十五的月亮，天天都会变得不一样。记得那个经典的爱情故事里，朱丽叶曾经对着罗米欧很牛逼地说——你丫少指着月亮对我发
0 O9 o7 |" g/ |" _+ e+ [　　誓。所以说这所谓的地久天长呢，纯粹是男人女人之间的误会外加YY一场罢了。想通
" D& y/ O, l& T6 S' s6 @5 ~　　了这些大道理后，我的心情渐渐好转，眯着小眼对着后视镜呲牙咧嘴地微微笑了笑，"陈北，你干吗占有欲那么强呢？是你先不要人家肖苒的。人家爱跟谁跟谁，用得着和
5 B$ Y% k9 J1 q8 d# f( d3 q' y# S　　你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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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肖苒家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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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_. M0 [$ t" p# \  k- d　　 去了才知道肖苒宣布单身以后是多么的受男人爱戴，也知道她好像除了王世海以外还有不止五个师兄。我真不知道我过去能帮她什么忙。她的乱七八糟的零碎儿虽然多，但是
8 H6 J3 Y! @& q2 r8 a# o; _6 R　　根本就不够几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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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H* w& y# {/ Z　　 我在老唐和周亮的帮助之下，终于抢到了肖苒最重的家当——25寸的电视抱上了楼，但是肖苒根本不搭理我也不指导我放在哪儿，害的我抱着个大电视在屋子里跟个傻逼似的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放到哪儿才合适，最后放下的时候我的脸都累白了。不过我想我毕竟
　　在肖苒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印象至少能让她原谅我吧？－我不想和她和好，
) [0 t. f- m: q) \! ?* a6 z! }- N　　但是我不想让她恨我，更不想她出于和我赌气把自己的终身幸福赌在王世海那个傻逼身
　　上。来帮忙的男人虽然有好几个，但是电视只有一个啊。
　　
　　 搬的差不多的时候，肖苒提议出去吃自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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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V* p5 t% l8 C0 Y　　 吃饭的时候，没人搭理我，连亲密战友老唐都不例外。
　　
% h( U; w0 c1 B& z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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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4 _2 s" }- R6 j- H% T* W3 T　　 他们都在忙着帮肖苒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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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K% z% X! u& ?6 a　　 "肖苒，你喜欢吃这个不？"
　　
　　 "肖苒，这个好吃，帮你拿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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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f& o1 k8 l" H9 A0 M, m　　 "肖苒……"
　　
; Y2 N0 W# |) Q, d/ ?1 Z' c　　 最可气的是肖苒对除我之外的每个男人都和颜悦色，盈盈浅笑，完全拿我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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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Z/ R# j( h: W8 [; t　　 我忍无可忍，和老唐推说有事，离饭馆出走。
　　
" H0 s, z9 `7 G0 C* Q) H　　（五）
　　
7 w; J$ m$ [! f5 L; r& B　　 离开饭馆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开车去看夜场的电影。电影院里几乎没什么人，我随便买了一张票连名字都没有看清就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3 F4 ~% E# G4 x3 d* @　　 我心烦意乱，心中感觉无比窝囊。但却又忍不住在心里阴暗无比地猜测，肖苒这会大概已经和那几个傻逼吃完饭了，然后带一个顺眼的回家，而且一定会通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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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5 W( W0 m" w* R1 m  x　　 心剧烈的痛了一下以后，我突然开始无比怀念肖苒那光洁的前额，那永远散发着一种好闻香味的长发，还有她接近高潮时和着我一起疯狂喘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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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a8 `: T　　 再然后，你应该猜到了，在这冷气十足空无一人的电影院里，我欲火中烧以至于我不得不准备重操旧业－就是我自十六岁开始每当孤苦伶仃没有女人帮助的时候就要从事的行当。
　　
　　 其实这个地方不错，虽然有点冷，但是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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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的只是不被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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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V6 }- R  U& h0 X2 I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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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可恨的肖苒，我刚刚开始，裤兜里的手机就开始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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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6 s6 r6 l: {8 N. w0 k* C　　 是不是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自己在和新欢作爱的时候，自己的旧爱从此不举来给她守节？
　　
　　 我欲火全消，软的像根面条，"啥事？"
5 l& F; e( o/ l$ n' L  ?' a' C　　
' b9 d5 h) r- F" s) a+ S! B6 k　　 “你干吗呢？”
　　
　　 “操自己呢，行吗？”我没好气地一边系裤子一边说，“有事快说，没事我还得接着来呢。”
　　
　　 “那你接着来吧。我挂了。”我操，没想到几天没见，这小妞儿这么牛逼了。
　　(待续)

裙裾飘飘

我只好软下口气，“到底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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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怎么先走了？连招呼都不打。”肖苒的口气听起来有点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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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j5 z1 A9 G8 M! K　　 “你都不搭理我我不走赖着干吗？”我开始冷笑，“苒苒，你行啊，找了王世海了。怎么样？他用起来比我强吧？”
　　
　　 “陈北，我找谁你管不着，反正谁都比你强。”肖苒又开始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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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口气冷淡下来，“还有事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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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Q* v0 [" [) A8 M. i% t　　 “把你的东西都拿走！要不我呆会儿全扔了。”肖苒气急败坏。
　　
　　
2 n0 D3 |& D/ I　　 “我二十分钟后过去。”我挂了电话。
　　
　　
$ p3 i0 s* r2 A; l5 D" l　　 到了肖苒的新家，我这才发现这地方比起她原来住的地方可是差远了。要知道肖苒可算是比较有钱的留学生了，认识她半年我只知道她很会花钱就是不知道怎么省钱。
　　
( n9 c5 |+ H$ `2 t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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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9 |( H) q2 \( w3 l　　 我心里正想着，肖苒开了门，扔出一个袋子，"你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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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单地看了一眼，几件衣服，和球杆都在里面。
　　
　　 “东西都在，那我关门了。以后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还有一样。”我抬起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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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样？”肖苒瞪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我。"你的东西全在这儿了，你不是打算临了讹我一把吧？"
　　
/ A% Q. N0 _0 m: \' f  m　　 “套儿，在你床头柜里。”我一脸严肃。不是我小气，主要是我凭什么把我买的避孕套给奸夫免费使？
　　(待续)

裙裾飘飘

"陈北，你，"肖苒气的嘴唇都哆嗦了，"你太不要脸了！"说完要关门。
　　
　　 我抢上去用肩膀顶住门，"苒苒，我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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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手，"肖苒使劲用门挤我，但是无奈没有我的力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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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 Y! n$ Q7 T　　 我用肩膀抵住门。
　　
" f/ P! j7 o6 u4 `% X6 s　　 "苒苒，听说你跟王世海了，"我叹了口气，"那个人很差的。你爱惜点你自己好不好？是，你找个新男人是把我气的够呛，可是拜托你找个稍微像样点的好不好啊？和我赌气把你自己搭上你犯得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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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B0 H) g  r; O+ F　　 肖苒不说话。
　　
& q. H7 t; _+ P) K3 h　　 "还有，你怎么搬这儿了啊？原来住的那个地方好好的，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 @, E& B, B' M6 a　　 肖苒开始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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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我吃了一惊，"原来你真是刘刚的童养媳啊！怎么，那个王八蛋把钱给你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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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肖苒大声打断我，"是我爸断的，说我不回去和刘刚认错就再也不给我一分钱了。我平时大手大脚的。没找到工作之前，我已经没什么钱了。"
　　
　　 "不是吧？他是你亲爹不？"我义愤填膺，忍不住伸手去摸肖苒满是泪痕的脸。
　　
　　 肖苒躲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任凭我用手帮她搽了搽眼泪。
　　
　　 "苒苒，我明天给你送张支票来。别害怕，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我拍了拍她的头发，"早点睡觉，我走了。"
　　
% Y  O4 e. F0 i$ c　　 "陈北，"肖苒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别走。我害怕。"
　　
# D3 j3 k2 p8 I3 E/ F& I( I, Y7 l　　 "我害怕"这话从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妹妹嘴里说出来，差点让我立刻坚挺。但是，我不能。我知道我留下来以后是什么后果，那就是肖苒会继续用那盒才打开的避孕套套住我的下身，然后在某个她认为合适的时刻用戒指套住我的手指，然后一辈子我就成了她的小狗儿，哪儿都不能去，谁也不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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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尴尬地慢慢抽出我的胳膊，"苒苒，你好好睡觉吧。有什么怕的？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哄你睡着了我再走吧？！"
　　
+ `1 t7 u$ G4 L' j. z$ E- \　　 "你走吧。"肖苒的语气又冷淡又失望。
　　
, F% t* c5 G( ^! F3 S6 w7 I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自然又重新过起了我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按时上班，在办公室呆到很晚，然后随便找家小餐厅解决晚饭，吃完以后回家一边上网一边喝啤酒。
　　
6 m9 t, g% e+ e6 }2 y4 I　　 周末有时候去看电影，或者找老唐那几个还在学校里的人去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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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又开始玩游戏。只不过我再也没有耐心一级级的玩起，而总是偷改设置文件先把自己弄成一个高手再去玩，不过这自然失去了很多玩游戏本身的乐趣。
　　
　　 这恐怕就是我对爱情的态度吧？容易厌倦，讨厌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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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I) Y: h5 ?! z7 `; L: ?　　 周亮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公司这个周末和几个别的公司联合包了一个郊外的农场，可以带家人朋友去。他问我去不去，很热闹也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 j3 |. g" f* e7 N7 d% h　　
/ I+ W) n: H' W2 a9 L9 O　　 我笑着说，"行啊，到时就介绍给你老板说我是你的同居男友。"
　　
: l+ T+ ?8 c7 {, [5 U　　 去了以后果然很开心，我和周亮大吃一顿以后就去玩了两个小时的高尔夫，累的手都有点哆嗦了。
　　
　　 从球场出来，周亮遇到他的几个同事，我打过招呼以后就告诉周亮说我去拿几瓶啤酒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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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7 v6 ^6 \, v, L! \* U  t8 J　　 结果，我在放啤酒的冰桶那里竟然看到了肖苒。她瘦了很多，但是依然是我喜欢的模样－又好看又冷漠。我看了又内疚又怜惜，甚至心里还有一点儿蠢蠢欲动。
　　
　　 肖苒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我，自顾自地喝着啤酒。看来已经喝了好几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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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y2 o' b* X+ L5 T0 Z, u) L3 Q( P　　 "苒苒，别喝了。"我走上去要去抢她手里的酒瓶。
　　
　　 "你走开。"她使劲甩开我的手。
　　
　　 "你别这样行不？"我使劲和她抢着酒瓶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和朋友来的？"
- f* B$ z: |' n/ R% V6 O8 N: h4 ^　　 "我和谁来和你有关吗？只许你高兴就不许我高兴？"肖苒明显有点喝醉了，语调越来越高，"陈北，你给我滚远点儿！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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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C0 R* I; L2 `' X　　 "好了。"旁边已经有人望过来，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知道这样下去只会出更大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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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猛的一把搂住肖苒，"和我回家吧，回家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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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拼命挣扎，但是到底是女人没有什么力气，被我连拖带拽弄到了停车场。
　　
　　 "我送你回家。你酒喝太多了不能开车。"我一边开车门，一边命令肖苒，"上车。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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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肖苒来了脾气，死活不上我的车，"我自己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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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德行儿能开车吗？你是不是打算被警察抓住然后去坐牢还是打算出车祸死了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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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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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T; Y% Y! Z! O$ O) s7 ?　　 "我是你哥，能管了你不？痛快点，上车。"我也来了脾气，不由分说把肖苒塞进了我的车里，然后给她扣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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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动了车子，肖苒歪着头望着窗外，看也不看我一眼，看来我这次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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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J1 n3 s2 ]& z9 Z6 t/ F　　 没有话说，我只好打开CD，又是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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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路上谁在纵火
1 T4 ^/ g$ _2 `$ W1 q! ]　　 却没人为它哭泣
　　 雨滴来得太早也要谢上帝
( L8 {4 O, f/ V( J8 ?# I, n　　 一声晚安说得太早
+ O, g" C0 K! d- \& T7 i; ~, s% `4 t　　 没有回忆怎么寻找
　　 寻找记住你的东西
　　
, v5 ?- F- k5 I( n" ~　　 不知不觉发现
　　 一切早安排就绪
　　 爱你的微笑
1 E! E9 I" I% m. \0 L( o, \　　 爱到担当不起
% V- r! V3 N4 O* j+ G: X　　 爱来爱去没了反应
4 S1 m* i( ^3 I& h: t　　 灯火惊动不了神经
$ N, H5 @: b+ y; s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 g% y! t" F' d0 V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肖苒默默地低语道，脸上的表情又不屑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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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静静地在黑暗中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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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有一点凉。
/ v. {# s# f& @4 l5 |　　 我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

裙裾飘飘

（六）
　　
7 k" t! L% m; k8 \& F; V+ _+ L　　 高速两旁都是陡峭的岩壁或者黑漆漆的树林，而前方只有一条被车灯照出来的路，没有尽头，一直伸到茫茫无尽的黑暗里。
2 _9 {: p1 C/ O0 |! o　　
5 X$ N( T; D- R3 }) m　　 我们俩都沉默着，因为没有话说。我也没必要当然更没心情对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女人没话找话，毕竟我现在不想追她。
　　
- k. n1 W4 {1 I1 c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看肖苒。说老实话，肖苒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甩头发的样子很性感。我一直对长头发的女孩子有着固执的偏爱甚至溺爱。每次把她们压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地拨开她们弄乱的长发吻她们湿润又温暖的嘴唇的时候，我都会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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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由衷地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男人，或者，至少应该是个良心未泯的坏蛋。在我不能完全确定自己能给一个女人带来真正的幸福之前，我不想做太多的承诺，特别是一辈子这种没影儿的傻逼才说的话。很多年前，我年少无知，曾经轻易地把这承诺给了一个女孩子，她也欣然接受，甚至也承诺用她的一辈子来回报我。而可笑的是，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各自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于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说了白说，浪费感情。
　　
　　 所以我不打算对肖苒也说这样没有意义的废话。
　　 我生活在一个寂寞的城市，所以不小心成了一个寂寞的男人。这寂寞让我早已不相信肖苒相信的所谓的爱情。我结识肖苒是出于荷尔蒙。我不指望在这有生之年，和她之间能滋生出点别的高尚的东西来维系这漫长而又无聊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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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能害了肖苒。她要的东西我给不了。趁她还青春美貌，还是把话说清楚，各自happy吧。
　　
　　 我刚把车停稳，肖苒就一摔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看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实在有点不放心，就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想看她进了家门再走。
　　
　　 肖苒确实有点喝多了，靠着门拿着手袋，低头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我在一旁看了着急，一把上去夺了她的手袋，几下找到钥匙开了门。刚要转身，身后的肖苒却开始作呕吐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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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在水池那里呕心呕肺了半天，呕的我也快吐了。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又赶紧帮她把洗澡水放好，"苒苒，你赶紧洗澡然后睡觉。别胡闹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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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E! Z: B1 D  u- L　　 "陈北，你少装好人。我过的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肖苒一头栽倒在床上，"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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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5 B1 p4 v( U　　 我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柔声道，"苒苒，起来洗个澡再睡觉。你这样睡觉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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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s) w2 Q4 T: s' y2 p　　 肖苒躺着不动。我伸手去推她的肩膀，肖苒抬起胳膊打开我的手，我又推，她又打开。如此几次，我们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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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的手冰凉，我不由得握紧了一点，俯下身子，"苒苒，听话，好不？"
　　
　　 "不要你管。"肖苒说这话的时候开始哭，但是握在我手心里的手却把我抓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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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抖的厉害，明明知道不对，却控制不住地把脸凑到她的耳边，"苒苒，你别哭了。你不是总说我半点都配不上你吗？现在我成全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肖苒不说话，使劲从我的手掌里抽出她的手，然后拽住了我的皮带，并且一路向下，毫不犹豫地拉开我裤子的拉链，然后没有一丝停留，隔着内裤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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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我抓住她的胳膊，试图把她的手拉出来，但是她套弄的太恰到好处了。我已经坚硬如铁，一股热流从小腹那里直窜上来。
　　
% X  f6 `/ j1 `# S3 Q6 M" R　　 "陈北，"肖苒口齿不轻地叫着我，"陈北，我想。"手上却一刻不停，她开始解我的皮带。
　　
6 }' }0 ?  e: ~' ?6 r6 m) ?　　 "苒苒，你别这样。"我嘴上这么说，意识却是一片涣散。这个时候肖苒已经解开了我的裤子，手上的进攻更是肆无忌惮，毫无阻挡。我再也支持不住，完全躺倒在肖苒的身边。
4 ^2 V* F9 p3 {　　
　　 这时肖苒伏过来，趴在我的身上，用力往下拉我的裤子，喘息地说，"陈北，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主动这样对你吗？咱俩今天告别，我就遂了你的愿。"说完，她低下头，一口含住我。她的舌头又软又湿，我几乎被她舔的快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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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肖苒的两腿之间，她早就流的一塌糊涂了。我轻轻用手指揉了她一会儿，她更是湿的汪洋一片。随即放开我，抬起头，目光迷离地呻吟道："陈北，陈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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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t& O. }8 Y& }) ]4 }9 N　　 我一把把她从我的肚子上拉过来，然后翻身压上去。肖苒此时已经满脸通红，气喘如牛，一句话不说，只是使劲扯我的衬衫，我也拼命往下扯她的裙子。片刻之后，我们俩已经脱了个精光。我抱着光溜溜的浑身滚烫的肖苒，她的胸又高又挺，我一口咬住她的乳头，怀里的肖苒一阵痉挛，然后更紧地搂住我的肩膀，开始和我肉搏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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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e/ ]! X  f" g3 H( }2 A* W　　 四十分钟后，我已经被肖苒折磨地动也不想动地躺在这个事实上已经是我前女友的女人床上。肖苒穿着我的衬衣，笑盈盈地正在给我的肩膀帖创可贴。她把我咬破了，而且出血了。真够狠的！
　　
　　 "陈北，"肖苒趴在我身上，得意洋洋地望着我，"你不是让我找别人吗？干吗现在坏我的贞洁？"
　　
　　 "你这个骚货有贞洁吗？"我摸着她的头发，有点心不在焉，心里多少又有点后悔，后悔不该这么轻易又上了肖苒的床，这下不知道怎么收场才好。
　　
　　 肖苒不理我。她每次和我做完爱后情绪都会很好，也比平时更温柔，"陈北，你知道不，我本来打算自杀的。谁叫你们都对我这么不好。我就死给你们看，让你们一辈子难受。不骗你，我遗书都写好了，你要不要听？"
2 O- [; h3 N$ e# @$ T1 a　　
　　 说完，也不理我，爬过去拉开床头的抽屉，翻出一张纸来，然后趴在我的胸口上开始念："陈北你这个猪，我死了以后要变成鬼天天站在你的床头看着你。如果你找新欢，我就趁你睡着阉了你，要你永远为我守节……"
　　
# E8 V: z1 w/ ~( ?　　 我一把抢过去，"那我就多找几个老婆陪着我睡觉，顺便夜里帮我看着我兄弟。"
　　
# O+ O8 \0 \' T+ \9 {; D　　 肖苒咯咯地笑，伸手过来要扭我的耳朵，我使劲挣扎，结果我们又撕扯在一起。最后肖苒靠在我怀里特别深情的说，"陈北，我就爱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劲儿。这辈子你不许再对别的女人不要脸了，只能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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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吧？女人就这么贱，当然我是比肖苒更贱的贱人。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主动和肖苒分手，结果不到一个月，又贱不唧唧地上了她的床。这世上还有比我更贱的贱人吗？

裙裾飘飘

一夜春宵，我和肖苒算是暂时和好了吧。不过我们还是各自住各自的地方，只不过，我下班以后常常去看她，然后带她出去吃晚饭，吃完饭以后送她回去然后再自己回家睡觉。我们俩一个比一个懒，所以混在一起只有更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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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b6 _  g# M* u4 f. e/ U　　 肖苒在学校里已经没什么课了，就单等着毕业拿学位。不过她的日子却一点不轻松。自从和她爸吵翻，她宣布打算自食其力找工作以后，大小姐才如同堕入凡间的精灵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个稳定的工作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因为工作太难找了。她一没什么工作经验，二来又是个外国人。英语马马虎虎，虽然长的好看，但是却一直怀才不遇。毕竟，在美国，正规体面的公司看的是简历而不是脸蛋。况且，美国人的审美还和我们东方人有那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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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越来越郁闷，分手那段刚改好了一点的脾气越来越坏，不久就又变回和分手前一样坏了。生活习惯也变成了原来的大小姐作派。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起来打扮吃点饭，上网发几份简历，然后不是看碟就是自己出去闲逛。好容易有个面试机会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也不好好准备，还总撇着嘴嫌职位太低。好几次我气的差点想把她拽过来揍一顿－虽然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真的恨铁不成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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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肖苒能够真正长大，真正的独立起来，无论在感情还是在照顾自己上。我从心底里关心肖苒，虽然这和爱不爱她无关。我只是希望她做个独立快乐的女孩儿，而不是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不考虑后果的任性野蛮的大小姐。
　　
　　 我帮肖苒改了简历，把她那些没用的，写上去反而会露馅儿的职业经历都删了。肖苒从来没有离开过学校，居然在简历里列了一堆在她爸公司里的头衔。我说你都干到总设计了，你还去应聘最初级的职位，人家能搭理你吗？肖苒翻翻眼睛说，“我又没骗人，我本来就干过。只不过光拿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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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对她找工作的事大包大揽。每天帮她去monster上更新简历不说，有的时候遇到好的职位，我甚至帮她写cover letter 和简历。有面试的时候也帮她上网去找面试的样题。真的，我就是没法装成个女的替她去面试，要不我真就打算那么干了，虽然我长的没她那么好看，化装成个女的上街多少有点儿影响市容。
　　
5 t6 J- l) O# u( a　　 肖苒索性不管了，把找工作的事全甩给我，自己只负责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面试。我都快哭了，我毕竟不是学她的专业的啊。有时候我觉得一个工作机会不错，让她赶紧申请，她往往看一眼就说呆会吧。我知道这呆会没多长，也就万里长城那么长吧。就又只好硬着头皮代劳，有时候我哭着对肖苒说，“要不你操我一回吧，然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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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坐在我怀里，嚼着口香糖搂着我的脖子说，“我知道你对我好，那就一直好下去吧。陈小北同志啊，要努力做一只有毅力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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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以后，肖苒终于通过一个师兄的介绍进了一家小公司。当然这公司其实也不算小了，公司算上肖苒一共五个人，四个中国人和一个美国人：一个老板，一个女MBA，还有一个有点资历的设计，再加上肖苒这个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的大小姐。那个美国人也是个烂校出来的MBA，他能得到这个工作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英文好又肯接受低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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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2 u1 `' ^) i7 D　　 公司小，只能接非常小的单子，而且行内竞争又特别激烈，所以有时候连小单子都抢不到。公司的状况不是很好，老板很能干但是为了发展只能拼命省钱，所以把人当驴一样的使。肖苒的失落可想而知，不被当成漂亮姐姐也就罢了，至少也得被当成个人吧？居然被当成了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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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O5 E; i$ U0 Q, k　　 肖苒本来当初就一百个不愿意去，是我死劝活劝，给她讲“大丈夫能伸能屈”的道理，讲当年文成公主为了全中国人民的安定生活，不惜忍辱负重把自己漫长的一生献给了那个从来都不洗澡的松赞干布。最后，我语重心长地说，“苒苒，工作就像是强奸一个女人，你别看这个女人丑，其实提着裤子等着强奸她的人有的是。你稍微一犹豫，别人就扑上去了。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丑女人身上把自己的JB练的够硬，下回见到美女才不能坐失良机，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的 JB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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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j* d3 C& g2 L5 Q　　 肖苒听完我这番理论，自然是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同时外加死锤一顿，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还是打扮地漂漂亮亮地上班了，当然又借着要上班的借口狠买了一堆衣服。
　　
　　 可惜，上了一个礼拜的班肖苒就和那个负责市场的年轻中国女人大吵了一架。理由是，肖苒认为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懂技术，凭什么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那个女MBA则认为肖苒不尊重客户要求，自己自作主张，没有一点职业水准。结果就是那个女MBA跑到老板怀里哭诉，肖苒跑到我怀里哭诉，一边哭一边说，“陈北，我不受这窝囊气了。她凭什么啊，不就凭着和老板有一腿吗？老板和孙设计还帮着她，都说我不对。她懂什么啊？”
　　
0 H" i5 ?2 \$ _! k! P　　 我摸着肖苒好看的头发，特别同情地点头说，“苒苒，她当然不对了。怎么能说我们苒苒呢？客户算个屁，还抵不上我们家苒苒的一个脚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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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抬起头，搽了搽眼泪，“陈北，你讽刺我？”
　　
　　 “我操，我顺着你说我还不对啊？我要是不顺着你说，你是不是也要说我和你老板睡过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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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E" X: t) N) f　　 肖苒又开始哭，“陈北，我不干了。我妈偷偷给我寄钱了。我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愁找不到个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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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心说你妈寄钱和你不好好工作有什么关系。你妈不寄钱我也不会让你饿着冻着，可是大小姐就是不知道天下所有的工作都是一样的－给人打工有不受气的吗？何况在这个公司不过是权益之计－为了赚点经验以后好跳槽啊。唉，和她说这些她就是不明白。
3 W1 v) T, Z* q7 p4 n  U　　
　　 肖苒在我的死劝活劝之下，终于同意回去继续上班，同时也在留意其他工作。但是条件是我不能惹她生气，必须对她言听计从，因为她已经在公司受气了，所以回来不能再受我的气。
　　
& I( a' }  T# ]/ I　　 于是常常在半夜三更，接到肖苒的电话，“陈北，你过来一下，我害怕，房间里好像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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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5 }) z8 h+ L  i" K( P　　 我只要说“我明天还上班呢。你自己好好睡吧。”她就会说，“陈北，除了你就没别人关心我了。你不怕我想不开自杀吗？”
　　
　　 我不相信肖苒会自杀。我孤苦伶仃这么多年，结果却是越来越舍不得死。我操江湖还没操成老大呢，就这么白白死了，岂不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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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Z" b9 |$ X2 z( S9 F8 ^# |/ k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放心不下肖苒，她再无理的要求我也会最终从了她，由着她把我折磨得像个傻逼。
　　
　　 一个半月以后，肖苒的公司接了个单子，孙设计趁机要求立刻给他加薪。谈崩以后，孙设计立马跳槽。全公司懂技术的只有上了才两个月班的肖苒，当然指望不上。老板又舍不得单子又舍不得钱，当然也没太多钱请高人。于是临时决定回国找几个高手做这个单子，然后带回来交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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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决定带肖苒一起回去，因为肖苒毕竟是个美国学校里出来的专业硕士。由她回去给国内找的人解释技术语言上的理解困难再合适不过了。
　　
　　 肖苒特别高兴，她早就想回国好好吃喝玩乐一把了，顺便当面撒娇求得父母的原谅。这次还借着公事，何乐不为啊？
　　
" S/ y" v/ S, M: m  j2 s1 ~　　 她在公司就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陈北，你不是马上就要休假了吗？，正好和我一起回去见我父母。”
　　
　　 晴朗的天突然响了一声炸雷。回去见她父母，那意味着……
　　
　　 肖苒去墨西哥签证了。她走了的这三天，我一口肉都没吃当然也没干那事，只是为了求神灵开眼，保佑火眼金睛的签证官一定要把她给拒了。
　　
　　 可是，不到中午就接到肖苒从边境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她兴奋地大喊，“陈北，我拿到签证了。你赶紧准备准备见我爸妈！”
7 ~0 b1 Y, R  c6 {4 {, \2 m2 A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不由得想起了刀郎的那句著名的歌词－“这就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 v3 M9 G( ^7 R: v6 a5 _　　（待续）

裙裾飘飘

七）
　　
　　 十天后，我无可奈何地被肖苒抓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十几个小时之后，我将会在机场遇到我那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据说他们一个称我为“流氓”，一个称我为“禽兽”。至于刘刚会不会手持菜刀等在出口，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 X# @5 W' u# r# D　　 其实说实话，虽然我并没有打算娶肖苒，但是对于她父母对我那么强烈的反感还是不太服气。要知道在那遥远的故乡，在淳朴的父老乡亲的眼里，我陈北是多么知名的一个大好青年－多少老太太都想拉着我妈打麻将然后趁机把她们的女儿，侄女之类的未婚适龄女青年嫁给我啊。
　　
8 P  d  U/ N6 l! D+ I+ V　　 看到这里你大概看明白了。是的，我是个在美国的留学生，不过可惜的是我没有读完我的博士就拿着个两个小硕士学位出来操江湖了。我没有读完我的博士学位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的初恋女友在我来美的第一年因为种种原因在法国跟了另外一个男人，是个法国男人。当然她当时对于分手对我讲了很多行而上的原因－用她当时的话来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但是我坚信无论如何这和钱分不开，所以为了避免下个女人对我说同样的话，我选择了硕士毕业就出来工作赚钱；第二个原因是跟着那个一心想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美国老头儿在实验室里没白天没黑夜的做试验让我最后对学术彻底“阳痿”了。所以，最后我选择了坚挺的美元和做一个坚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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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1 ]4 l4 ~) F& \　　 我的家庭很一般，但是我毕业于中国最好的一所大学。十六岁那年，也就是我学会手淫的那一年，用我妈的话说，我们家的祖坟冒了青烟，我不仅上了大学，而且上的是一所中国最好的大学。其实这没什么奇怪，我虽然一直尿床尿到小学四年级，但是成绩一直非常好，尤其是数理化。等到我上了那所东北最著名的重点高中，用我们老师的话来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比如早恋，我上什么大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重点高中里出意外的几率几乎没有。男生女生除了偶尔互相问个问题，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我发育又那么的晚，我到高三才开始长个儿，所以没出任何意外的，我上了那个有塔有湖有美丽女生（后面的这个最好别信）号称“一塌糊涂”的B大。
　　
6 c- q2 o; g* D9 X% ~" c9 F) N　　 我的大学第一年在一个叫做信阳的地方度过。我们被送到那里据说是为了培养我们的马列主义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以便将来毕业做一个更有用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而我在那一年的收获是我长高长壮了很多，而且我还获得了三点书本之中永远学不到的理论，当然这三点不是马列主义不是爱国主义也不是集体主义，而是：
　　
% y2 p9 x# J. e# w' j# G& S　　第一， 我背完了新概念第三册，认识到了英语的无比重要性。
1 u3 h$ a3 x) e/ m6 y　　第二， 我完全相信了女生一顿饭也可以吃五个大肉包子是一个真的事实而不是恶狼传说。
* U! ]# r, H% A! E5 D　　第三， 我在理论上完全搞懂了男人的坚硬到底是为了什么。
　　
/ g1 Z) g; v$ p# F* u, k  ?9 A' C　　 然后，我作为一个在理论上完全成熟和身体上做好了充分准备的男人－我操，那一年真不是人受的－回到了B大，再然后自然是在某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我被一个很可能也吃过五个大肉包子的女生征服了。是的，你很聪明，这个女生就是我的优雅的前女友－法国文学博士，住在美丽的塞纳河畔，当然她现在已经完全和我翻脸了。
　　
: |- {3 |: [0 {% R9 @* Z# F0 B　　 可是你可以想象，当年十七岁的陈小北是多么爱慕着这个美丽而又优雅的姑娘，不仅为她献出了宝贵的少男的童贞，而且还硬着头皮去读那些不是一般恶心的法文诗，甚至还想方设法地去结交那些不太正常的“诗人”，为的是可以让他们帮忙写几首诗在关键时刻送给她，比如这首我还依稀记得的：
; K/ ~% u' o1 @/ b7 \7 x  x" g1 o　　
　　 爱不完你零落的双眼，
　　 忘不了你朦胧的歌喉．
# s) w  V1 B, o$ d# X" X( V- X　　 舔一下吧，
　　 梦中的女神，
. o' p& [2 F+ y  B' F! @　　 我是猪肉炖粉条，
　　 你喜欢么?
& \' c( r' d: Q  Z8 k6 s: |　　
　　 这个学法文的女孩子接过这首诗看了半天，我当时吓的心里咚咚的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因为我对现代诗一窍不通，我实在不相信这个东西可以表达我美好的情意。但是那个我唯一认识的诗人死活说这是首完美的求爱诗，连西门外的那两头石狮子都能被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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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结果是她把这张纸仔细叠好放到书包里，然后深情地对我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发誓要嫁给第一个给我写情诗的男人。”接着强烈要求我把肩膀借给她一下午，后来到了晚上还不想还，以至于差点在未明湖的小树林里行了苟且之事。
1 b% y% W5 [! i* ]8 T: p　　
　　 有道是君子绝交不吐恶言，可是这个读了那么多书，可以讲一口流利法语的我的最爱到最后分手的时候居然把这件事翻出来谴责我，“早就知道那首诗不是你写的。你这个东北臭流氓从一开始就对我不真诚，冒充校园诗人欺骗我的感情！”
　　
　　 女人真奇怪，只有等到她下了决心甩你之后才会哭着通知你她为什么甩你，而且说的时候一定咬牙切齿地给出一大堆理由让男人感觉自己特别不是东西。当年那个天真痴情的处男陈小北最终收下的情义，结果只是和爱人一起感觉疲惫罢了。
* c8 L7 P1 h) f3 f8 ~! {1 [2 V　　（待续）

裙裾飘飘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过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每当朋友问起“你过的好吗”之类的话，我都觉得无以应对。知道朋友们是关心自己，可是除了初恋转身决然离去的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有点儿真的伤感外，好象自己从来也没有真的特别伤心过。
　　　　
# C$ K1 R$ Q& O& Z" q　　　　也许这就是所谓成熟吧？所谓成熟，对男人来说，就是将自己大卸八块，分别送人。要说的都是谎言，想要的却是从前。
　　　　
　　　　但是－－
　　　　
" D/ S' M6 ~  x0 h& J  S　　　　从前已经没有了。
" w+ Z! B: R  @4 B　　　　
( \& w2 C7 `, s( X3 H$ P　　　　肖苒非常兴奋。十几个小时的旅行，她难得有一会安静。她告诉我到了北京以后会让她爸爸立刻给她的老板找几个业内最好的设计，这样她就可以脱身陪我吃喝玩乐了，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操江湖”。我们要先操一下北京烤鸭，再操一把东来顺，然后是丰泽园……
　　　　
7 l- i  Y" h) v　　　　肖苒笑着对我说，“陈北，跟着本大小姐闯荡江湖，你就等着精尽人亡吧。”
　　　　
　　　　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知道在操江湖之前，我还得面对肖苒的老爸－－据说这位著名的企业家很有老大气质，和也许是手持菜刀的刘刚。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妈的，我觉得我已经完全被肖苒逼上绝境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个奸夫的角色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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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眯起小眼看了看机舱外那光影流动的云彩，想到我连儿子都没来得及生，就要跟江姐似的慨然奔赴刑场，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
　　　　
5 Z' K6 ^2 ^2 `/ v! A& V　　　　终于精疲力尽地到了北京。经历了过安检，拿行李一套麻烦后，挤到出口处。乘客大多是大包小裹的，一个个推着行李车，东西摞成一堆，机场大厅拥挤不堪，耳边充斥着各种花香鸟语，场面乱的很，让我联想到国内小学生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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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l" s. G3 ]- _5 G　　　　我很快看到了来接肖苒的一行人－－肖苒的父母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我猜想他可能是刘刚。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刘刚是个很斯文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比我矮一些也比我显得单薄一些，但是面皮白净，脸上不带一丝操过江湖的风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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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A- i/ p9 X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捧着一大把鲜红盛开的玫瑰，而不是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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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h8 `5 x2 a# L  U　　　　 我心里多少有点儿失落，同时往上冒酸水。
　　　　
　　　　“爸，妈！”肖苒立刻把手里的行李全扔给我，蹦蹦跳跳先自个儿跑了上去。肖苒的父母看起来都是保养的非常好的中年人，穿戴看出来尤其很不错，脸上流露着一副牛逼烘烘的表情。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先富起来的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那一部分人吧？
　　　　
+ u6 ^& U0 m2 J: `　　　　他们几乎同时伸出手来，搂住了飞跑过去的肖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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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1 L* E9 U3 `( p　　　　 “苒苒，你可算回来了。妈都想死你了。”
　　　　 “怎么还那么瘦啊？我就说不要去美国遭那个洋罪，那里没什么好吃的吧？”
　　　　 “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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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着沉重的背包，两只手各拉着一个很重的皮箱，像个傻逼似的的站在旁边看他们一家人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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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J; U1 D% B. g& w$ V　　　　刘刚冷冷地看着我，但是不时又切换成温柔的眼光落到肖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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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心虚，觉得毕竟自己对不起刘刚在先，所以我先主动地冲刘刚很友好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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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刚非常敌视地回赠了我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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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x1 t: i& X* J6 g+ G6 E1 j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眼光调向别处。
　　　　
　　　　“爸，妈，这个是我和你们说的陈北。”肖苒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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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g- O3 [/ z　　　　“哦。”肖苒的父母把眼光扫了过来。我赶紧摆上一副必恭必敬地未婚男青年标准的很贱的嘴脸，“叔叔阿姨，你们好。”
　　　　
# z# W2 U0 e  C+ j/ T4 b　　　　 但是迎接我的是肖苒父母冰冷的眼光和蔑视的神情，尤其是肖苒的爸爸。他们没有接话也没有挪动一下脚步，甚至眼光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就快速地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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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G0 s8 d3 r/ J9 f　　　　肖苒的爸爸转过身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小王，你把车开到门口，然后进来提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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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 S8 y2 w1 X0 X0 p　　　　然后扭过头来对肖苒几个说，“走吧。小王把车已经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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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点头，刚要拉着她妈往前走，大概一下想起了我一个人拿着那么多的行李根本就没法动弹，就扭头对她爸爸说，“行李太多了，他一个人拿不了。你们先上车，我陪他在这儿等一下司机过来。”
　　　　
5 Z5 P. \1 J# M' G　　　　 “我们先上车，让陈北在这里等一下好了。”肖苒的妈妈拽着肖苒的胳膊，“跟妈上车坐着，妈想好好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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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傻子，已经非常明白地知道了肖苒的父母对我不仅不喜欢而且有着巨大的敌意。他们故意冷落我，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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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对喜欢的女人不要脸，但是，其余的情况下我很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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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地说，“苒苒，你先上车吧，我自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
　　　　
% `5 h9 z2 g5 Y% i5 Z! Y* g　　　　肖苒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哀伤也有歉意但是我也看到了感激。
　　　　
6 r; ?6 n) G, Y- |- i- a* [　　　　她点了点头，“陈北，那我先上车了。你自己可别跟不认识的人走了。”
　　　　
/ U' {4 t) j7 P& }# B　　　　我冲她咧了咧嘴，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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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A% T3 T' ]9 b　　　　“快点走吧。”肖苒的爸爸又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 p& T, F; m. p# |　　　　肖苒一只手揽着她妈的手转身往外走，另外一只手却偷偷地背在身后冲我做着手势。她的手势是“我爱你”。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暗暗感慨，“我操，傍个大款还真不容易。多亏我没打算娶肖苒，要不这会儿犯贱还得遭人白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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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家的司机和我一起把行李放到了车上。我现在多少有点儿明白肖苒她爸为什么那么牛逼烘烘的原因了。他的座驾是辆崭新的大奔儿，我知道这在大陆意味着什么－－在大陆车的好坏差不多就是身份的象征，有钱还是没钱。而不像在美国，只要是劳动者，洋房汽车人人有份。比如中餐馆里炒菜的大师傅一水儿地支持宝马奔驰。而我，生活在那个交通拥挤的大都市，如果不想迟到每天必须挤地铁上下班，然后在周末开着BMW525去买菜。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国内一个著名网站看到一个漂亮妹妹高喊，“尼桑以上档次的车才能让我湿润”，不禁阴暗地在心里琢磨，财大气粗的肖老板估计天天都要去抗洪吧？
　　　　
- t4 s+ z* }( S5 S, A) o　　　　我想我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色，并且还充满嫉妒。
　　　　
- f( J' i( x. D. y) d　　　　行李装好以后，我才发现，大奔儿上已经坐满了，根本就没给我留位儿。我操，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没把我当成乘龙快婿，可我是肖苒的朋友，看在我从美国到北京一路上照顾她的份上，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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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还是苒苒惦记我，她看我尴尬地站着车外面，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一摔车门就下来了，然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站在我旁边。
　　　　
% Y$ z7 x9 X+ T& M3 E0 k　　　　肖老板摇下车窗，不耐烦地催促道，“苒苒，还不上车，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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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你们先走吧，我陪陈北打车回家。”肖苒冷冷地说。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感动，要说肖苒这个女孩儿虽然任性跋扈，但是对我却是真心的好。
　　　　
! ^1 E" e; j4 X; `4 [. h! k　　　　“让陈北自己打车跟在后面不就得了。”肖老板不耐烦地说。
　　　　
　　　　肖苒拉着我的手把头扭向一边，看也不看她爸一眼。
　　　　
3 _5 n6 l, ^; N7 I5 a) B　　　　“苒苒，”肖苒的妈妈突然从车里探出头来，“过来和妈坐一起。到家就那么几分钟的路，陈北跟在后面没事的。”
　　　　
3 n& V7 B; ^2 m: g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对肖苒柔声说，“赶紧上车吧。我打个车跟在后面就是。放心我丢不了，也不会跟别的漂亮姐姐机走的。”
　　　　
　　　　肖苒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陈北，别理他们，我对你好不就得了。”
　　　　
9 F) w3 J" u: D/ c: W- W　　　　“我知道，”我嘿嘿一笑，一把搂过肖苒，“你对我好那就表示一下给你爹妈看下我的实力。”

裙裾飘飘

我昨天才看到这篇文章,一口气读完,感觉有点像王塑或者说是王小波的笔风,都是那样的现实而又俗不可耐,又或是像卫慧在写"上海宝贝"和"欲望手枪"一样,没有庞大的主题,没有高深的思想,只是在记叙一个凡夫俗子一段庸俗不堪的却又令人看了欲罢不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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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就跟个贴,捧下场,让我再有力量继续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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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咩咩

我是帖子的第一个读者, 别的不说灌这么多水进来也真是不容易. 再有新题目起的很有意思, "乱试"佳人, 哈哈, 起码避免了打击一大片的嫌疑.

裙裾飘飘

最初的题目叫做<男人都是流氓，女人都是破鞋>

呵呵,够吸引眼球了吧.

裙裾飘飘

“在这儿？”肖苒脸红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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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算了。”我扬了扬头，戴上墨镜，扭头不理肖苒。
　　
9 ]3 E" W* S0 H% \6 l+ }  w　　“那好吧。”肖苒无奈，飞快地吻了我的左脸一下，然后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陈北同志，我爱你！”
　　
　　“苒苒，快点上车，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肖老板声音很大，显然气急败坏。我望着他微微一笑，心想，谁叫你没本事只能生女儿呢？难道不知道女大不中留的道理吗？想和我华山论剑？我陈北出来操江湖也不是才一年两年。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着前面肖苒家的大奔儿，然后疲倦地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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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太阳很好，我却无心欣赏，听任司机把车汇入北京奔腾的车流。
　　
　　（八）
* o2 q. H$ y) X5 f# ~. y. [# W　　
) V! M& C% |0 [) o1 u8 m　　“哥们，前面的那个车开的太快了。我已经跟丢了。”司机哭丧着脸扭过头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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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的从座位上抬起上身，意识也清醒过来。我仔细看了看前方，肖苒家的大奔儿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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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j- \  A) R" @　　“我操，居然就这么把我给甩了。”我恨的咬牙切齿，“算你们狠！够毒！”
　　
　　 我瘫倒在座位上，心里彷佛打翻了五味瓶，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1 H- y  X2 S+ S8 \. P1 {$ U　　“那我往哪儿开啊？”司机不依不饶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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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C. n" Y) T6 t3 M% i6 ~　　 我叹了口气，“你随便拉我到个好一点儿的宾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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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8 w: e- w* l) X' _3 T　　 我在中关村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宾馆，赶紧洗了个澡，行礼都被肖家的大奔拉走了，连条换洗的内裤都没留给我。我落魄得跟戏文里头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似的――只可惜没有才貌双全又气质优雅的青楼名妓仗义出手，出钱出力外加以身相许。我下楼吃了点东西，回来脱光了就一头栽到床上一直睡到天完全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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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6 c6 @4 y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没人知道我流落至此，谁会这时候打给我呢？我好奇地拿起电话，一个很柔媚的女声对我说：“先生，您寂寞吗，需要按摩吗？”
　　
　　 我操，这就是传说中的鸡？在美国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大农村，我早就久仰祖国的色情业已经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用JB拉动内需对很多男人来说是光荣牛逼的事业。不过既然有无数兄弟前仆后继为之奋斗，我这个刚进城的农民就不去填砖加瓦了。
　　
　　“不需要。”我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虽然好色，但是我的原则是——女为悦己者湿，士为知己者硬。
　　
8 U. h' q: X! W$ Y- ]/ l4 v( z% b　　 我对只为坚挺的货币而呻吟的女人从来没有兴趣，一个见钱就湿的女人哪懂得享受坚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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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牛逼烘烘地放下电话，就再也睡不着了，越想越觉得窝囊。我操，这算什么事儿啊？我没有肖苒的国内的电话，就是说在国内这段时间我和她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联系上。在这个寂寞的夜晚除了小姐，我似乎被所有人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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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w+ H' n. O( n, d: H　　 我百无聊赖地要了个美国长途，同周亮讲了我现在的悲惨境地。周亮心不在焉地听着我的血泪控诉，当听到我刚才的艳遇时这厮才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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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_- w$ p6 f6 O* R　　 不过听到我在关键时刻正派得跟练了葵花宝典似的，居然宁可找他也不找小姐，周亮又失望又泄气，忍不住挖苦我说：“士别三日，陈北，你丫现在的性取向也忒时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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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周亮在电话那头深情地表达了一通一个海外游子对伟大祖国繁荣昌盛的夜生活的无限向往。
　　
　　末了，周亮说，“陈北，你把你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告诉我，等我待会下班给你打过去。”
　　
& `/ h& _/ ~8 {+ @) `+ g! y　　我说，“算了，我天亮就退房去北京站买票回家了。”但是周亮一再坚持，我就只好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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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打定主意，等天一亮我就离开北京，买车票回家，和肖苒从此一刀两断，相忘于江湖。
　　
　　我渐渐又迷糊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有人使劲地敲门，并且喊着我的名字，“陈北，陈北。”
　　
! e7 |) M8 f) Y4 b　　我揉了揉眼睛，套上外裤，向门口走去。听声音有点儿像是肖苒，可是又怎么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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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t' f* \  D　　 真的是肖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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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拉开门，肖苒看见是我，立刻就扑到我怀里，用力搂着我的脖子，带着哭腔儿， “陈北，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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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肚子气，使劲拽掉肖苒的胳膊，说，“我活蹦乱跳的有你这么咒我的吗？你来干什么？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把我给甩了。回去告诉你爸，我陈北有房有车，有正当职业，用不着担心他闺女栽培我当小白脸！”
　　
　　肖苒回身把门关上，撒娇地在我怀里耍赖道：“你少臭美了，小白脸有你这么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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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板着脸不理她插科打诨，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就上来使劲拧我的脸，说，“不许跟我拉着脸！你别不识好歹，刘刚他爸是管城建的头儿。我爸很多生意都靠他照顾，所以对你凶了点，你别那么记仇。”说着说着又语调转柔，“我对你好还不行吗？”
　　
　　“怪不得，原来是富家小姐配官家少爷，真是绝配啊。苒苒，要搁非洲你也就能换三头牛，你爸真把你卖了个好价钱！”
　　
　　“陈北，你少糟践人。” 肖苒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把脸靠在我的背上，“陈北，遇到你以后我才知道刘刚只是个男孩儿，不是男人。对我好的人很多，但是只有你有个男人样儿，虽然你也宠我， 可你从来不象那些男孩儿一样巴结我，顺从我。陈北，我现在最喜欢的男人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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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虽然此刻我在肖苒心目中的男生排行榜上名列榜首,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骂.有的时候我真是搞不懂女人，听话居然也成了不是男人的理由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平时对我抱怨最多的就是我不听话，这会又选择性失忆，拿这个来表扬我，女人真是最难琢磨的动物。但是，这番深情款款的话从飞扬跋扈的肖大小姐嘴里说出来我还是特别特别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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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软硬兼施我有点绷不住了，我转过身，轻轻地把肖苒搂在怀里，“苒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 |9 |7 @+ g. [　　“昨天我到家以后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给所有在美国的你可能打电话的同学朋友打了一遍电话，告诉他们如果你打电话回去一定要问出你去哪儿了。最后还是周亮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的。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难怪周亮这厮死活要和我打听酒店名和房间号呢。而且居然不告诉我为什么，真是不够朋友。
　　
$ M- \, O0 W) U2 D; E. L　　“陈北，你现在退房跟我回家。”肖苒抬起头，“我要当面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接受你，我就和你私奔，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肖苒一脸的决然。
　　
　　 我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勾搭个奸夫还整得跟五四青年似的。我握住她的肩膀，“你爸会找人阉了我的。我可不想一辈子东躲西藏地被人追杀。”
　　
　　“放心吧！”肖苒冲我甜甜一笑，“我告诉我爸，就是你阄了陈北我也要跟陈北在一
　　起。”
　　
　　 “阉了我你还和我在一起干啥？”我没好气地说道,“咱俩姐妹相称吗？”
　　
　　 我不想和肖苒一起回去见她的父母，但是肖苒只要磨起来总是没完没了的。我只好洗澡刮脸，但是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只好又穿上昨天的那身脏衣服，跟着肖苒到大堂把房退了。
　　
+ x$ i( n* f" p8 O+ C　　(待续)

裙裾飘飘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大堂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我在前台办退房手续，肖苒站在一旁等我的时候，大堂里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直偷偷望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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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5 }, G9 D5 K　　 肖苒戴上墨镜，扭过脸冲我低声说，“Jerk ！”（英语里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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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填着表格，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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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A' }! ~. d$ w　　 肖苒见我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很是生气，气呼呼地提醒我说，“有人看我．”
　　
, q! B+ t2 M# h0 I& f& i4 w　　　　　　“嗯，我知道你长的好看，行了吧？”
　　
: a% M5 u7 t& L8 M: h　　　　　　肖苒白了一眼，“我上外面车里等你，你动作快点！”
　　
　　 我点了点头。肖苒一扭屁股，踩着高跟鞋神气活现地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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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开着一辆黑色尼桑风雅。我离开北京大概有七年了，一路上的景色看的我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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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终于开进一处看起来很豪华的小区。肖苒告诉我，现在在朝阳，旁边就是日坛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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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Y% p$ e" a/ V　　 肖苒停好车子，拉着我走进一个单元。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肖苒管她叫李姨，看穿着打扮，大概是请来做家务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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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把我拉进她的房间。肖苒的房间不是很大，但是所有的陈设装修看的出来，都是又精致又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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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 }1 o1 |# a　　 肖苒靠在门上，脸上挂着笑，眼光有点儿迷离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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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E+ H) f$ ^9 n1 S　　 我坐在肖苒的床上，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 ?$ J: t2 q$ _% q% a; a6 T9 r　　 肖苒扑过来，“你干吗？乱翻人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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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挡着她的胳膊，“我看看有没有套儿。”
　　
　　 “呸，你这个流氓！”肖苒使劲啐了我一口，“女人的东西你别看，你已经够黄的了。”
　　
! ?7 j4 H+ U& l* s8 j. \　　 我笑着非要看，肖苒坐在我怀里笑着和我撕扯。最后我们一起抱着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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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4 M3 d! U/ M+ T　　 “苒苒，快起来，你看你什么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肖苒的父母推门进来了，估计是听了李姨通风报信就进来捉奸了。
　　
　　 我们俩“腾”的从床上跃起。肖苒的脸涨的通红，一言不发，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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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羞耻，自甘堕落！”这是肖老板对他宝贝女儿的评价，“去了美国两年花了我那么多钱，你就学会了这个？！”
　　
8 \7 q( `* ~% |! B  y　　 肖苒脸上狼狈不堪。第一次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的作风，一句话都没有顶，就低着头躲到了她妈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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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g' q1 s) N; w/ g　　“还有你，你这个畜生！”这是肖老板第一次对我正脸说话，可惜竟然这样粗暴，我幼小的心灵一下子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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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就是图我的钱吗？好吧，”肖老板盯着我的眼睛，“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你可以不再纠缠我们家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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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o4 U5 x6 b4 ?) m, c　　 我愣了一下，感觉受到了这个暴发户的极度侮辱。说句实在的，这阵势我还真没见过，下一出不会让我反串茶花女填支票吧？这曲目可真他妈的经典，我整了整衬衣的衣领，“肖老板， 你的支票本最多能填几个零，我先听听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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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2 y: R. |9 q　　 肖老板这下可逮着把柄了，精神头倍儿足，拉着肖苒指我着说：“苒苒，你听着没，他不过是为了咱们家的钱。你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肖老板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看看你找过的那些男朋友，除了刘刚，有哪个像样的？又有哪个不是图钱来的？那个谭伟……”
　　
2 Y+ W2 F7 G/ a$ }2 r0 Q5 p# w5 x　　“爸！”肖苒有点儿慌乱地打断肖老板，试图阻止他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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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老板看女儿的神色紧张，更觉得说中要害了，抖擞精神，似乎对着肖苒实际上是有意说给我听：“当初你跟谭伟那小子也是这样，那小子居然扬言给他十万块就走人，亏得你发现他不怎么样醒悟的早。敢敲诈我，不把他送局子里我这辈子算白活！”
　　
3 V3 ~( i* U8 O2 M, B9 x　　 我还真不知道肖苒有过这么一段历史，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刘刚戴绿帽子了，而且看来肖老板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俩了，不惜把这种事抖露出来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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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8 [2 ]; O, v+ l. j' Q　　 肖苒一脸恼怒，有点心虚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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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k! b/ B. @9 ^　　 “行了，”肖老板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苒苒，我是看着刘刚这孩子长大的，人家对你哪点儿不好？你从小就爱胡闹，大学里更是任性，今天闹一场，明天闹一出的，人家刘刚那么忍让你。告诉爸爸，你这次是不是也是和以前一样，也是胡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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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n" Q% R6 Z' N2 H% {　　 “不是，”肖苒正色道，“爸，我和陈北是真心的，不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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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肖老板气的又瞪起了眼睛。
　　
　　 “好了，肖老板，你连十万人民币都舍不得掏，当了你们肖家人受一肚子鸟气不说，又坐不上劳斯莱斯，你也不想想我有什么可图的？你们的家务事自己解决吧，我走了。”我冷冷对肖家人说。本来肖老板那副暴发户趾高气扬的嘴脸我就烦透了，现在又扯出个谭伟，看来肖苒这个贱货原来以前不止交过刘刚一个男朋友，却一直和我装清纯，把我蒙的跟个傻逼似的。
1 c9 i% b: ^$ z5 J% a& V$ J; R　　
　　 我拿了行礼从肖家父女身旁挤过去，径直往门口走去。
　　
; T, D6 X! K3 C　　“陈北，你别走。你等等我。”肖苒跟在我身后。
　　
　　“苒苒，你给我回来。”
　　“苒苒，你不要妈了？！”
4 W! |8 Y+ N% f% K3 V5 J　　
- E, |( h4 `' u8 q9 x/ [. f　　 身后又是一片大呼小叫，我心里烦透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1 q/ f& g: ?$ M" N% R; M& A) M　　 “陈北，陈北。”肖苒一直追着我出了小区，“陈北，你别走啊。要走也带着我一起走。”
　　
! z2 Y( a3 C- p/ O4 F' P2 S　　 苒苒开始一边说一边哭起来。
　　
　　 我被她哭的心烦意乱，这个时候正走到一个交叉路口，我站住了脚步，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5 t9 c. d7 i0 v1 d　　
/ s% ]1 U' b2 }& z" c+ o- J　　 这会儿正是中午，街上的人很多，看见一个妙龄的女孩子哭着站在我身后，都瞪大了眼睛开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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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倒也沉得住气，也不解释，还是自顾自地哭，“陈北，你带我一起走好吗？”
　　
2 }4 T1 L0 F( K0 s% A　　 我心乱如麻，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行了，你别哭了。”我被逼的走头无路，只好走过去拉住肖苒的手，连哄带劝地把她拽进了路边的一个星巴克，“你别哭了。你怎么这样啊，故意让大家误会？再这么下去，群众会把我当流氓暴打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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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肖苒脸上挂着泪，吐字清晰地宣布着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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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我现在要买票回家了，”我都快哭了，“你一个大姑娘，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儿？你跟着我上我家算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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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K) X. o　　“我是你朋友啊。朋友上你家玩你不欢迎？”
　　
$ x' a; q2 v, x* H　　“不是，”我百口莫辩，“你上我家别人会认为你是我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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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C2 `) o& s/ \! O　　“陈北！”肖苒拉下脸，“我不是你女朋友是你什么？”
　　
　　“我的小姑奶奶，我怎么解释你才能明白啊。”这一刻，我觉得我特别想出去裸奔。
　　
　　“等等，”肖苒从手袋里掏出手机，“刘刚的电话。我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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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想趁肖苒接电话这空当儿，自己好好想想对策。我实在不想让肖苒去我们家。
　　
　　 “陈北。”肖苒脸色苍白，“刘刚，是刘刚，我让他过来，咱们临走前当着他面儿把话说清楚。”
　　
' l' S1 t, r* e& i: i　　我一下子就蒙了，肖苒这招够绝，估计刘刚正带着菜刀往这里赶！到时候刀架我脖子上，我这个奸夫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 w- K  a! X1 i  l& U! r　　 我扭过头去看窗外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那么多的男人和女人步履匆匆，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勾搭成奸，或者正在勾搭，还有一些，也许正像我和肖苒一样在品尝着勾搭的苦果吧？
　　
! O5 _- A8 t" C" X　　操你大爷的，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感觉自己像只勇敢的海燕。

裙裾飘飘

（九）
　　
! n" E9 O1 v& M; R　　 刘刚进来的时候表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杀气腾腾。他肩上挎着个背包，我心里估摸
$ y$ d1 l2 Z  P( A; ^! [5 t) E　　着放把菜刀正合适，不觉暗暗握住了手里的咖啡杯。
　　
: S! a' V/ ~" {" C　　 也许是看在肖苒的面子上吧，刘刚喷火的眼光只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就转到了肖
# ]% `+ [4 Q3 E% a! m0 r7 g　　苒脸上。
　　
　　 他看肖苒的眼光是那么的柔和和怜惜。我知道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人，他的眼睛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禁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叫做陈北的傻乎乎的少年的眼睛，也是痴痴
1 s8 l+ F5 R3 Y　　地这样看过一个叫做刘迪的女孩子，不觉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暖的热流。
　　
　　 “苒苒，回家吧。叔叔阿姨很着急。”刘刚柔声对肖苒说，“你跑出来以后，肖叔叔立刻给我打电话然后叫人到处找你。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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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刚说着去拉肖苒的手，肖苒却一把摔开，同时把头别了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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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忍不住劝肖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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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没说话，但是脸上依然是一副又不屑又冷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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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刘刚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我说，“全是你这个小
　　人害的。你识相的话最好现在滚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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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来，“哥们，咱俩外边说几句可以吗？”
　　
　　 “陈北，你有什么话可跟他说的？”肖苒冲我叫起来，然后扭头对着刘刚又清晰又冷漠地说道，“刘刚，我不是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爱你，你还有完没完？像个男人行
1 C/ {" u& P: J! u　　不行？！”
　　
: X( t3 k) D* i$ r　　 刘刚的脸在瞬间涨的通红，我看到他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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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9 d2 B+ Y6 @2 L& p　　 “苒苒，你闭嘴！男人之间的事你少参和。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呆着，我和刘刚
　　出去说几句话就回来。”说完我不由分说，拽着刘刚就把他拉出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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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和我说什么？”刘刚站在我对面，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当着情敌的面，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公开羞辱，这对男人的伤害有多大。
　　
6 C2 V' ]9 E5 o# p　　 “我不会和肖苒发展下去的。”我把手插进裤兜，冷漠地说，“不过我离开不
- l* |8 _4 S4 B6 d; I2 B　　代表肖苒就会爱你。你自己努力吧！”
　　
" G  M& P+ J/ e/ c0 N4 r, ?　　 “你说什么？”刘刚的口气里有一丝惊喜，但是很快就被愤怒所代替，“这
　　么说你是玩弄肖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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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l' |' p8 H　　 “随你怎么说吧？”我不耐烦地打断刘刚的话，“肖苒在里面，我现在就离
　　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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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刘刚却突然扑过来，“你这个王八蛋！”他一拳
　　打在我的鼻子上，我感觉血立刻就下来了，我躲闪不及，紧接着刘刚的第二拳又落在我
　　的嘴上，立刻嘴里一片腥味。我趴在人行横道的栏杆上，吐了半天。还好，刘刚是个斯
　　文书生，这两拳打的不是很重，只是嘴里出血了，牙没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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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刘刚揉着他的拳头，一字一顿地说，“这两拳，第一拳是我打你的，因为你抢了我的女朋友，第二是替苒苒打你的，她顶着全家的压力对你，你竟然这样玩她。”
　　
　　 这家伙平时大概肥皂剧没少看，这么经典的琼瑶奶奶的对白都整上了，可惜就是没有人家马景涛喊的那么中气十足。我满口是血，抬起身子，口齿不清地冲他狂喊，“我操你大爷，傻逼，赶紧给我滚蛋，要不待会老子后悔了，肖苒你这辈子就再也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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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刚愣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转身快步进了咖啡厅。
　　
　　 望着他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见了肖苒，祝你幸福！刘刚比我更爱你！”
　　
　　 去沈阳的车很多，我随便买了一张夜班卧铺。看着时间还早，就先出去找了个公用长途电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在北京呢，昨天到的。已经买了车票，明天一大早就能到。
　　
3 m  p4 X/ f: K5 h, [　　 家里人很惊喜，平时虽说总是吵吵闹闹的，毕竟是一家人。而且我平时又贪玩，每次休假都跑出去玩乐，就是想不起来回家。这一晃儿，已经有八年整没回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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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G' O& y　　 我放下电话，拎着行李在车站外的广场上转了一圈，心里很是感慨，想起以前自己上大学的那段时光，真是“十年一觉扬州梦”啊。只是可惜广场上乱糟糟的，总是有举着纸牌子给小旅店拉客的人上来问我要不要住店，甚至还有人问我要不要小姐的，还保证绝对便宜安全。我说不要不要，最后实在被问急了，大喝一声，说，“我不要！”吓得那个拉客的中年女人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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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别郁闷，我陈北怎么也算一个英俊倜傥的大好青年，怎么拉客的都找我啊？我就看着那么不像个好人吗？
　　
  s4 q6 ?# @* m) P3 }, W　　 上了火车，我已经又困又累了，一头栽在铺上睡着了直到列车员拍醒我，说沈阳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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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7 z/ O1 i7 N; j( k　　我揉揉眼睛，往车外一看，不禁心里万马奔腾，妈的，操了一圈江湖，才知道哪里也不如家乡好。
　　
/ W- n9 w+ W# N0 R5 d" U　　我陈北终于回来了。
　　
9 m  h/ [1 Z/ I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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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拎着行李刚下火车，就在站台上看见了来接我的哥哥陈南。我哥穿着警服，比八年前更黑了一些，但是看起来却是更魁梧结实了。
　　
　　他跑过来，先给了我一老拳，“小北，等你半天了，你也不出来，害的我一节车厢接一节车厢的找。”
　　
) R7 g% i% J8 H; R; n) ?3 h0 b　　我心里暖暖的，抱歉地一笑，“我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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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你这脸咋弄的？”我哥发现了我还肿着的嘴，“你跟人打架了？你不是昨天才回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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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地咧嘴笑了笑，“哥，别问了。不是啥有脸的事儿。我这也不疼了，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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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哥找几个人帮你摆平不？”我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处罩着我这个小弟。
　　
+ U: w/ s% B4 C- c: f2 I: ~　　“真的不用。”我突然注意到了我哥的肩章，“哥，行啊，你升官了啊？”
　　
' I9 y. [9 z/ q7 e/ s" F( h9 q　　“嘿嘿，”我哥忍不住得意地一笑，“一直没顾的上告诉你。我调回市区了，在南湖派出所当副所长。”
　　
8 o6 R/ i7 ]+ j) l　　“牛逼啊！”我嚷道，“请客请客。你升官了都不告诉我，真不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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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0 ^2 M3 O9 e+ p: ?　　“等升了所长一块儿请。”我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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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8 X* a6 [0 E+ G　　“啥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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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不过，”我哥冲我神秘地一笑，“你可先别给别人说，这事儿还没最后定呢。”
　　
2 E: |. R8 q- x　　说完拎过我的行李，拉着我大踏步往站外走去。
　　
　　“陈所长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跑过来结果我哥手里的行李。
　　
　　“小北，我给介绍，”我哥指着那个警察说，“这是我们所里的小张。小张，这个是我弟弟陈北，就是我美国读博士的弟弟。”
　　
5 L& |  J" j8 F2 g　　“哥，我不是博士。”我有点尴尬，同时伸过手去，“你好。”
　　
! w6 S0 }) T& a9 {( Z7 y8 m　　 小张握着我的手，笑着说，“陈所长总是和我们吹你。我们这片儿的没有一个不知道你的大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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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啥好吹的。”我笑着说，“我哥比我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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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1 H1 Z$ G7 E8 J　　 “那是，那是，龙兄虎弟嘛。”小张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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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1 \3 ]3 e4 _5 z5 u7 i　　 我对这种赤裸裸的马屁毕竟不太习惯，感觉稍微有点儿脸红，偷眼看了看我哥，他却是一脸坦然，看来这个小张的话让他十分受用。心中不免感慨，我哥真是当领导了，估计平时这样的马屁听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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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Q. y( i4 L3 q+ I7 I) C3 M　　“小北，过来，和你商量个事儿。”我哥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刚才有任务，来不及回所里就赶过来接你了。你委屈一下，到后面挤一下。我先送你回家，爸妈一大早就在家里做饭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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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R: b0 v0 T+ _/ q  v6 J+ r　　顿时警笛大作，小张已经发动了车子。我一躬身跳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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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
　　
/ o' G  q  k! G  H) W6 o/ t" ^　　 到了家门口，我爸妈早已经等在了路口，见了我自然是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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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父母这些年里老了很多，白头发更多了。想起自己这八年里先是忙学业，然后又是工作，等到什么都稳定下来了，竟又开始迷恋外面的无拘无束的浪荡生活，嫌父母唠叨，看不惯自己的蛊惑仔的生活。所以每到休假，都是先想着去哪里消遥自在，吃喝玩乐，而很少想到回家看看渐渐老迈的父母，真是不孝！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眼睛感觉有点儿湿润。
　　
! e9 {- y3 Y0 a0 d0 \　　“小北，你这脸是咋的了？”我妈很快看见了我的伤，“这是谁给弄的，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啊，怎么往脸上打啊？我儿子还没娶媳妇儿呢，这要是破相可怎么办啊？”
　　
　　“妈，没事，”我尴尬地用手捂着我还有些肿的嘴，“我不小心摔的。咱们进屋再说吧。外面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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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E' D$ p) ]; a3 \　　东北这边的习惯是一到夏天人都爱在外面坐着，打麻将打扑克或者是扯家常。尤其是现在下岗的多了所以闲人更多，加上我们家这片儿盛产老头儿老太太，楼前楼后不管什么时候都聚着一大堆人。大家还都特别热情，谁家有个什么事的，一顿饭的功夫就能传的人尽皆知不说，还能弄出好几个不同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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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4 X8 Q5 Y. K; u　　好像我回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加上我确实在这一带很出名――我们这一带从来没有人上过B大，当然更没有人去过那个传说中满地都是钱而且男男女女天天都乱搞的美国，所以我成了一个街坊邻居眼里的“超级大变态”而被广为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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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h" W6 v9 s1 B/ G. K! r　　 这不，楼前正有很多人向我们这边伸着脖子张望着而且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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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所里还有事，就不上去了。”我哥转过身对小张说，“你帮我弟弟把行李拎上去。”
　　
　　 小张答应了一声，拎起我的行李就上了楼。
　　
( K6 d! D  v: J; n) U# g, u　　 看他走远了，我哥接着说，“晚上别做饭了。在家等着，我七点回来接你们。去富丽华大酒店，我给小北接风。”
　　
1 Y- g! V' V/ I' d" G　　 说完转身要走。
　　
1 a; `5 @' k9 J" u+ k. x& U　　 “别忘了叫上赵影。”我妈在我哥的身后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我哥头也不回地上了警车。这个时候小张也下楼来了，两个人开着警车响着警笛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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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7 n4 g: X. E5 D9 i( m　　“妈，谁是赵影啊？”上楼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我妈。我妈正忙着和遇上的街坊邻居打招呼。我妈退休以后当了两年街道主任，人面儿特别广。从路口到楼道不过五分钟的路，由于不时要停下来和上来问长问短的熟人打招呼和握手，竟然走了整整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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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 C8 w　　“你未来的嫂子啊。”我妈掩不住一脸的得意，“你哥这几年可真是出息了，先是立了个三等功当了副所长。局里的那个赵局长啊，特别器重你哥。你哥现在正和他女儿搞对象呢。”
　　
　　 “我哥不是这几年一直和莹莹姐在一起吗？”我非常吃惊，“上次和我哥打电话聊天，他还说和莹莹姐在一起准备结婚呢。”
　　
2 R: j3 d. ~$ M- d1 K. {　　 “少提那个陆莹莹！缠了你哥好几年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没工作没学历，家里就一个吃低保的老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对我妈的话很有些不忿。我见过那个陆莹莹，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我知道那是个又美丽又清纯的小姑娘。我哥第一次打她的主意是在初中，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没有搬家，住在这个城市的西边。记得那个时候我天天跟在我哥的屁股后头去胡同口堵放学回家的陆莹莹。
　　
　　 记忆中陆莹莹的妈妈总是病泱泱的，脸色很黄，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她的爸爸是个干体力活的脾气暴躁的工人。那个时候美丽的陆莹莹总是不说话，总是低着头从我们身边匆忙经过。她的头发又黑又美丽，身上还有股淡淡的很好闻的香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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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o6 O  c( k　　 我哥初中毕业要去参军的那年夏天，当陆莹莹再次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终于勇敢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书包带，然后粗声粗气地问，“我想和你搞对象，你同意不？”
　　
　　陆莹莹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然后我哥从裤兜里掏出两块钱转身递给我，“小北，你去买点儿好吃的然后自己回家吧。爸要是问，你就说我去占小东家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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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D; ]5 ]! e# I　　 我点点头，接过钱，转身离去。对陆莹莹的记忆也嘎然而止，但是很清楚明白的，第二天，我们这一带就传开了――陈家的大小子陈南搞了“药罐子”陆家的女儿，因为有人看见他们一起拉着手去看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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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j7 p! K- N  |( a7 L- ]6 p　　 然后就是陆莹莹的爸爸提着一条胳膊粗的棍子，嘴里嚷着“我打死你这个小流氓”整整追了我哥五条街，当然我妈也跟在后面追着哭了整整五条街，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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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K/ p" p) K: k* l2 W/ m　　 记得那天我吓得哆哆嗦嗦地躲在家里写作业，心里暗下决心――这辈子永远都不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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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n3 I  H8 N- n5 y" @; _　　 后来的几年里，我哥和陆莹莹一直分分和和。我哥的长相得自我妈的真传，可以用仪表堂堂来形容，而且像大多数东北男人一样，他的身材魁梧高大，所以一直以来很受我们这片儿的小女孩儿的欢迎。他当然常常受不了诱惑，偶尔做一下别人的男朋友，但是不管怎么样，在我记忆中，他始终都会回到陆莹莹身边

裙裾飘飘

毕竟这么千辛万苦追来的初恋，是那些露水姻缘完全所不能比拟的。所以自从我长大成人以来，在我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把陆莹莹当成了我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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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相信这个什么影的能取代陆莹莹的在我哥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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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Z. U& W5 x　　 时间过的很快，吃了点儿东西，陪我爸妈说了会儿话，就差不多七点了。听见下面有汽车喇叭响，然后就听见我哥在下面喊我们赶紧下来。我们换了衣服赶紧下楼，看见我哥换了一辆警用吉普，正靠着车门向我们招手。
　　
　　 我扶着我妈走过去，我妈一看就我哥一个人，就问，“赵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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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点儿事，一会儿就过来。”我哥拉开车门，“上车吧，我们先点菜，待会我去接她。”
　　
　　 坐警车确实很牛逼。一路上风驰电掣，就是没人敢和警车叫劲，全给让路。
　　
  `' `7 F1 E: |! E; P1 Q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的风景。沈阳变化很大，我几乎认不出来了。突然感觉很悲哀又很凄凉，想着一个自己长大成人的地方，竟是这样的陌生。
　　
% o# Q# T$ F1 B　　 我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哥。他看起来确实比我刚走的那年成熟多了。皮肤晒的很黑，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我们兄弟分别太多时间了，我印象中的哥哥更多的还是小时候那个顽皮捣蛋但是却至情至性的哥哥陈南，而不是这个开着警车，表情庄重，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南湖派出所副所长。
　　
9 }1 z$ C( ~4 l6 p/ Z4 I　　 车子终于停在一家金壁辉煌，装修豪华的饭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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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s6 M2 s6 E+ P1 ^　　 我们下了车，我扶着我妈，跟在我哥的身后。门口的迎宾小姐很热情，看见我哥，都亲热地叫着“陈所长”。看来我哥的小日子过的比我腐朽糜烂多了，平时一定是没少来这里吃喝玩乐。而我住在那个美国那个大农村，记得一天晚上特别想吃烧鸡，结果开着车转了一个多小时楞是没有找着，只能郁闷地回家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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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8 N+ e8 g' z: O6 j0 C　　 我们进了一个包间，服务小姐送上菜单，然后到茶上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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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告诉我们先看菜单，然后站起来出去给赵影打电话。
　　
" m* z- M  A  M6 p+ @3 M+ l6 E　　 我这种从美国回来的土人，当然是看什么都爱吃。我爸我妈看了半天，也说不知道点什么好，就放下菜单，说等我哥回来让我哥和赵影点。
　　
　　 等了半天，我哥终于进来了。和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穿戴看起来很讲究的年轻女人，不用说了，这就是我未来的嫂子赵影吧。
　　
　　我赶紧站起身来，同时摆出一副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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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W- m5 T" t% p　　“小影，这是我弟小北。”我哥给我们介绍。
　　
　　我伸出手去，赵影见状也赶忙伸出手和我握住，“听你哥说过好多遍了，今天才见着。”
　　
, R- {7 m% v. p; z' |, O　　“说的都是坏话吧？”我笑着接过话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也听我哥在电话里提过你很多次了。今天见着才知道嫂子比我哥形容的还好看。”
　　
　　“是吗？”这番奉承话让赵影十分受用，立刻扭过头去对我哥说，“你都说我啥了，待会一条条地讲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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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害我吧。”我哥也笑了，“小北，我发现你怎么走了这几年，怎么学滑头了啊？”
　　
5 m# I8 k0 F, E) V6 s0 U　　 我笑而不答。然后大家一起坐下来点菜，最后主要还是赵影作的主，乱七八糟点了满满一大桌子。
　　
+ {  m  s) C, x$ j0 J* O8 {　　 服务员拿着菜单转手走了，趁等菜的这功夫，我赶紧从椅子下面拿出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的CD礼盒，递给赵影，“嫂子，我也不知道买什么，这点小意思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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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赵影很高兴地接了过去，放在腿上给我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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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6 }* s% Y. R+ `, u; }5 Y, N5 M　　 我心里稍微有点儿难过，那个礼盒其实是我买给陆莹莹的。可是我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哥已经给我换了个新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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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b( ?! P　　 “小北，”我哥抬起头，有点嗔怪地说，“你咋买这么贵的东西呢？有点儿钱自己留着以后娶媳妇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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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贵，不贵。”我笑着摆手，“给嫂子买东西是应该的。再说，我可没有媳妇儿。”
　　
+ C2 y) l) D) |　　 “就是就是，”赵影接过话头，“人家小北在美国是赚大钱的，能在乎这几个钱吗？你别拿你自己的标准要求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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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这话说的我有点尴尬，赶紧低头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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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8 T+ R) N. O4 \( C$ |　　 赵影却依然兴致盎然，“小北，这么多年在外面，你有女朋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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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  B/ m4 ]- f　　 我差点呛死，我最烦别人问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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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淡淡地说，“合适的太少。而且我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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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 L- B( X& U3 e) ]0 l　　 “都没人给你介绍啊？”赵影看起来很吃惊，“就你这条件，要是你愿意，交给嫂子，你回美国之前，嫂子保证让你把这终身大事儿给定了。”
　　
! b& J7 i. ?& }# N/ B, O! p* S　　 “你少把你什么表妹的介绍给我弟弟啊。”我哥一捅赵影，“我弟不找那是眼光高，你别瞎跟着参合。”
　　
　　 “不是，”我觉得这话题对我太尴尬了，只好想办法转移话题，“美国没人给介绍对象。”
　　
5 [; g0 A0 d# F0 Y4 V! l% ]  j& o　　 “为啥啊？”我妈特别好奇，“美国人可真是，那不介绍对象咋都自己勾搭啊？”
　　
# k: S, E' c2 d5 r1 I  X　　 “呵呵，”我们都被我妈朴实的话给逗乐了，我接着说，“在美国因为你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喜欢女人，所以人家搞不清楚之前没法介绍。”
　　
　　 “美国可真开放。”我妈感慨着。
　　
　　 菜上来以后，气氛还不错。赵影看起来对美国很好奇，不停地问我这问我那的。说实话，她问的很多问题在美国都是很忌讳打听的，比如工资多少啊，奖金多少啊。但是我知道这是很多中国人见面聊天的习惯，所以只好入乡随俗，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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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5 v+ a; \% B" Q　　“小北，你买房子没？”赵影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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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点了点头，“去年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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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F! T+ n8 t7 Y7 \- D　　 “多少钱啊？”赵影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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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万。”我被她问的根本没法吃饭，只好放下筷子，“我那个地方房价特别贵。不过总得买房子，要不租房子太划不来了。”
　　
　　 “首付多少啊？”
　　
% Y" @& R0 n" p" G　　 “百分之五就可以。”我依然耐着性子。
　　
3 M6 Z" n: R8 A# |1 V　　 “五十二万乘以百分之五。”赵影一边念着一边开始口算。
　　
1 ~: Y+ Y3 Z$ y" S: q- |: n6 D( l　　 我真服了，比我妈还关心我，“嫂子，我首付交了三万多点儿。”
　　
　　 “三万美金换成人民币就是，”赵影又开始算，“二十五万人民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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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q+ |- g0 P　　 我都被她的执着搞的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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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南，”赵影扭过头去对我哥说，“还说你家没钱呢。你看你弟弟买个房子的首付，就够咱大半个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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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y; W. J! r/ D6 E/ v, ^! J7 A+ I" X, J　　“那是小北自己的钱，也不是咱爹妈给的。”我哥显然有点儿挂不住了，“你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唠唠叨叨地从进门到现在就听你一个人的了。你也让小北吃点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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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我没事。”我赶紧打着圆场，“嫂子也是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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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 M* f- ^/ J. t　　 赵影大概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讪笑了一下，也低头吃饭不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我爸开口说，“赵影啊，这两天你们俩都没去新房那边。厨房都漆的差不多了。你俩啥时候去看一下。”
　　
　　 “叔叔，”赵影放下筷子，“正要和你说呢。我来之前特意去那边看了一下，那个颜色漆的不对。我不都告诉过你要漆纯白色的了吗？怎么还漆的那么深啊？”
　　
　　 “我看白色太不经脏了。以后厨房做饭那么大的油烟，擦起来多费劲啊。所以我就让工人兑了点儿别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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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 B4 m: R0 [9 N8 Z　　 “叔叔，你可真是的。”赵影拉下脸来，“不都告诉你好几遍了吗？那个白色很好看而且吃饭要少吃油腻的，对身体不好，所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油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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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我爸赶紧说，“等明天一大早我就去让他们给漆回来。”
　　
9 Q- D, N3 v1 g　　 “就这么点儿事告诉好几遍都办不好。”赵影小声嘟囔着，脸依然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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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阵势有点儿让我吃惊，又有点儿难过，想到我爸真的老了，老的连脾气都没了。记得小时候谁敢和他顶一句嘴，早就皮带伺候了。而这会儿，被赵影训的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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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E2 e) X  F% C" e' z7 C" s* R　　 我忍不住偷偷望了一下我哥。我哥的脸色很不好看，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喝酒，但是也是一声不吭的。
　　
　　我操，我在心里忍不住骂赵影，什么东西，还没怎么样呢，就在我们家称王称霸了。
　　
　　但是轮到谁说话也轮不到我谴责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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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还有，”赵影竟然还上脸了，“卧室放衣柜的那面墙留的地方也不对，太窄了，到时候怎么摆东西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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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我哥终于爆发了，我心里忍不住开始叫好，这才像个男人嘛，“你把我爸当什么了？佣人？佣人还得给工资呢。这么大热的天，我爸天天在那边盯着，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这么挑三拣四的。不就个破柜子吗？你和我过还是和柜子过？！就那么着了，爸，不用再让工人返工了。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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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Y- `7 U! I　　“陈南！”赵影气的一摔筷子，“你抽什么疯？房子装修的钱是我们家出的，你们家出点儿力而已，怎么你还亏了？”
　　
　　 “赵影！你给我闭嘴！”我哥彻底被激怒了，“房子可是我们家买的，给你的彩礼也是按规矩一分不少，你别不知足！”
　　
　　 “就你那么一点儿钱还好意思说是彩礼！”赵影撇着嘴，“你去你们局问问，谁不说我赵影是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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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我妈的脸明显的挂不住了。我妈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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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你给你滚出去。”我哥气的一摔酒杯，“我就赚这么点儿钱。爱过不过，没招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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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i9 i3 Z! ?7 k　　“陈南！”赵影也急了，“你少把你那个土匪德行摆给我看。你那个副所长怎么当上的？还不是靠我爸替你说话！”
　　
　　 “放屁！”我哥气的上去就抽了赵影一个嘴巴，“我当所长是因为我立了功。”
　　
5 ?9 M, B' Y% z' H, g　　 “陈南！”赵影哭着捂住脸，“你居然敢打我？好，好，算你行，咱俩结婚证反正还没领，正好省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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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赵影抓起手袋，拉开门就跑出了包间。我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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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8 v, a+ b/ j, X+ c( }' A　　 “小南，赶紧去把赵影追回来啊。”我妈急着催促道，“你也是的。顺着点儿她不就得了。为了这么点儿就吵架，真是的。”
　　
+ @# D1 T; s. N; b& u" b　　 我妈连连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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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z/ O/ O* c0 y: {. C5 y7 ?　　 “我已经够顺着她了。再顺着都要上天了。妈的！”我哥低着头，看起来极度郁闷。
　　
　　 “陈南，你赶紧去把赵影找回来。”我爸这个时候也发话了。
　　
　　 “哥，你去吧。我待会打车带爸妈回家。”见这阵势，我也只好假惺惺地开始劝我哥，其实我心里却想着，走了才好呢。那么一个傻逼女的，跑了正好换个新的，说不定还能温柔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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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坐在那儿半天没吭声，最后终于使劲砸了下桌子，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小北，本来给你接风的。没想到这样。我先把帐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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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4 F0 a# i  V* r  h2 R# J% G　　 “不用，不用。”我站起身来，把我哥往门外推，“你去找嫂子吧。这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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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一跺脚，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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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L9 Y: j5 z3 U; \　　 我哥走了以后，我们都吃不下饭了。我爸妈尤其唉声叹气的，我不禁想起又温柔又懂事的陆莹莹，她要是做了我嫂子，肯定不会弄成这样吧。可是，我爸妈却是宁可受赵影的气也不愿意接受陆莹莹。我实在不明白，难道婚姻要考虑的这么现实吗？没有好工作好学历和好前途的女孩儿就不配有人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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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睡了一会儿，我又睡不着了，还是有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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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J  p  V* O- M2 z　　我也懒得动，就躺在床上，想着晚饭的这些事儿。越想越觉得赵影这人不怎么样，看来我哥平时没少受气。我觉得作为兄弟，我应当在适当的机会给我哥进几句“谗言”，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地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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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有开门的声音，我哥回来了。
　　
　　我一翻身，下了床，走到门口。我哥正弯着腰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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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9 r, f4 b/ i9 Q  \: C　　“赵影好了？”我关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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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S; L7 p1 t  y; P( p　　“嗯。”我哥显然情绪不高，“怎么还不睡觉，都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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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2 p% X; w, z4 m" z9 f/ v　　“睡了，又醒了。”我忍不住追问，“没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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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g' R5 F( x0 R( v( h# [' V& G　　“能有什么事。女的不都那样吗？”我哥准备脱衣洗澡了，“你明天下午别出去。占小东要请你吃饭。”
　　
& b, M3 z. o5 A$ j　　“占小东？”我有点儿惊讶，“就小时候总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占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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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哥点着头，“他现在可发了。开着好几家店，专门给人家装修厨房的。房子车都买了。他听说你要回来，要请你去万豪玩儿。记住，下午可千万别出去，到时候我们来接你。”
　　
　　 “嗯。”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给我哥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他呢，就转身进屋，把那个新的笔记本电脑拎了出来，“哥，这个我给你买的。我知道你爱打游戏。这个我都给你重新装好中文系统了。游戏也给你装了两个。”
　　
8 `. z& P; U$ Q/ P' l" O3 ?8 o' h$ J　　 “小北，你真是的，咋花这么多钱呢？”我哥接过电脑，竟然有点儿哽咽，“咱们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其实这么多年，你能回来一次我就很高兴了。咱爸咱妈也是，你别看他们不说。咱家都这个脾气，对谁好都不愿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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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5 U& l. \0 M$ }　　“嗯。”我也有点儿跟着动感情，“哥，你过的到底怎么样？怎么你突然就换了赵影啊？”
　　
　　 我哥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卫生间。关门的一瞬，扔下一句话，“我的事儿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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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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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q: O& I& N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眼睛就睁不开了。只好和我妈说了一声要是我哥回来记得叫醒我，就又爬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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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睡一会儿，我妈就站在床边使劲推我，“小北，你快醒醒。你在外面没惹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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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G4 R; N$ V# ~8 [5 j6 }  X　　“我谁都不认识，我能惹什么事？”我揉揉眼睛，坐起来，还没太明白过来，“你说有人找我？”
　　
& A. c+ s# t+ {$ H1 v　　“是啊。”我妈着急地说，“你赶紧下去看看吧。”
　　
: F2 y: ?. }( Q4 r　　我胡乱套上一件体恤，下了楼一看，真是大热天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竟然是肖苒。
　　
) m9 b9 ?( r  v, V; M' t5 f8 t　　我立刻转身想溜。但是肖苒已经看见了我，大声喊我的名字，“陈北，你没看见我吗？痛快点儿过来。”
　　
9 ?2 u6 t2 t) f, n, [　　这时正是夏天，楼下乘凉的人很多，而且多是认识很久的老邻居。偶尔来了个陌生人，大家都伸着脖子看是找谁的，然后开始参着想象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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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N6 ]. w) z5 \　　肖苒开着车来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戴着墨镜，嚼着口香糖，倚在车门上到处张望。她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的淡兰色无袖的并且烫的笔挺的衬衫，下面则穿了一条黑底素花的长裙。离远看本来挺淑女的，但是可惜走近一看，长裙却又开叉很高。
　　
# ~4 B8 M4 S  d0 q$ C　　 我们家的这一带住的都是普通收入，规规矩矩过日子的市民，所以肖苒的这副打扮在我们这一带多少有点儿格格不入。看着大家惊异的目光，我心里猜想他们大概又和中关村酒店里遇到的那个哥们一样，把肖苒当成“小姐”了。
　　
/ Q5 ]" {9 g0 F9 w0 a　　我无奈走上前去，在离肖苒一尺多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 O5 [$ E( Q3 s　　 “让我看看你的脸。”肖苒不接话，径直走过来伸手就摸我的脸，“刘刚这个王八蛋居然打你！陈北，你还疼不疼？你也真是的，就那么走了。”
　　
7 [* k5 I/ X" d, n( ]3 R* p  z% d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此刻有多少热辣辣好奇的眼睛在盯着我和肖苒看，也不用多少想象，我就可以猜出今天晚上什么新闻会比新闻联播更能激发这些人的食欲。我陈小北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街坊邻居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只爱学习不爱姑娘，用我妈的话说就是“我们家小北每天学习到深夜哪有时间搞对象啊。唉，这孩子都学傻了。”
　　
# g+ N8 S9 i/ t- ]9 L, |　　 长久以来，我的名字在这一带是和“纯洁”，“正经”，“害羞”，甚至是学习学的有点儿傻的老实本分的大龄未婚处男陈小北画等号的。可是今天，穿着高开岔长裙的肖苒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在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同时暧昧亲热地摸了摸我的脸，我就悲哀地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在群众眼里再也不纯洁了。因为我小时候常听我妈和邻居大婶们这样说一个流氓和破鞋――如果当着人面拉手了，那背地里一定亲过了；要是当着人面摸来摸去的，那背地里一定是干过那个了。
　　
　　 记得我听这话的时候只有七八岁，当时一直不明白啥叫那个了，只隐隐地知道不是啥有脸的事儿。记得当时我妈就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邻居大婶说，“没事，他啥也不明白。”现在想起来，如果我妈那个时候稍微具有一些现代育儿常识，我今天也不至于一世英名毁誉一旦。
　　
　　 肖苒当然不知道我这一番复杂的心里活动。她一边摸一边关切地问，“陈北，你还疼不？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发脾气了，好好对你。”
　　
' D; O3 r5 y8 C! q4 t6 A9 _　　 “不用了。”我推开她的手，“你还是关心刘刚或者谭伟吧。我陈北出身卑微，可不敢和你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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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h/ N2 y& u$ h" J　　 “陈北，”肖苒叫起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我还当你为什么生气，就为了我爸那天的几句话啊？我和刘刚之间已经结束了。和谭伟之间更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上大学的那会儿，他是个敲架子鼓的，我去看了几次而已。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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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6 D5 b: L" M7 r7 v$ `! B2 R　　 “什么都没有，人家还管你要十万快？”我一脸不屑，“苒苒，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解释，你的从前和我毫无关系。”
　　
　　 我一脸正气，忍不住扭过头扬起脸去看天边的云彩。我记得小时候看的电影里，***员把国民党特务驳的哑口无言之后，都是这个动作。
　　
) g; s1 z( b) v- x: b+ ~, N; s2 O# d　　 “陈北，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了？你不信可以现在跟我回北京去找谭伟，问问他我和他之间做过什么？你自己思想肮脏龌龊，总往那个地方想，还往别人身上倒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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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然昂着头不理睬肖苒。
　　
- M" _2 w9 e) b( \: E　　 “陈北，你知道不，”肖苒的口气突然软下来，“你知道你一声不吭地走了我多担心不，我费了大的劲儿才打听到你家在哪儿，然后一口气开车过来。你，你居然对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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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说着竟然低下头，抽泣起来。
　　
　　 我一看不好，肖苒这一哭，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呢。好汉不吃眼前亏，肖苒害我够惨的了，我不能连我在家的名节也搭上。
　　
, _' n$ H' j1 @7 Y/ V1 L　　 于是我赶紧摆上一副笑脸，走到肖苒跟前，“苒苒，你别哭了。我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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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说什么？”肖苒抬起眼睛，脸上竟然全是泪――我特别可惜肖苒没去考北影，“你说的都那么恶心了，心里肯定想的要更恶心一千倍。”
　　
" S- q$ P6 U' |, b　　 “我真没那么想。”我越辩解越觉得自己真他妈的虚伪，我明明就是那么恶心的想了。
　　
　　 “陈北，你说你有什么脸说我，在你前面，我是交过很多男朋友，但是只有刘刚一个是认真的，你呢？你好好想想你自己，你被多少女的轮奸过了？”
　　
　　 肖苒越说越激动，声调也跟着大了起来，“我给你算算，你大学的那个，然后学计算机有一个吧？后来你又找了那个不要脸的杨亦凌。还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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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这会儿正义的跟个处女似的，“你连老外都不放过，你还和周亮周末去罗德岛看脱衣舞，你还骗我说你是加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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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3 P2 E' L" q2 }% I3 y　　 “行了，行了。”我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骂道，“算你比我贞洁。他妈的你就是个处女，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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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s! }' f) m# Q* Y3 W　　 肖苒被我捂的上不来气，使劲在我怀里挣扎。我知道再在外面呆下去，肯定围观群众更多了，就连拉带拽地让肖苒赶紧和我一起上楼。
　　
　　 心里正这么想着，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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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付驾驶的门同时打开，走下来的是两个身材魁梧的三十左右的男人。一个是我哥哥陈南，另外一个我感觉有点儿眼熟，我猜想他应该是我哥哥最好的哥们占小东。但是那个男人又和我记忆中的占哥那么的不同。这个人身材很胖，一身笔挺的休闲西装，胳膊底下夹着一个老大的黑色皮包，带着墨镜，梳着大背头。虽然没有肖苒的爸爸那么派头十足，但是隔着几米，我灵敏的鼻子立刻就嗅出了一股和肖老板身上差不多的气息，那就是所有的暴发户身上特有的味道――势利和虚伪。
　　
　　 “小北！”我哥大步走上来，“干吗呢？你占哥来了都不赶紧过来打招呼。”
　　
0 }, ]+ `6 }# G4 Q: E* E3 l　　 果然是占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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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放开肖苒，大步走上前去，伸出手，“占哥，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听我哥说，你如今已经发成这样了。”我用手比着他的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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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大笑，伸出手热情地握住了我的手，“本来昨天就想请你吃饭来着的。但是昨天是你们一家人团聚嘛，我不好打扰。今天占哥请客，请你去咱沈阳最好的吃喝玩乐的地方潇洒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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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哥你太客气了。”我微笑着说，“我请你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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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P: ~1 u/ c7 X　　 “那怎么可以。这样吧，”占小东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吃饭我请，晚上，呵呵，那个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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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一愣，想起了七岁时我妈说我不懂的那句话。
　　
* u" p+ l+ J: e: Q! r　　 “陈北，”肖苒在我身后叫我，我这才想起这儿还有位难缠的观音姐姐呢。
　　
　　 我转过身，走过去，柔声说，“苒苒，你看我这么忙，实在没空陪你。你还是回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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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8 X3 W3 ?% t' [: M0 S　　 “小北，这位小姐谁啊，介绍介绍。”我哥走了过来，狐疑地问我，“不是你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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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哪能呢？”我讪笑道。
　　
7 e$ `9 {1 ~- x  T, t　　 “陈北，”肖苒听到我一口否认和她的关系顿时大怒，“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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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k. P/ \" Q# F　　 我担心她一生气又口无遮拦，只好低头承认，“哥，占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肖苒。”
　　
7 l% {& v9 u, e8 _) w　　 说完，我飞快地扒着我哥的耳朵低声道，“其实不是。哼唧哼唧正追我，我一直不同意。”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占小东立刻热情地和肖苒打招呼，同时，上上下下仔细把肖苒打量了一番。妈的，别看他戴着墨镜，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看肖苒的时候眼光至少在肖苒的胸部停留了五秒以上，接着是裙子的开岔处，至少二十秒。不是我冤枉他，我也是戴墨镜常在地铁上偷看漂亮女人的男人，他的那点儿道行能瞒得了我老人家的法眼？哼，在这个方面，我陈北早就被操成老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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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涌上一股醋意，伸手一把把肖苒拽到身后，对占小东说，“我上去换件衣服，你们要不要一起上来坐一会儿。”
　　
( t7 s& z; D1 R　　 他们摆手表示在下面等我。我飞快地跑到楼上，洗澡更衣然后简单打扮了一下。这期间，我妈一直追在我屁股后面――除了我洗澡的十分钟外，逼问我和外面的肖苒是啥关系。我告诉她是男女关系，我妈“啊”了一声，紧接着我又解释说是一男一女普通同学关系。最后我妈说，男男女女能有啥关系，要是你女朋友，你就赶紧正式给亲戚介绍一下，要是不是，就别在楼下又摸又抱的。
　　
　　 我也顾不得上和我妈多罗嗦，飞跑下楼，先递给占小东一瓶香水，“占哥，这个是给你的。小小意思。古龙水，搽了会让您老人家更加招蜂引蝶。”
　　
　　“小北你太客气了。”占小东很高兴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我看啥，”我哥凑过去，“小北给你买的啥？”
　　
　　“男用香水。”看来占小东这厮还挺懂行，从小到大没离开过沈阳，倒是对洋玩意儿挺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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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不是就小北身上这个味儿？”我哥抬起头，盯着我刚吹的头发，“一个大老爷们，弄那么香干吗？小东原来有一阵也这样，被我损了几句后改好了。你怎么还送他这个啊，不是成心不让他学好吗？对了，还有你这个头发，明明就是个小平头，还要根根都吹的跟韭菜似的全立起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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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o- R) e  {4 J' p' ]- u　　 “陈哥，”看来我上去的这一会功夫，肖苒已经和他们混的挺熟了，“你这就是外行了，美国年轻男人都这个打扮。再说，不涂香水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
　　
　　 我哥用鼻子哼了一声，没理睬肖苒。
　　
　　 占小东在旁边急忙打圆场，捶了我哥一拳，“人家是美国回来的，还能没你懂？你啊，就是老土。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还不听。男人穿衣服就是靠派头和气势，涂香水那才是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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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F" F4 j# C- r3 }) v5 Y　　说完，又讨好地对肖苒笑了笑，“你别见怪，陈南从小就是山炮还死倔。可是我和陈北都支持你，不瞒你说，我以前一直涂CD的。”
　　
( S) T! f* I5 T& O% a9 L　　“CD？”肖苒翻了翻眼睛，“CD的男用香水根本不行。有品的男人只能用古龙水。”
　　
' E5 \  [7 c! G, {1 f" o  I　　占小东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但是毕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他硬是接茬继续笑了下去，让我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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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到了饭桌上再聊。”我哥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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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I1 H% I0 P7 x3 q9 B% z' k# o. M　　“好，”占小东一挥手，“上车吧。我们四个人正好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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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答应，肖苒在背后偷偷拽了拽我的皮带，“陈北，咱俩开车在后面跟着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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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很诧异，扭过头来大声地问肖苒，“坐占哥的车不好吗？你怎么就总是那么多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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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K: [8 ?( _1 t; q6 A　　 我哥和占小东正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听见我的话不禁都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俩。
　　
　　 “我，我，”肖苒有点儿犹豫，但是还是仰着头傲然说道，“我坐不惯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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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非要和我装，那我就让你很受伤，我咬牙启齿地在心里想。

老羊咩咩

还是建议用含蓄的题目, 看上去非常有意思, 总比一个具有无端攻击和自杀性的名字好, 那个太痞了!

老马

谢谢。

0 a+ W3 w- Z, d: G, T爱看这种风格的文章，比较轻松。
: |' i3 h7 g) j7 c1 [$ m& C作者真的可能在纽约呆过。

老马

希望裙裾继续飘飘下去

裙裾飘飘

说实话，占小东的马六里面装修的不错，全是真皮的椅子，而且好像还洒了香水。看得出来，占小东对他的车是很爱惜的也是特别当回事儿的。
　　
　　 我更感觉刚才肖苒的话可能把他给得罪了。于是我热情地开始没话找话，“占哥，听我哥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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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开着车，听了我的话咧开嘴笑了笑，但是表情还是有点儿不太自然，毕竟刚才肖苒的话很让他不舒服。
　　
( v% [  Z/ U# }6 \' y  O& t　　 “小东，这个是什么？”我哥突然指着放在他脚边的一个纸袋子问占小东。
　　
　　 “那个是给沈凌买的裙子。”占小东看了一眼，“刚才忘了放到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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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P- _) g4 Z0 R% `( m& P　　 “我看看。”我哥把那个纸袋搁到腿上，小心地把裙子拿出来瞅了几眼，“很漂亮。哪儿买的？等过几天有空我也去给赵影买一条，正生我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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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0 n* S/ z4 l3 ^  o- c　　“中华路新世界。”占小东说。
　　“那里的东西是专门宰人的。小东你怎么就喜欢去那种地方买东西，真是钱多了烧的。这条裙子多少钱？”
　　
- Q$ \$ Z2 T& x% T0 H5 K　　“二千二。”占小东语气平淡的报出价钱。
　　
& F% @4 O$ c. p1 u2 L　　“二千二？”我哥叫了一声，“小东。难怪我们家赵影让我学你呢，说你随便给沈凌买个衣服都是上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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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就要这样哄。再说男人赚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吗？”占小东终于重新找到自信了，话开始多了，“你不信问问小北。”
　　
　　 我笑了笑，“占哥，我对女人可没你懂的多。这些花样我可玩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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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6 o# g# H8 B  V/ V5 m　　 旁边的肖苒鼻子哼了一声，我怕她又出言不逊得罪人，赶紧打岔，“占哥，沈凌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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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占小东开口，我哥就接过话头，“那还能是谁。是他老婆啊。对了，沈凌的姐姐沈萍你还记得不，你小学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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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D% v  X) ]: H　　 沈萍？我当然记得。我那短暂的童年里三分之一的痛苦和这个名字有关。别误会，我没有暗恋过她。我说过，我发育晚。
　　
　　 沈萍这个女孩儿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告状。而我小学时代的老师多是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更年期的老太太，怎一个变态了得啊？每次沈萍告状我都要倒霉。那个时代的老师都喜欢动手，家长不仅不管，还觉得老师这么严厉的要求自己的孩子是负责的表现。记得我妈那个时候就总上学校去跟老师说，“老师你费心了。陈北陈南你看着不对，随便打。我做家长的没意见。”
　　
- e& ]% M1 M- u2 L$ \! y　　我操，那个时代的教育观念多么可怕。愣是把亲妈变成了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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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萍干过的最伤害我的一件事就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很想买一个双面的文具盒。当时非常贵，我妈就说只能考双百才能给买。然后我考试的时候特别用心，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真的拿了双百，然后我就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这个时候，沈萍小同学举起手，说，“报告老师，陈北同学拿到卷子笑了。”
　　
* U6 o& c. G$ l& G% ~/ S　　 然后我那个更年期变态老师，就拿着教鞭走到我跟前，一指墙角，“陈北，你怎么这么骄傲？又不是你一个人拿双百。去墙角那儿蹲着去！”
　　
　　 我整整蹲了一节课。
　　
4 q" K4 p& X3 D' ^7 J0 C　　 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去堵了沈萍的妹妹，把一条虫子放到了她的头上，然后看着她哭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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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沈凌现在还记得这些不？如果记得，我想了想，竟然有点儿脸红。
　　
　　 万豪果然是沈阳最好最气派的酒店，比起昨晚我们去的富丽华还要豪华十倍。占小东早就定好了包间，我们走进去，坐好。占小东很有气派地大手一挥，“小北，今天占哥请客，你想吃什么吃什么，随便点。”
　　
　　“占哥你太客气了。”我翻着菜单，觉得这里的菜可真够贵的。我在美国多年，这种大吃大喝的机会基本是没有，一是没时间，二是美国也不兴这个。好多菜名我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啥东西，而且我作为客人我也不好乱点，就跟占小东说，“占哥，这里你熟，还是你推荐几个吧。”
　　
　　占小东也不推辞，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淅沥哗啦地点了一大桌子，全是海鲜和肉，我们四个人根本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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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M0 [3 I( L7 A4 X　　 我哥想叫白酒，占小东一摆手，“南哥，小北他们从美国回来的，八成喝不惯劲儿那么大的，咱还是喝进口啤酒，不上头，也够档次。”说完占小东招手叫了啤酒，还非要叫进口的Heineken ，我说青岛就特别好了。占小东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北，你占哥虽然没出过国，可也算操点儿小生意的人。别总想着给你占哥省钱，占哥不在乎这些小钱。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吃饱吃好，别的事儿有你占哥来。”
　　
1 N# H& r7 }9 V2 }* k  O  }　　 这么语重心长的话顿时说的我哑口无言，这年头想给人省钱都不领情。我操，既然他非要摆这个谱儿，那我就跟着放开皮带使劲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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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上来以后，肖苒为了身材是从来不吃肉的，只吃海鲜和蔬菜。而占小东虽然别的作风上变化很大，但是爱吃肉这点上我又看到了小时候熟悉的那个占哥。
　　
　　 占小东算是和我哥一起玩大的吧。记得小时候他的家里特别穷，而且兄弟姐妹也很多，所以相对来说，我们家的家境要好的多，至少在吃的上比他们家强多了。小时候占小东常来我们家蹭饭，我妈很喜欢占小东，说小东这孩子会说话，还懂事儿，就是遗憾没有女儿要不一定要占小东当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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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H* B% K$ R+ L6 Y　　 占小东也是初中毕业就去参军了，和我哥算是战友了，从小对我也很好，我一直对他印象不错也很亲切。可是这次回来，虽然他对我依旧非常热情，但是我还是隐隐的感觉到他变了太多，为人处事儿特别圆滑。而且我有点儿看不惯他现在的作派，特别做作，大背头梳的倍儿亮，手腕上戴着金表，又不是在写字楼上班，可穿的比我们公司的大老板还隆重正式，并且到哪儿都一副挥金如土的样子，特别是刚才点菜的时候他对服务员态度那叫一个横，基本上让我恍惚回到了那万恶的旧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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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Z! S7 u  x$ @) x　　 我想在这点上他倒和肖苒挺配的，都是拿钱装逼的主儿。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出身，就他这打扮，这花钱的狠劲儿，加上牛逼烘烘的表情，说他是省长的公子我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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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p( |( I' o5 p- t4 a, m　　 占小东和小时候一样，特别喜欢吃红烧肉，还特喜欢吃整块儿的大肥肉。看着他吃的满嘴流油特别幸福的样子，我突然想起那句话，一个人的出身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只有吃肉当过年的苦孩子，见到肉才会这么个吃法儿。看来占小东那么胖也是有原因的，二千快钱能给自己老婆买条裙子，那得给自己买多少大肥肉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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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5 z) B2 l0 Y" s　　 菜非常可口，几瓶啤酒下肚以后，气氛热烈了许多。占小东不愧是生意场上混的人，说起话来开始滔滔不绝。别看他只有初中毕业，可是真别说，他说起话来不仔细琢磨你还真就觉得他啥都知道，而且说的还特别让人受用。难怪我妈特别遗憾没把他收为女婿。比如说吧，他给肖苒敬酒，特别热情，不知道肖苒损他马六的事儿他是喝酒给喝忘了啊，还是故意不提了，反正一点儿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愉快，“妹子，我和你说，小北就跟我自个儿的亲弟弟一样。今天我看到他找了你这么个又漂亮又见过世面的女朋友，我真是特别特别的高兴。啥也不说了，大哥先把这杯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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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笑了笑，没说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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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T. f! p  q　　 然后占小东又转过来跟我说，“小北，你在沈阳这一个月，想和咱妹子（我操，这会儿肖苒就成他妹子了。）去哪儿玩你和占哥说。占哥虽然念书不行，但是――”
　　
　　 占小东有点儿喝多了，“啪”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你占哥现在开着两家装修橱柜的店，混的还可以。你缺什么，跟你占哥开口，占哥认识的朋友不少，到哪儿都能给我点儿面子。”
　　
: ~1 D% D- s8 _& u　　 我握着酒杯，使劲点着头，不是我想占他什么便宜，主要是我怕他又误会我看不起他，“那是那是，我听我妈说了，占哥现在是年少有为的大老板了。”
　　 这话让占小东十分受用，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指着自己的衣服，“小北，你知道占哥这身儿行头多少钱不？”
　　
　　 为了证实我自己的无知和对他的无限崇拜，我差点就趴到他怀里了，“看不出来，怎么也得上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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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6 t+ ], t  O6 N　　 占小东哈哈大笑，点着头，“小北，不愧是留过洋的，见过大世面，比你嫂子强，她根本就不识货。我这身是Boss的，一万八。你看看占哥腰里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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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被占小东大款的风采给整晕了，见占小东翻开西服上衣要给我看他的裤带，我吓得以为他接下来要当众脱裤子再给我看一下他的boss内裤，赶紧端起酒杯，“占哥，喝酒喝酒。”
　　
; q8 r6 o2 G: A" q& g% t& _' Z" P　　 占小东没接话，而是叼着烟，随手把旁边椅子上的那个黑色大皮包拿过来，放到我眼前，“小东，你占哥现在只用boss的，用别的嫌掉价。”
　　
, F8 ]) Y" ~# R$ j) F7 `# O2 M　　 这时候沉默了半天的肖苒突然慢悠悠地开口了，“呦，占哥，您要是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那个包和我们家那儿收电费用的是一样的呢。”
　　
　　 我在桌子低下使劲踢了肖苒一脚，心说，你不说话能死啊。男人吹牛逼还那么当真，男人不吹牛逼那还能叫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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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小东这个时候有点儿高了，被肖苒一刺激，沉稳老练的劲儿有点儿端不住了，但是还是非常的礼貌，“大妹子，这你就不懂了，男人穿的用的式样不重要，讲究的那叫一个实力，所以我用的这个包可能外表真有点儿看不出来吧，不过――”
　　
　　占小东开始大笑起来，肖苒大概还想反唇相讥，但是被我严厉的眼光制止了。
4 S+ p" Y% L3 w4 L1 C: q* @* ]　　
- J' a5 |! N4 [# N. R* I+ `　　大家又开始喝酒吃菜，听占小东吹牛逼。
　　
/ X6 A. G- F5 l3 A1 l　　 肖苒突然拉了我的衣服一下，我扭过头，看见肖苒皱着眉，低声用英语跟我说，“怎么他们吃饭这么大声啊，看的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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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i) ~' ~7 ^% O, X; J　　我刚要说话，我哥问我，“你俩嘀咕啥呢？”
　　
　　 看肖苒端比英国女王还高贵,我故意笑着说，“没啥，占哥请的饭太好吃了，她吃撑了，有点儿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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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a& U+ Q' I. O* E5 ?+ U, C　　“别是海货不新鲜吧？”占小东一拍桌子，“妈的，你等着我找他们经理去。我一个礼拜来这儿消费好几次，居然拿不新鲜的东西蒙我。”
　　
9 s! `+ V) Q( P2 C0 g* u+ o: R* E　　 他刚要站起身来，肖苒却“啪”的一摔筷子，大声对我说，“陈北，你还嫌恶心的不够？”
　　
　　（十三）
　　
　　我低头不吭声，心里却想，发脾气吧，越大越好，最后大的发完脾气赶紧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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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吃喝，肖苒大怒，刚要发作，占小东的手机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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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J, q# n5 I* t' o　　 占小东看了一下号码，然后走到角落里去接电话。我哥和我怕影响他接电话，就没有吭声，肖苒坐在一旁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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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在电话里“嗯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走过来对我哥说，“南哥，工地出了点儿事，我得过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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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事？”我哥放下筷子问，“用不用我跟着去？”
　　
/ E" P# i0 ^9 E& N　　“南哥你要是方便那最好和我走一趟了。”占小东说，“妈的，一个工人干活的时候抽烟把地毯给烧了个洞，人家现在非要让他赔，都快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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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我哥说着站起身来，对我说，“小北，那你俩接着吃。我们有事先走了。”
　　
　　“嗯。”我点点头，“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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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2 B! B) B) P- m! s- x　　“没事儿。”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事儿。那帮人见着警察没有几个还能接着装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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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t% C3 p! i6 W3 Y3 e  c　　 这个时候占小东已经把帐给结了，走进来对我和肖苒说，“今天真对不住，本来想和小北好好喝几杯的。唉，做生意就这样，总是有事儿。小北，今天占哥算欠你一顿，过几天再补请你一顿当作赔罪好了。”
　　
　　“占哥哪里话。”我赶紧站起来，和占小东握手告别。肖苒在一旁一直气哼哼的，一句话也没说。
　　
& w3 s+ U- l5 ^: b0 T　　占小东和我哥匆匆走了。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b' {2 T8 ^( Z' w2 \　　我扭头对肖苒说，“你还有完没完。是你自己要来的，整那么多景儿干吗？我和你不一样，我就是从小这样长大的，你看不惯我的兄弟没人勉强你。装什么装啊？！”
　　
　　肖苒半天没吭声，末了来了一句，“陈北，你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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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1 O6 a% w/ A  f5 f　　 我没搭理她，但是也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了，就站起身对肖苒说，“我要回家了。你跟我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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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i5 S' |0 g) F; x1 u) k　　 肖苒被我气的没办法，但是还是站起身来跟我下楼。
　　
/ O$ K6 c5 h2 t- {　　 我们一起出了万豪，到了街上，我止住脚步，回头问肖苒，“你到底咋打算的？我可是哪儿也不去一直在沈阳呆到假期结束。你要是想在沈阳玩几天，我作为朋友欢迎你。要是不想呆，那你就趁早回北京吧。”
　　
- Y* ~  _1 T" [+ k　　 肖苒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陈北，你就那么烦我吗？你要是真那么烦我，你就给我句痛快话儿，我肖苒绝不是那么死缠烂打不要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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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走到我跟前，紧贴着我的胸膛仰起脸，眨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我，“你说，你烦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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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有这么问人烦你不烦你的吗？就算我真的烦你，以这样的姿势我说得出口吗？我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肖苒太知道怎么让我束手就擒了。
　　
; _' O6 o% W$ M% b( L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肖苒的头发，“我怎么会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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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y  |3 n/ |7 B+ G　　 肖苒得意地笑了笑，立刻神采奕奕起来。妈的，我又被她的悲剧造型给骗了，心里不禁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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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2 }- X6 S1 F- C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肖苒跟着我一起回家了。
　　
$ L4 w6 x& v( m' D% j; ?: j8 @: E0 R　　 当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楼前坐了站了很多乘凉的人。我仔细一看，我爸妈也在。我爸在看人下棋，我妈则正和一群大婶唠家常。
　　
2 m0 o. G" `5 ^0 f　　 我知道一旦和这些热心的大婶们搭上话，不把我问个底儿掉是绝对别想脱身的。于是赶紧拉了肖苒的手想趁着天光渐暗人又多偷偷溜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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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还是被我妈看见了，大声喊我，“小北，你急急忙忙地没看见妈吗？”
　　
　　 我只好长叹一声转身走过去，“真没看见。我正急着回家上厕所呢。”
　　
! j  i1 y5 D9 F) B6 y2 o2 T　　 我妈根本不理我，和她身后的几个大婶一样，注意力全在肖苒身上。
　　
: o6 O- i4 A, ^& }2 s9 K　　 她们的眼光里充满了好奇和暧昧，几个大婶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淫笑――什么急着上厕所，是急着回家搞破鞋吧。
　　
9 }: ]/ |: M# J- c$ H　　 还是我妈爱惜我的名节，问，“小北，这是你女同学？怎么不给妈介绍介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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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我刚要点头定义我和肖苒之间的关系，感觉胳膊窝儿那儿最嫩的那块肉生疼生疼的。我回头一看，肖苒正冷冷地看着我，手上却加着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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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女朋友肖苒。”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让肖苒满意的话，胳膊上的肉顿时一松，疼痛感立刻没了。
　　
2 f5 M/ m+ d' j4 H5 R5 o　　 “啊。”我妈又惊又喜，“你看小北你多不懂事，带你女朋友回家都不事先说一声，我好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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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说不收拾才好呢，反正她爱装贵族，待会把她恶心走最好。
　　
, b& l/ p- X. q$ Q8 v3 ?/ ~4 R" M　　 我妈立刻把我爸叫了过来，寒暄了几句之后一起上了楼。
　　
2 z: k% l) W# V; w3 }　　 我妈在最快的时间内搞清了肖苒的学历，工作情况，以及在不在美国，至于肖苒的财力，她那辆崭新的尼桑风雅太说明问题了，连牛逼烘烘的占小东都没开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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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6 q% [0 _8 S) A+ Y　　 我妈对肖苒的硬件特别满意，高兴地合不上嘴。忙出忙进地招呼肖苒，同时一个劲儿夸我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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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S: z3 P3 z' W5 L: I　　 肖苒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坐在沙发上一边坦然接受着我爸我妈的热情招待，一边斜着眼睛有点儿挑衅地看着我，彷佛是在说，小样儿，你父母都这么满意了，你还不赶紧对我殷勤点儿。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肖苒对面，不知道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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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啊，”我妈抱着干净的床单枕头过来，“你把你的床收拾收拾让给苒苒睡，你和你哥睡一个屋去。”
　　
　　 “嗯。”我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接过我妈递过来的床单，走进了我的房间。
　　
; ?* U/ E. y4 l$ L" p7 p! V' H　　肖苒跟着进来，“陈北，我不在你家住。这么多人的，多不方便。我出去找个酒店住，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2 ~- G0 N* a# w& l: K) w$ a　　 我开始整理床单，有点儿恼怒地说，“你出去跟我爸妈说去。我哪儿也不去，这是我的家。”
　　
　　 肖苒看出我真生气了，就不再说话，站在一旁看着我整理床铺，但是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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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妈就把肖苒叫过去了，估计是想再打探点儿情况。我妈总认为我学习学傻了，心眼没女的多，所以对要上我的人的背景特别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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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 ^9 ?( b6 T　　 我陪着我爸看完了新闻联播，就听见门口有开门的声音，原来是我哥带着赵影回来了。
　　
: P8 }9 k. k0 v, F7 {- P　　 两个人大概已经和好了，神色看起来很亲热。我赶紧走过去和赵影打招呼，“嫂子，你来了？”
　　
　　 赵影笑着和我打招呼，甩掉高跟鞋直奔客厅，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嚷着，“今天好热好热。”
　　
　　 我哥整理好门口的鞋子才走进来，“都在家干吗呢？”
　　
4 |! \8 ?8 D8 i* j　　 我妈早就从冰箱里拿出冰西瓜去切了，这个时候在厨房里喊，“你们谁帮我端下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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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作为家里的领导核心是绝对不会听我妈支使的，于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看电视。然后赵影和肖苒就是据我妈说她特别满意千挑万选的两个儿媳妇儿屁股动也没动一下。肖苒低头开始看她的指甲，赵影则拿起了我爸刚才放在茶几上《参考消息》开始关心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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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6 o% ?) _" `- m　　 我希望肖苒稍微表现的好点儿，也算给我挣点面子，于是伸手拍了拍肖苒，“你没听见我妈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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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r" S; @: L  C, Z　　 “喊你呢。”肖苒翻了翻眼睛，“反正我不吃。”
　　
0 B3 Q! |. W3 d　　 我气的半死，正要发作。我哥已经去厨房把西瓜端出来了，并且从里面先拿了两块儿，第一块儿递给了赵影，第二块儿递给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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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x! c9 Y% c- l　　 我操，我不禁在心中对赵影暗挑大指，牛逼牛逼，当年那么火爆脾气的小南哥竟然被调教的这么贤惠，都快够上五好儿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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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A- Q5 h- d7 y' ]& l% c& C- V　　 赵影掂着兰花指吃了两口西瓜放下，转向我，“小北，嫂子都进来半天了，你也不给介绍介绍，这个不是我未来的弟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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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q: g8 X. C　　 她一指肖苒。
　　
　　 我没有办法走过去，坐在肖苒旁边，“苒苒，给你介绍，这是我嫂子赵影。嫂子，这是我女朋友肖苒，没事过来玩几天。”
　　
7 q7 i% p0 o9 @6 u5 [　　 两个年轻的女人礼貌地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正式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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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k: v! h! i4 A8 O　　 赵影接着说，“其实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看肖苒的。你哥刚才接我的时候和我说小北的女朋友来了。”
　　
　　 听她这么说，肖苒不得不跟着赵影客气起来，“嫂子客气了。我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玩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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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说，”赵影一脸的笑，站起来坐到肖苒的另一边，“好不容易来沈阳，多呆几天。让小北他哥开车带你到处转转，想逛街买什么东西，嫂子陪你去，沈阳啥都有，不比北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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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肖苒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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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接着说，“不过，听说你们美国那边儿对穿的没这边儿讲究。听小北说他们上班穿个牛仔裤就行了，这边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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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I- q- X; ?) s　　 说着，赵影有意无意地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欠了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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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O! V6 I8 B　　 我这才注意到，赵影今天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才来的。化了浓妆不说，穿的衣服看起来也特别隆重风骚，弄的坐的姿势都有点儿不自然，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端着肩膀。
　　
　　 肖苒淡淡一笑，把话接过来，“嫂子这身衣服看起来挺贵吧？”
　　
　　 赵影八成正等着这句话呢，听了立刻把身子挨过来，对肖苒说，“弟妹还挺有眼力。我这裙子是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香奈尔的，我这个包儿――”
　　
! @. O, T2 ]! h) U# ~　　 赵影说着，扭过头喊我哥，“陈南，把我的那个包拿过来，在鞋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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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5 |* m( I* S* s　　 我哥嗯了一声，拿了包递给赵影。赵影接过立刻放到肖苒眼前，我爸上次去香港出差给我带的LV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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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矜持地看了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道，“香港产的LV基本没真货，也就一千多快。我有好几个LV手袋，最便宜的也花了五百美金。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日本，看到街上越土的越喜欢从头到脚一水儿的LV，我一下就对LV倒足了胃口。回国更别说了，满大街的LV，真货都被当成假的，所以更懒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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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的脸色大变，讪讪地把包拿过来放到沙发的另外一边。
　　
$ z% I! [4 o8 T9 @　　肖苒似乎意犹未尽，也不管赵影难堪，接着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有穿这香奈尔的牌子再戴纯金配饰就跟穿西装配短裤一样，是最忌讳的，要多没品就多没品。”
　　
$ P) u6 D, B$ v$ f# E　　 赵影的脸涨的通红。要说赵影今天这套行头八成也是拼了血本的，大概是想在家人面前给初来乍到的肖苒树立一下她这个做嫂子的威信，没想就这样被肖苒连损再挖苦地奚落了一顿。
　　
　　“啥品不品的，好看就行呗。”我妈见两个未来的儿媳妇儿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对付，赶紧上来打圆场，“赵影穿这身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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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见是我妈说话，毕竟有所顾忌，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4 W/ e& Y; C/ e! S- e+ M- D; ?. R　　 本来挺好的家庭气氛就这么让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给搅了。我心里一方面觉得赵影一副土财主女儿的作派特别好笑，一方面又觉得肖苒太过分。人家赵影显摆就显摆呗，用得着打击人家来证明自己多有品吗。真正的贵族哪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地显摆自个儿有多明白规矩？肖苒口口声声说这个是假货那个是老土，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冒牌的贵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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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没想到占小东这么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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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_9 D8 p; s/ k4 J　　 占小东和我们家很熟，进了门儿就跟到了自个儿家似的，一屁股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凉西瓜就先啃了两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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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2 j" {" K% }7 ?+ ^　　 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小北，今天占哥对不住你了，饭都没陪你吃完。过几天占哥请你去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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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说，“哪里哪里。占哥太客气了，事儿办的怎么样，还顺利吧？”
　　
　　占小东含着满嘴的西瓜点了点头，“小事儿小事儿，何况有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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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h$ n7 D& h　　“我们家陈南这么帮你，小东，”赵影说话了，“你发财可别忘了拉拉咱家陈南，好让陈南也有钱给我买个五百美金的真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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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G- z6 y; ?9 V　　 赵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斜着肖苒。很奇怪肖苒一点儿不生气，脸上却是挂着一副又冷漠又高贵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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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暗骂赵影，你这不是当着我妈的面挑拨吗？我什么时候给肖苒买五百美金的LV了？我妈心里还不怎么想我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呢。
　　
1 C  Y2 E3 T& a5 E" y- v6 B2 ]3 p　　 “LV？”占小东注意到放在赵影身边的那个手袋，伸手拿了过去，“赵影你以后有空劝劝沈凌。你看我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两个包，一个送你一个给了沈凌，她就死活不背，还说我，让我把钱都攒着。要说女人真没见识，会花钱才有动力赚钱啊。”
　　
　　 “哎呀，小东，”赵影夸张地叫了起来，“多亏你家沈凌没背那个包，要不这会儿一块儿被人说用假货没品了。”
　　
　　 “啥？”占小东抬起他那张有三个下巴的大胖脸，“谁说的？别理他，八成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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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肖苒笑盈盈地把话接过来，“占哥，是我说的怎么了？！”
　　
　　 占小东脸上有点儿尴尬，但是不愧是生场上练出来的圆滑，哈哈大笑说，“要是大妹子说的那就不一样了。正好，给占哥上上课，我怎么打扮才能像小北兄弟一样玉树临风。”
　　
　　 我操，占小东这副油嘴滑舌的德行儿要是对一个女的表忠心，我觉得没有女人能拒绝。反正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跟他私奔。估计被卖给边远山区一个瞎眼老头儿，都得帮他数钱。
　　
  q: Y4 f# ]# n. e2 N. ~　　 肖苒矜持地点了点头，“占哥，我今天就想给你说呢，后来你走得太急就没来得及说。不带你这样穿一身BOSS的。在日本，最土的人才这样从头到脚的名牌。”
　　
　　 占小东笑着点着他的大胖脑袋，脸上的肥肉里全是真挚诚恳的笑，“大妹子说的对。我以后得改改造型。”
　　
  L7 i; D( a/ p8 F+ j　　 铁了心要在我们这帮农民面前扮贵族的肖苒则挂着典雅高贵的表情，冷漠尊贵地冲着占小东颔首微笑，眼光间或瞟向气鼓鼓的赵影，彷佛与民同乐的蒋光头的贵族夫人，让我恍惚中一下回到了解放前。
　　
　　 大家又随便聊了几句，气氛反正已经被肖苒搞坏了，大家都没精打采的。我妈又有早睡的习惯，早就哈欠连天了。

裙裾飘飘

大家又随便聊了几句，气氛反正已经被肖苒搞坏了，大家都没精打采的。我妈又有早睡的习惯，早就哈欠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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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见状，站起身来告辞。他是我们家的常客，大家也都没有多少客套。他胳膊底下还夹着那个被肖苒说成是收电费的BOSS黑皮包，对我哥说，“南哥，我有点儿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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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Y+ t' Q4 ^( R- z　　说着，两个人就走到门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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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一茶几的西瓜皮，总不能让我爸妈收拾吧，我期盼地看了一眼肖苒，肖苒一扭头，“陈北，咱俩在一起都是你收拾。我第一次上你家，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 \* J6 u% r2 Q; q' h) }2 a% w　　 我无奈，知道争论也没有用，就去厨房找了个大的垃圾袋把茶几上的西瓜皮都装进去。想了想还是扔出去的好，要不这大夏天的一晚上不知道要招多少苍蝇蚊子的。
　　
　　我提着垃圾袋下楼，看见我哥和占小东正站在黑暗处，占小东正往我哥怀里塞着什么东西。
　　
( W- h; @: k# H, ]- }* U　　 我本来不是个爱听墙根儿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就一弓身子，躲在楼洞的阴影处偷听。
　　
　　 就听占小东说，“南哥，这个钱你拿着。陪赵影他爸打麻将也是为了给我办事嘛。我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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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我哥推了一下，然后接过钱揣进裤兜。
　　
　　又听占小东接着说，“南哥，你问问赵影他爸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他去打高尔夫。”
　　
　　我哥说，“小东你咋又玩这么洋的了？不是已经打过麻将故意输他一万多了吗？”
　　
　　占小东，“南哥，现在的项目要想能做上，光打个麻将哪能喂饱？我和你说，南哥，你们局那个住宅小区,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可记得在你老丈人跟前多给我说几句好话。你放心，到时候，咱哥俩儿谁跟谁啊，好处少不了你的。南哥――”占小东说到这里拍了拍我哥的肩膀，“到时候我在酒吧街帮你看个风水好的铺面儿，交给陆莹莹做，你就等着搂着陆莹莹收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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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R7 I& B5 n( M+ ~& r2 Y　　“你放心，小东。”我哥好像也很兴奋，拍着占小东的肩膀，“那个项目就是赵影他爸一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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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 b+ Q8 e* T1 F! R" d　　 “对了，”占小东突然压低声音，我竖起耳朵，扒着楼前的花坛，头都快伸的掉进去了，就听占小东说，“上次我送你的那盒杜蕾丝，你手边还有没？”
　　
- U# r6 ^: H. L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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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车里，”占小东指了指他停在一旁的马六，“今晚儿带了一个金钱柜的小姐。妈的，谁知道套儿用没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只有路边小店儿里卖的水货。我一向只用杜蕾丝，杂牌子用不惯。”
　　
　　“好像还有几个。”我哥沉吟了一下，“要是没有，我去问问小北，他肯定有。”
　　
! P' s" j0 u4 p# Y7 R# ?. z* {9 |3 u　　 我操，我哥太了解我了。
　　
& O2 q% _: r4 X. Y- {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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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肖苒跟着我妈走了一遍亲戚，把带回来的礼物全给他们分了。肖苒在亲戚面前表现的还不错，这倒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我太了解她了，对明显不如她的而且心甘情愿地被她的魅力所击倒的普通劳动人民她总是充满爱心的，比如对我妈。我妈见人就夸她，说她学历好，样貌好，家世好，工作好――我妈就那么天真，然后笑容满面地享受别人的恭维。于是肖苒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对我妈态度特别和蔼，特意跑到中华路新世界――就是我哥说的专门宰有钱的傻逼的那个地儿，给我妈买了一件貂皮大衣。
　　
　　 说到这里我不能不交待一下，在东北貂皮大衣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就像汽车对于男人的意义一样，是男人的JB，女人的脸。我记得我妈单位原来有好几个女的，天天吃咸菜就为了攒钱买一件貂皮大衣然后牛逼烘烘地穿着去菜市场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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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l0 T8 V& \9 m　　 我妈也是个普通的东北劳动妇女，对于貂皮大衣她也很羡慕，虽然我爸我哥和我都不下一万次地告诉她穿上那个真的像地主婆，可我妈这么多年来还是痴心不改，一往情深。所以我每次寄钱给她都不忘加上一句，买点儿好吃的或者出去旅游，千万别买貂皮大衣让我当地主婆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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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英姐姐唱的“就这样被你征服”，肖苒的那件貂皮大衣彻底征服了我妈。买回来的当天，我妈坐在沙发上不顾三十度的高温，抱着那件貂皮大衣整整看了三个多小时，差点连晚饭都忘了做，然后肖苒彻底代替我成了我妈的“贴心小棉袄”。肖苒特别得意，因为不管做什么，我妈都要全家人顺着肖苒，甚至连吃什么水果炒什么菜，看的赵影特别生气，索性借口工作忙，连着好几天不露面，同时也拉着我哥不回家吃晚饭。
　　
) e/ \% s7 z$ c! r: X　　 我对女人的爱恨情仇除了叹服就是五体投地。
　　
　　 这天我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我妈则在厨房里包饺子。肖苒穿的漂漂亮亮站的离面板足有八丈远，和我妈拉家常，主要的话题是说我。我妈特别不够意思，为了和肖苒搞好未来的婆媳关系，什么都说，连我上小学尿床的事儿都翻出来。肖苒一旁笑的不行。
　　
, ~, R' Y9 g4 W8 C  C7 i　　 突然电话响了，我爬起来去接，电话里闹哄哄的。我听出来是占小东，“小北，你占哥啊。”
　　
+ }- N( b, K7 V　　 “呵呵，占哥，听出来了。好几天没见你了，特别忙吧？”我笑着说。
　　
　　 “是啊。”占小东在电话里又热情又爽朗，虽然我没法亲眼看见，也能想象出他那张白白胖胖有三个下巴的大胖脸此刻一定是堆满了笑纹，“小北，你今晚有安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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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2 n0 u  x7 d3 @+ M1 I1 n　　 “没有，怎么占哥有事儿？”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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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r0 g, t, [+ L& h& _$ u# f& V& }　　 “没啥特别的事儿，”占小东哈哈大笑，“占哥请你来金壁辉煌唱歌。赶紧过来吧，有两个我生意上的朋友，没外人。你哥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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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d6 y$ r  h# D# Z　　 “占哥，你太客气了。我才回来几天，你就请我两次了，要不今天我请客吧。”我又客气又虚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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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别跟你占哥扯这套，”占小东语气特别郑重，好像有点儿生气了，“占哥拿你当亲弟弟，你怎么这么不给占哥面子啊？”
　　
4 Q6 g- P  Z- O" M　　 “没有，没有。”我赶紧解释，“那我这就去。对了，怎么走啊？”
　　
　　 “你打个车，沈阳没有司机不知道金壁辉煌的。”占小东顿了一下，“小北，你等下，你哥要跟你说话。”
　　
9 b0 o. V8 N# s　　 “好。”听见我哥“喂”了一声，我赶紧问，“哥，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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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我哥好像喝酒了，舌头不太直，“你待会儿自己来，别让你媳妇儿跟着，我看不惯她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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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放下电话，心里稍微有点儿不高兴，心说肖苒不过是小孩子脾气损了你媳妇儿几句，至于当着占小东的面在电话里特意跟我说一遍你烦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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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确实不想带着肖苒一起去。于是换了身衣服，洒了点儿香水，走到厨房里跟我妈说，“我出去一下，占哥找我，晚上可能不在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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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G" l, k' Q- F- u  d- H　　“你早说啊，我这饺子包了一半。”我妈有点儿嗔怪，“咋就那么爱上外面下饭馆儿啊？家里的饭不比外面的好吃？”
　　
　　 肖苒问我，“你上哪儿去？”
　　
, I& A5 H$ X  R, E. W　　“我也没去过。不多说了，那边等着我呢。”我拔脚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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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T! k  n7 U: v3 q5 P　　“陈北，我和你一起去。”肖苒说完就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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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着我干啥？”我生气地说，“你一个大姑娘整天跟着我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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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占哥找你吃饭吗？又不是我不认识的生人。你打电话给他问他让不让我去？”肖苒蛮不讲理。
　　
8 D1 r; D, Y: |1 l　　 我怎么打电话啊？占小东那么虚伪的一个人，别说我带一个吃不了多少东西的肖苒，就是我带一群猪去，他都会说欢迎。
　　
　　“是啊。”我妈从厨房里也跟出来，“小东请客，你带着苒苒没什么啊，一块儿去吧。记得少喝酒。”
　　
/ m' F6 Z3 @2 B/ ]" Y) Y2 D+ w　　“妈！”我急得够呛，但是我实在没法当着肖苒的面我告诉我妈我不带肖苒去的原因是因为我哥烦她。
　　
　　 看见我妈给她撑腰，肖苒立刻开始撒娇，“陈北，你带我去嘛。这次我保证只吃饭不说话，那个占小东穿成啥样我都不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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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小北，带苒苒去吧，她和我在家也闷。”我妈看见苒苒这么想去，自然是使劲儿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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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我被磨的无可奈何，只好绷着脸对肖苒说，“带你去行。到了可不许乱说话，更不许装逼！”
　　
　　肖苒点了点头，又仔细打扮了一遍，就拿着包高高兴兴地和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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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壁辉煌据说是沈阳唱歌最好的地方。虽然是第一次来，我们路上打听了几个人竟然都知道，所以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
　　
, K- W4 M6 b9 c& I6 O　　 我出国之前只是个穷学生，从来也没有机会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唱过歌，所以今天很有点儿土包子第一次进城的意思，眼睛都不够使了。
　　
9 A+ W) B& j1 F( w) J6 ?  d　　 先是一进门就是一溜服务员站在那儿，清一色的漂亮女孩子。我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每个姑娘都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浅笑盈盈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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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班领我到占小东事先说好的包房。我操，门口竟然也站着一堆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在她们身边停留的那几分钟，她们嘻嘻哈哈地好像在偷偷议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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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肖苒跟着领班进了包房。屋里酒气冲天，烟味也很大。我仔细一看，一圈皮沙发上坐了好几个人。占小东，我哥，还有两个中年男人，这倒没什么，让我震惊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几乎贴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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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4 V* h# u( o# `　　 我脑子嗡了一声，我明白占小东今天叫我来是干啥的了，用我妈的话说，是干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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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小东好像也喝了不少酒，看见我特别热情地伸手招呼我过去坐，但是他随即就看见了我身边绷着脸的肖苒。他有点儿发愣，但是随即就清醒过来了，对那几个男人大笑着说，“看来小北今天是真来唱歌的，咱哥儿几个待会就听他一个人给我们大伙儿唱吧。”
　　
　　 几个男男女女从沙发上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两个男人不用占小东介绍我就知道她们是占小东生意上的朋友，因为脸上都是清一色的牛逼烘烘的嘴脸。看见我屁股都没动，包括我哥在内，都是只和我点点头，哼哈一声就算是打招呼了。而他们怀里的女人只是用眼睛瞟了我一眼，就接着又缩回到各自的男人怀抱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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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m8 F4 {5 A% r$ Y$ }& m　　 那个领班这个时候大声对占小东说，“占老板，你要我给留的小姐你还要不要了，都门口等半天了。”
　　
　　占小东讪笑着，“你看这情况，那算了吧？你放心，待会小费我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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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U. l; N2 A/ g. p　　 “没你这么办事的。”领班女人转身嘟嘟囔囔地说，“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小姐忙吗？”
　　
& r8 B; A7 r) f, Q# @3 V　　“叫她们进来。”站在我旁边的肖苒突然说话了。她走到一张空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冲占小东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就是图个乐儿吗？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你原来怎么打算的现在还怎么办。不就是唱个歌吗？让她们进来，给陈北也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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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的大胖脸露出尴尬的笑，“大妹子，我看算了吧。我不知道你来，既然你来了就你陪小北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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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啊。”肖苒拿起茶几上的瓜子磕了几粒，然后对那个领班说，“把门口等的小姐都叫进来。”
　　
, c4 C$ F9 |" e8 J$ C　　 那个领班见有钱赚，才不管那么多呢，把门一开，对着外面那帮女孩子一招手，说，“都进来吧，让那个美国老板挑挑，别不好意思。”
　　
　　 我的脸涨的通红，我太了解肖苒了。她的心眼是不小，也就比针眼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吧。我知道她绝对没这么好心会让我当着她的面找小姐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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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p2 r0 _7 p　　 肖苒冲我微微一笑，“陈北，就当我不在。你自个儿喜欢哪个都挑那个吧。别瞎了占哥对你的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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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尴尬又有点儿怨恨地看着我。我知道他生气我把肖苒带来让他下不来台。
　　
# h3 Z  Z" ]" a+ G" m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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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V; S2 |3 P5 Z: ~　　 那群女孩子在我面前一字排开，胖瘦高矮都有，各个都面带微笑地看着我。领班这个时候发话了，“老板喜欢哪个就挑哪个。要是这里没有满意的，我们还有其他的，保证让你舒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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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我这个时候还顾的上满意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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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O$ c8 I2 I" W! [　　 我尴尬地扭头对肖苒说，“苒苒，算了，咱俩要不走吧？”
　　
1 ?4 w* S/ K1 D) R. {　　 肖苒大声说，“陈北，你别啊。来，我帮你挑一个。我知道你喜欢啥样的。”说完她仔细看了一遍那一排女孩子，然后指着中间第三个说，“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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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孩子见自己被选中，立刻从队伍里走出来，非常爽快地坐到我的左边，肖苒则坐在我的右边。
　　
　　 见我已经选好了。领班一招手，剩下的女孩子都训练有素地跟着她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门的女孩子还回身把包间的门轻轻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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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见状，伸出大指，“小北啊，你牛逼啊。大妹子也没说的，大方！”我冷汗直冒，肖苒则冷冷地坐在那里喝饮料，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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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埃落定，沙发上的男女又开始调笑起来，包括占小东。
　　
　　 先是有个女的唱了一首歌，说实话唱的实在不怎么样。嗓门太尖又高，我心说倒是叫床比较有力度。但是大家还是噼里啪啦跟着鼓掌，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也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然后偷眼去看肖苒。
　　
$ y9 I6 x4 b( q  h! `* ^　　肖苒坐在那儿一直翻着歌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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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2 j7 i1 ~# }- f/ a　　 我自讨没趣，就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这一看把我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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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个比较瘦的占小东管他叫王哥的男人正搂着他怀里的小姐上下求索呢，那个小姐不知道是高兴啊还是痒的，反正一直是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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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b' H: V2 e" L, e# s　　 我哥好像喝的比较多，歪在沙发上好像坐都坐不直了。他身边的那个小姐正趴在他身上把脸贴到他耳朵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一只手正顺着我哥的大腿往上摸。
( j6 R; r- ~* h* R　　
' m. C( }# M2 s! D　　 占小东一边搂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姐一边给那个唱歌的小姐叫好，时不时还把手伸到身边的那个小姐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里摸上一把，那个小姐每次都是一边笑一边把他的手拽出来，然后他就再放进去，那个小姐就笑着再拽出来。一边拽还一边笑，“占哥，你干吗啊，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占小东淫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捏着那个女人的脸，色迷谜地问，“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看来两个人早有一腿，连对白都炼的这么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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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Q& y4 L- Z4 w7 ]5 Y8 B0 k  k　　 总之什么叫郎情妾意，活色生香，我在号称世界头号资本主义强国的腐朽糜烂的美国八年都没搞明白的我今天算是全明白了。然后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悲凉，原来在一次次的伤风败俗之后，我陈北还是这么纯洁的一个小处男。我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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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可怜我双手只能老老实实放在腿上，哪有胆子享受这飞来艳福啊？可我身边坐着的那个小姐可就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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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9 X  {# U. {2 t2 k# ^4 |2 K8 g　　 一会附耳说两句话，一会拍拍肩膀什么的。后来干脆趴在我耳边笑着对我吹气说：“你别那么拘谨嘛。占哥说你是美国来的老板，怎么那么害羞啊，放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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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4 \6 K0 W1 X5 L$ [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那只玉手就顺着大腿摸上来，直奔我的要害部位。我陈北长这么大，也自称操江湖不少年头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嫩鸡儿一个。我操，我心里直敲鼓，心想不会在这里就把我给强奸了吧？
　　
7 Z: C! y5 @/ B) x- A　　 那个唱歌的女人自己唱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跑回来坐到另外一个稍微胖些的，也是占小东朋友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搂着那个女人，乱摸了一会儿就扭头对占小东说，“小东，我操，你这个小北弟是不是美国回来的啊？怎么跟个童子鸡似的，你看他吓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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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推开他怀里的女人，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那当然了。小北从小我就把他当我亲弟弟一样看待，不是吹的，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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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 k) c( q: R4 i　　占小东说着指着在座的人，大声说，“你们几个，见过B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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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m( x3 s$ R$ J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操，B大算个屁。没钱在老子眼里都是个JB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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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3 G! N% @( B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在占小东的面子上，我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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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h+ J, x' ?8 ]　　 占小东也听见那个男人的话了，就急忙打圆场，“小北，老张喝多了。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哥几个一中午干了三瓶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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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这个时候突然插话了，“农民喝XO，怪不得说不出一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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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有点儿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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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k/ \  w$ T9 D' g; ~: c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瘦的打破了沉默，问我，“小北兄弟啊，你们美国的小姐多少钱啊？”
　　
7 |1 J0 l0 t8 o& }! M7 ~　　 我操，问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有找过。
　　
　　“多贵啊？”那个男人穷追不舍，也许在他的意识里男人只要没有毛病就一定都找过鸡吧？他开始摆出一副愤慨的表情，“妈的，沈阳现在这地方也开始涨价了，连他妈的鸡都敢要高价！”
　　
　　 然后又摆出一副特别关心我的样子，神秘兮兮地说，“张哥给你个底儿，省得以后你出去玩，口音不像咱沈阳的人家会蒙你。这里四星以上的价位――一次800，午夜12点到早七点1500，一夜的价钱2000。怎么样，比起美国还是便宜不少吧？”
　　
　　 我笑了笑，不想再理他。
( Y6 Z& u( s& a( c- q$ w1 Y　　
# o4 B1 V$ X/ i2 U　　“到底多少钱啊？”老张不依不饶的，“别告诉我你没找过。妈的，我还没见过哪个正常的爷们不好这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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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f1 o/ E# B2 D4 v　　 我的脸涨的通红，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悲哀。被说什么都可以，但是被说JB不行，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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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o( Q/ _　　 “五百。”我没办法，胡乱编了个价钱。心想，妈的，今天老子不能给你们这帮傻逼证明一下我的真JB，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精神的JB。
　　
, D6 ?: M: u. j　　 “还行啊，不算太贵。”没想到，老张一点儿没吃惊，嘟嘟囔囔的，并且开始牛逼起来，“操，还以为外国的X真是个金X 呢，赶明儿咱也找个爽爽。”说完哈哈大笑，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撒娇地捶了他一下。
　　
　　 “一下五百。”我看不惯他这副暴发户的嘴脸，忍不住补了一句。妈的，真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萨达姆那个阿拉伯猛男啊，全世界的女人好像都盼着他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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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0 `" P+ l; S  J7 M, Z　　 “我操。”占小东拍了拍自己的大胖脑袋，开始骂娘，“难怪人民币要升值，要不这小姐和嫖客都得憋死了。”
　　
　　 大家一阵哄笑，我也跟着讪讪地笑。只有肖苒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8 w( y  M8 P, |( g  p* r8 l; ^. w9 c　　
: I, w6 G* D7 C+ p. k　　 笑了半天，我身边的那个据说叫小云的女人――我操，一听就是个鸡的名字，电视剧里的鸡好像都叫小云――捶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小北哥，那你一般一次花几个五百啊？”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说小云问的好。我则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正左右为难呢，肖苒突然腾的从沙发上站起，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的钞票甩到小云的脸上，怒气冲冲地指着她说，“你给我滚出去。他今晚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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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顿时浮现出灭绝师太暴打张无忌的镜头――灭绝师太朗声道：“你既要硬充英雄好汉，那是自己找死。”右手一起，风声凛冽，直袭张无忌胸口。张无忌抬头看她时，灭绝师太的掌力忽然无影无踪的消失了。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的一击，喷出一口鲜血，便似一堆软泥。
　　
　　 我隐隐地感到肖苒同志今天晚上要学灭绝师太对我下此狠心和毒手！
4 X; w! Z/ H1 h. M$ n# p7 T- T　　
6 o* S( I$ ]8 u+ Y0 [' d( `# J　　 小云彷佛没有听见肖苒的话，坐在我旁边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而且示威似的更紧地抱住我的胳膊，身子也紧紧地贴过来。不过脸上已经看出来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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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 [" x" k　　 我试图从她的怀里把胳膊挣脱出来，无奈小云搂的太紧了，弄的我涨红了脸，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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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起来你听见没有？”肖苒见小云理都不理她，而且一副和她示威的表情，彻底被激怒了，操起茶几上的一瓶刚打开还没喝几口的饮料，照着小云的脸就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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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一歪头躲了过去，我却由于惊惶失措，躲闪不及，被肖苒泼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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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腾”地站起来，一个巴掌就甩到肖苒的脸上了，“操，抢你妈个B啊！你他妈的哪儿做的，懂不懂沈阳的规矩？妈的，都是做的，有你娘的这么抢客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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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x. I8 G& T7 X　　 肖苒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扇的有点儿蒙了，捂着脸，“你，你！”
　　
# I; v- t( W+ j7 X" U$ s6 j6 V　　 看见肖苒被当成鸡给打了，我立刻站起来，伸手就去拉肖苒，“苒苒，让哥看看，打哪儿了，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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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d. I8 @. i7 [6 v' N: G* X& s　　 肖苒还是捂着脸，直愣愣的盯着小云不吭声。
　　
　　 我有点儿急了，一边抓着肖苒捂在脸上的手往下拉，一边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去骂小云，“我操，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她是我女朋友，你把她打坏了你负的了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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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一听肖苒是我女朋友，有点儿傻了，但是还是一脸不服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操，出来玩的还他妈的自带盒饭！浪费本小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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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q5 q" L0 Z  X- g% F+ I　　 肖苒这个时候有点儿回过神儿来， 一把摔开我的手，指着小云的鼻子，“贱货，你说谁是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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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说你了，”小云一扬脖子，冷笑道，“说你是盒饭都是抬举你。我看就是残羹剩饭，要不怎么连个爷们都看不住，会当着你的面儿和我们找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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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E' U1 K9 `! E3 T　　 如果此刻我不是作为男主角，我一定会为这位小云姑娘的伶牙俐齿拍手叫好。但是，此刻我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了。
　　
) f. D2 t2 n# k! m　　 肖苒被小云这番话抢白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我心说不好，正要上前说几句好话解劝，肖苒大叫一声“臭婊子”扑到小云身上就是一阵耳光兼乱抓，那个小云当然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奋起反击。
　　我夹在中间，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愤怒的女人拉开。但是――
　　
- @/ s9 Z1 g, a; s) }　　 女人打架嘛，一定都是张牙舞爪，连咬再抓的。肖苒抓着小云的头发，使劲扯，小云则死命地反抗，抓肖苒的衣服，嘴里骂道，“臭婊子，不打明白你就不知道沈阳的小姐不是好惹的。” 当时肖苒的衬衣已经快被拉到腰了，上半身就只有一件白色胸罩，小云也好不到哪儿去，裙子被拉的掉到屁股上，露出里面窄窄的丁字内裤。
　　
　　我哥和占小东本来想上来帮我把两个女人拉开，但是看到肖苒这样衣衫不整的，就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只是我哥嘴里不停地喊，“妈的，你们两个都他妈的给我住手，小心待会儿我抓你们两个回去翻三个月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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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理都不理，全力应战。我则挡在中间被两个女人同时夹击，两个人手脚并用， 指甲还都留的老长，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挨了好几个巴掌，肚子上挨了几脚，脖子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我操，二打一啊，这样下去我还不被打死？我嘴里喊着，我操，你们俩都给我住手，不带这样的，哎呀，他妈的你们俩别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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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s% A) k$ N8 Y! t- j% g: N　　 结果两个女人同时喊，“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我操，老子和你们拼了。我心里这么想的，力气也就上来了，抓着小云的头发就把她往沙发上扔，小云一声尖叫，身子飞起来，正砸到沙发上，落地的时候脚却碰到茶几上，把上面的东西淅沥哗啦地全卷到地上。
　　
　　 我然后转身，拦腰抱住肖苒，一把就把她抗到我肩膀上。肖苒拼命挣扎，两脚乱蹬，两只粉拳也跟雨点儿似的一股脑全砸到我背上了。我傻气冒出来，心里想，操，你不住手我就不放你下来，看你能折腾到哪儿去。
　　
' k; C% @) w% N4 m5 N' C" d: X　　 这个时候领班听到声音跑进来，见满屋子狼藉，恨恨地骂道，“我操，妈的灌了几杯马尿就跑这儿砸老娘的场子了。是不是不想在沈阳混了？”
　　
3 }2 u6 V6 v8 c$ r, R　　 占小东见状，急忙走上去，陪着笑脸，“张姐，你看，不好意思。我小弟这里有点儿误会。”说完，就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摞钱，塞到那个领班手里。
　　
4 E  V* T' [9 `　　 我知道他不想把事儿闹大。他老婆要是知道他在这种场所，估计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潇洒地站在一旁看我的热闹吧？
　　
　　 张姐接过钱，眼睛扫了扫厚度，然后脸色稍微有了些缓和。
　　
7 H& c+ B4 W8 X2 T# A. }　　 我把肖苒放下，肖苒站好，把身上的衣服拉上，又整了整头发。小云下手也是够狠的，肖苒漂亮的长发被抓下来好几绺儿不说，连衬衣都给拽掉了好几颗扣子。肖苒只好用手抓着前襟，算是把内衣挡住了。
　　
0 V' v* ]/ c( }7 U. \　　 我见状，赶紧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帮肖苒披上，然后柔声问，“苒苒，你没事儿吧。让哥看看你的伤？”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我嫌你脏！”肖苒摔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
　　
( ?# i) j  x' F+ N  q4 U* W　　 我一声长叹，心里理亏，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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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这会儿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张姐旁边。张姐见了，大呼小叫的，“你看看，给打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我们这里的小姐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你看看这给打的，嘴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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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见状走了过去，冷冷地问，“要不要跟我回所里立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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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张姐夸张地大叫，“我还没看见，陈所长在这儿啊。我说怎么打人这么有底气呢，原来是有警察给撑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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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R- @  k" _　　“妈的，你少JB废话。”我哥沉着脸冷冷地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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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所长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张姐一拉小云，责怪道，“你也是的，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人家带着老婆你还抢什么啊？”
　　
- K% {4 }, h* L　　“谁知道她是他老婆？”小云嘟嘟囔囔的，“出来玩的还他妈的带老婆，纯粹脑袋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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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衣服怎么办？”肖苒突然说话，“你打完人弄坏我衣服，你想就这么走了？想的倒美！”
　　
3 C/ j- ?0 k7 V7 P& s' ~　　 我知道肖苒身上那件衬衣是Dolce & Gabbana的，是肖苒上班前花了将近四百美金买的。
　　
　　“怎么着？”张姐一听肖苒还打算让小云赔衣服，抱着肩膀走过肖苒跟前，“妈的，你还挺横啊。陈所长――”张姐说着扭头对我哥说，“你说咋办吧？用不用我给你们局老马打电话啊？”
　　
1 C, A0 @- c( t0 e3 `* x　　“行了行了。”我哥气急败坏，没好气地对张姐挥挥手，“你赶紧出去吧，这有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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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I6 e, Q& n" i! S  {, V- b　　张姐得意地看了肖苒一眼，扭着屁股出了包间，小云和剩下的几个小姐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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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还想上前接着和张姐交火，我一眼看见我哥的脸沉的跟锅底儿似的，就一把抱住肖苒，死活没让她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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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G2 n" o$ p　　 等屋子里的小姐都走光了，占小东干笑了几下，先打破了沉默，“你看看，今天真是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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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0 R( W$ l. Y4 H9 P　　 然后笑着对肖苒说，“大妹子啊，你别再怪小北弟弟了。都是我的错，我也是好心好意让小北弟过来唱歌的，谁知道啊，他妈的这地方居然有小姐。我也是第一次来，不了解情况，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误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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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和占小东一起来的那两个男人一看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对占小东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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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点了点头，关照我说，“那小北你好好给大妹子赔个不是吧。我们几个先走了。过几天等大妹子气儿顺了，我再请客赔罪。”
　　
　　 说完转身几个人要走，我不自觉地跟过去，想和我哥说几句话，可是嘴张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哥看了我一眼，抬起脚使劲踹了一脚茶几，然后恨恨地对我说，“小北，你以后管好你老婆比什么都强！”
　　
+ ?0 F, \9 ?8 H( {) o　　说完狠狠摔上包间的门，和占小东几个走了。

裙裾飘飘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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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8 a& Y. ~6 g, h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偷眼看了一下肖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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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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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厚着脸皮走过去，试图拉她的手，“苒苒，是我不对。我真的是不知道占小东叫我来是干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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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使劲摔开我的手，脸也没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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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8 r" l& ^) A0 }5 R/ g　　“苒苒，我要是真有那个心，我就不会带着你来了，你说是不是？”见肖苒不说话，也不原谅我，我只好继续为自己申辩，“你是了解我的，我再坏我也不会出来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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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F& y" Y. c1 B; ]/ ^/ K  C0 l　　 “陈北，”肖苒扭过脸来，眼睛很红，“我要是今天没跟来，你这会儿是不是就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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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啊？”我自知理亏，“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也不傻，放着你这么好看又有气质又难上的不上，上那种花钱就卖的鸡？”
　　
2 R2 N1 B! B  t. K　　 “陈北，你少拿我和那些没自尊没自爱的贱女人比。”肖苒气急败坏，咬牙启齿地说，“她们跪下来给我舔脚我都嫌脏！”
　　
' ^9 \7 ^: E/ X) J& l4 l9 g　　 “是啊是啊。”我讨好地附和着肖苒，心里却想，人家有你说的那么贱吗，又没偷又没抢的，也是靠劳动吃饭，但是却还是一脸谄媚，“苒苒，你别生气了。再说我也没干什么。”
　　
　　“你还没干什么？”肖苒恨恨地瞪着我，“手都快伸进去了，你还不够享受？是不是把你按倒了强奸你才算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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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Y1 r* h2 C0 A% T) o4 u- h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讪笑着，“人家手不是还没伸进去，你就出手相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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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k* d& m( k) b　　 说完，我又伸出手去，试图拉肖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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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z* ^, J% J! ]　　“你少碰我，陈北！”肖苒一把打开我的手，“想起你和那个鸡打情骂俏的德行我就恶心。她不是问你你能干几下吗？你怎么不告诉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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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L1 @+ c0 Q+ L　　 “唉”，我叹了口气，心说肖苒你真是不了解男人。在这样的场合，男人说几句荤话不过是想给自己挣几分面子和表示合群，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想调情。就好比给自己的精神JB套上一个大号避孕套，然后用尽一切能力对着女人吹，侃，和不断抽动，虽然是弄出了点儿成人内容，不过这毕竟和真的失身有本质的不同吧？
　　
) Z$ r, x4 X7 P% p; J2 T　　 但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这些这么浅显的内容呢？把男人的贞操底线提的这么高除了让自己很受伤以后又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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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过去，柔声道，“苒苒，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没下次了，也不会和别的女人说这些你不爱听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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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听我说的特别真诚，抬起眼来看了我一眼，“你保证以后不要再和占小东那个下三滥的人渣来往。你和他在一起，除了找野鸡吹牛你一样好的也学不上！”
　　
　　“占小东也是好意。”肖苒这么说我哥的哥们我有点儿接受不了，何况占小东小时候我们也是一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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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X4 O/ I8 f8 G, |7 a& |- V　　 “你少替他说好话。”肖苒看出我的不服气，狠狠剜了我一眼，“陈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自甘堕落。我说占小东是人渣都是抬举他，他算什么东西？受过教育还是有教养？一副暴发户的打扮，开着个破马六，就装的跟个人物似的，哼，他也就是在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鸡面前充充场面吧。他刚才和那个小姐干什么了，你没看见？我一想起来就恶心的想吐。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多贱女人，就是因为有他这样不要脸又不自爱的嫖客！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受的是什么教育，你是什么档次的人，还一口一个占哥的对他叫着。我告诉你，给我们家开车的都比他有文化，你去问问他，他认得几个大字儿！”
　　
# T! D( H! R3 ?5 V　　 肖苒说的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大骂占小东，让我一下子觉得目前中国的社会风气沦丧占小东至少要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责任。
　　
) u, l6 }1 A3 R8 u/ o, c　　“陈北，”肖苒看我一脸羞愧，语气稍微缓和下来，“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再搭理占小东了不？全中国有几个人能上B大，又有几个人能去美国读M大？你是个在高级写字搂上班的白领，为什么要和占小东那种中国社会最底层的人混在一起呢？”
　　
0 B2 O( M( v+ N  Z8 X. m　　 我抬头看了看肖苒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说，要说我和肖苒都曾经是咱伟大祖国培养的花骨朵儿，可咋就在认识上差别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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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S; o# M; `) Y/ K　　 我不想和肖苒吵架，再说肖苒今天毕竟是因为我被打了。虽然她那么刻薄地骂占小东，但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就敷衍道，“苒苒，别生气了。我反正在家呆不了几天。我保证剩下的日子不和他们在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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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5 M# A7 [0 Q7 w) S& {. |' ~　　 “这还差不多。”肖苒见我说的这么诚恳，终于脸色有所缓和。
　　
　　 “苒苒，”我见事情有转机了，赶紧趁热打铁，“你回去可千万别跟家里人说这个事。毕竟我哥今天也在，要是赵影知道了，恐怕――”
　　
　　 “你还知道这事不光彩啊？”肖苒瞪了我一眼，“看你这几天的表现吧。”
　　
　　 “是，是，”我讨好地凑过去，伸手摸了一下肖苒的头发，骂道，“妈的，这个鸡也太狠了，看把你头发给抓的。苒苒，让哥看看，没有哪地方被抓破吧？”
　　
　　 肖苒身子一缩，躲开我的手，同时一脸厌恶的说，“你回家先把手洗干净了再碰我。”
　　
　　 “好好。”我知趣地缩回手，陪着笑脸说道，“还有你的衣服，我赔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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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1 b/ m; c! r6 `/ X" e5 v　　 “再说吧。”肖苒裹着我的衬衣，转身朝包间外走去，我则光着身子灰溜溜地跟在她的身后。经过大堂的时候，那群进来的时候站成一排的女孩子依然光彩夺目地站在那里。只不过，看见我的时候，她们每个人都跟瞻仰遗容似的望着我，脸上挂着暧昧的微笑，同时她们的微笑里又透着深深的同情。
　　
! N/ U* o8 ^  N. T9 J! Y" E　　 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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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I  V$ g$ X6 k8 Q　　 肖苒还算不错，回到家以后面对我妈的追问三言两语地帮我敷衍过去了。我妈见肖苒不愿意说，自然不好追问，于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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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报答肖苒的再造之恩，我表现的特别好。不仅吃饭的时候不顾全家人的愤怒给肖苒热情地夹菜，吃完饭后还自觉地给她端上饭后甜点和水果。陪着她出门逛街也是任劳任怨，撑伞提东西，外加买单赞美，面对沈阳满大街的美女，我也基本上做到了装着没看见，顶多就是匆匆扫上一眼，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想一会儿。
　　
/ e' p) o# S8 s9 ^2 Z' C　　 肖苒对我很满意。
　　
. x. S$ `1 w& w% a　　 这天中午吃完了饭，我妈就去我哥的新房给我爸送饭去了。诺大个房子只有我和肖苒在家。
　　
) u# S/ f- a  z　　 我靠着枕头躺在床上翻着一张旧的沈阳晚报。自从在金壁辉煌打架以后，肖苒哪儿也不让我去，也不让我和同学联系。用她的话说，“陈北你中学同学里像样的都在美国，留在沈阳本地的八成都和占小东一个德行。你联系他们，他们就又会带你去嫖。”
　　
　　 我懒得和肖苒争论，争论也不会争出什么结果。肖苒又任性脾气又坏，她认准的事儿没人可以说服她，所以我宁可选择无聊地呆在家里看旧报纸。经过几天的学习，我现在对沈阳的什么二手房啊，征婚的条件啊都了如指掌。这也不奇怪，我连晚报中缝都要看上一遍，才能打发这漫长的一天。
　　
　　“陈北，”肖苒靠着我，“你和我说会儿话吧。”
　　
1 A! c% b0 F7 `4 F) }　　“嗯，”我正在看关于高峰私生子的追踪报道，心不在焉地应着，“你想说啥，说吧。”
　　
/ J) g1 }4 G2 t1 h" j" i0 C' }　　 “你看啥呢？”肖苒扒着我的肩膀，伸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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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3 L' X' _2 R4 ]% E  s0 r, C　　“唉。”我叹了口气，指着高峰的照片，抬头问肖苒，“你是女人，你告诉我你说这小子哪里值得那英看上？球踢的那么臭，还长成这样。”
　　
- p  f4 S) M1 l　　“陈北你怎么这么爱嫉妒别人啊。”肖苒也不看，笑着伸手要拽我的报纸，“他长的不好看你还看。”
　　
8 \' T' \; l. e3 k/ {　　“唉，你别抢我报纸啊。”我着急地说，“我还没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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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T9 ~0 ]0 o2 L9 m　　 肖苒不理我，把我手里的报纸一把抢掉，随手扔到地上，然后爬到我的腿上，“陈北，报纸有啥好看的，我不比报纸好看吗？”
　　
　　 我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一眼肖苒，她脸很红，目光迷离。我知道她动淫心了。
　　
　　“苒苒，大白天的。”我有点儿为难地说，“再说，我妈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要是被看见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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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E9 ~  }7 w5 C0 v, o0 G　　 “她不会这么快回来的。你妈每次去新房那边都得看半天才能回来。”肖苒一边说一边开始把手伸进我的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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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Z. s& c: K5 X" ?9 q　　 “我还以为你多正经呢，”肖苒鄙夷地说，“你不想怎么还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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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正常生理反应。”我被她握的有点儿尴尬，“硬不说明任何问题。我想撒尿的时候还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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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n, F! b; P8 u/ Q- V　　“你得了。”肖苒趴在我怀里，手上不停地套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陈北，陈北。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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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6 {% q3 I1 B　　 我被肖苒的喘息声弄的也开始上火了，伸出手紧紧搂住肖苒的腰，翻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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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0 y! r- s2 l. D, ]* p1 `　　 肖苒的舌头又软又湿，含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肖苒大声喘息着用舌头和我纠缠着，下面的手却是一刻不停地在套弄我。
　　
　　 我把肖苒小背心的肩带拽到一边，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胸罩，咬上去。肖苒在我身下一阵呻吟，但是丝毫没有退缩。相反另外一只手抱着我的头，把我的嘴紧紧压到她的胸上。
　　
9 ]; M: @8 x7 e' J9 s: {# D　　 我腾出一只手把肖苒的短裙翻上去，然后拼命往下撕扯肖苒的白色内裤。她下面已经湿的泛滥成灾了，非常配合地让我褪下她的内裤。
　　
: J" f1 y+ c- E# Q1 ^　　 我抬起头，伸手拽了一个枕头过来，垫在肖苒的身下。又伸手一把我身上的背心拽下来，赤裸着上身，把肖苒的一条腿抬起来驾到我的肩膀上。我已经长枪在手，等不了一刻了。
　　
　　 进去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强悍的男人恐怕也受不了女人这样的盈盈一握，何况是我这样的土流氓？肖苒的屁股属于那种小而结实的，做爱的时候反而更多了一份延伸的空间。我抱着她的腿开始奋力抽射，肖苒和着我不断地在床上扭动，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兴奋，叫的越来越大声。我随手操起我的背心，按在她的嘴上，肖苒伸出手抓着我的胳膊，越抓越紧，嘴里呜呜地叫着，“陈北陈北，你别停。”
　　
　　 风平浪静之后我光着身子搂着肖苒躺在床上共同吸着一只烟。肖苒的头发乱蓬蓬的，靠在我的怀里又温柔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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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和肖苒吓得立刻从床上跃起，我也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背心和短裤，肖苒则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和被我扒掉一半的胸罩和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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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 ]* K% ^" }6 X% v' a* `% R　　 我一个健步冲到客厅，一看原来是赵影。我努力挤出一副自然的微笑看着赵影，说，“嫂子来了。热不热，我去给你切西瓜。”
　　
4 L# ~0 h7 J- `& L$ d* z/ m1 H　　 赵影愣了一下，随即说，“还行，小北，你别忙了。我过来看看叔叔阿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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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在家，去新房那边了。你先坐着，我给你切西瓜。”说完，我急匆匆地奔想厨房，我觉得我根本不敢看赵影那双锐利的大眼睛。
　　
　　 “陈北，我帮你。”肖苒说着从屋里走出来，脸色微红地和赵影打了个招呼。
　　
+ b: J" P( H$ q2 \2 @  H8 z+ {　　 我胡乱地切了几块西瓜走进客厅，看见赵影正坐在沙发上修指甲。我走过去，讪笑道，“嫂子，吃瓜。天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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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9 H/ e! e( j8 Z$ [, e　　 “小北，你也吃几块，让苒苒也过来吃几块，看你们俩满头大汗的。”赵影一边说，一边接过我递给她的西瓜，“没开空调？”
　　
　　 “开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赵影的眼睛里有一种意味深长的东西让我特别不自在，赶紧接过话，“我去看看，记得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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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5 h" s5 U" _8 w5 g6 P1 Y7 p　　 说完我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肖苒没来得及穿上的白色内裤明晃晃地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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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我心里暗骂，赵影这个三八刚才一定是进过这屋了。肖苒也是的，没来得及穿也要先藏好啊，一点基本的对敌经验都没有。
　　
, w# K* b* e; u: J7 P　　 我在心里把肖苒来回骂了一万多遍。
　　
! |( L7 ]- t9 {' c! t  P　　 赵影和我没什么话说，肖苒又跟她不对付，所以我们三个人在家相处的这几个小时，
  i' P0 w4 n0 q7 R　　时间过的很难熬。我使出浑身解数想使气氛融洽轻松一点儿，但是两个女人都高傲的如同天山雪莲一样，除了偶尔对我哼哈一声外，便是互翻白眼，然后就是长久尴尬的沉默。我的心境渐渐也被感染地越来越坏。想我陈北也是一个活泼奔放的大好青年，和小姑娘聊天向来都是我的长项。常常口若悬河，两眼放光，一边吹牛一边奉承，不是夸人家衣服好看，就是特别真诚地告诉人家长的有气质。但是今天面对这两个和我关系都算挺亲近的女人――一个是我未来嫂子，一个是刚和我在床上那个过的女朋友，我却饱尝挫败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开始越来越心不在焉，愚不可及的话开始越来越多。比如我一连四次夸赵影的衣服好看，赵影翻着眼睛一连四次冷冷地回答我说，“我这衣服可是刚被你家肖苒批评过的，属于没品的人才穿的。”并且每次说完脸色都比上次要寒一级，最后干脆一脸寒霜地拎起茶几上的报纸站起身来说她要去卫生间，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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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晚饭的时候我爸我妈一起回来了，我就跟遇到救星一样，激动地迎了上去。
　　
　　 我妈一进门就跑到厨房开始做饭。我看这么大热天的，我妈满头大汗地刚从外面买菜回来，就进热的要死的厨房，而赵影和肖苒在屋子里都凉快了一下午了，此刻却连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虽然不高兴。但是我知道我管不了肖苒，当然我更管不着赵影。只好叹了口气，这两个姑奶奶我一个都惹不起，我跟着我妈进厨房，低声对我妈说，“妈，要不别做饭了。大热天的，出去吃吧。”
　　
5 W/ e; ^1 |( e* g, u　　“没事，很快就做好。”我妈一边和我说着话，手上却忙个不停，“别动不动就出去吃饭的。你们啊，赚了钱花不了就攒着。过日子哪里不需要用钱，咋就知道乱花呢？”
　　
  J7 G$ `: O) Q" \9 L* c$ |* E　　我讪笑道，“我没乱花，就是看你做饭太热了，又没有人帮你。”
　　
3 i3 Z6 F1 M) Q) L　　我妈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把你媳妇儿叫过来帮我吧，要是你叫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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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G* j; Y2 z" A% x& W9 E　　“叫她干啥？”我知道我妈在和我开玩笑，但还是很尴尬，“她要是帮你只会给你添乱，这顿饭到明天早上也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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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看着我笑了笑，然后低声道，“小北，把厨房门关上，妈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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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妈如此神秘，我心里纳闷不知道我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和我讲。我回身把厨房的门关好，“妈，什么事？”
　　
1 Y: S) K5 f# H2 ?% m　　 我妈对我一笑，“小北，没什么。就是你爸今天关照我和你说。你和肖苒要是差不多了，是不是我们两家大人也见个面儿。我就不知道她家的规矩，不知道多少钱。”
　　
9 i$ W4 V4 j" ~0 e# K　　“妈，”我一听这些事就心烦，打断我妈说，“我和她就那么回事。你和我爸别想那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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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我妈一脸正色，“咱家可是正经人家，你可别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搞 七搞八的事儿咱可不能干。你不打算结婚你和人家在一起干啥？还有，你爸让我告诉你，注意形象，你俩毕竟没结婚。出来进去的别太亲热。我告诉你，你要是弄出点儿啥事儿来，你妈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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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1 k! D* _. |9 `! p3 x9 Q- U　　 我被我妈的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搓着手说，“妈，我哪能啊，我这么老实的。从 小都不敢看女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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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我。我再也没心思帮我妈做饭了，担心一会儿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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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m$ i3 R4 |: S4 a& U　　 饭快做好的时候，我哥回来了。一家人开始坐下来吃饭。我爸先给我哥和赵影说了
; ]# y3 H6 F& {　　说新房装修的情况。然后赵影就对我哥说，“明天上午我和董老板约好了，去看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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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T: f7 K; P　　 “我明天上午没空。”我哥端着饭碗，漫不经心地说，“上午所里开会。”
　　
. }3 F' C6 Z! {! R) \8 F　　 “陈南，”赵影看我哥这么不热情，“啪”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结婚是我一个人
* ~6 V% W! b* v　　的事儿？占小东好不容易给我们联系的董老板，说能打七折。人家董老板都给我打了好
　　几次电话催我们过去看了，说要是我们不中意他就原价卖给别人了。你别那么不知道轻
　　重行不，什么破会非你去不行啊？待会我给你们顾所长打电话给你请个假。”
　　
　　 “要不你自己看好了。再说占小东陪客户上五台山上香去了，这几天也不在，我所
　　里真有事儿。”我哥还是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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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南，”赵影一听我哥这么推三阻四地，立刻脸拉的老长，“结婚是我跟你结不？占小东不在和我们去看家具有啥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所里开会不能请假？ 你也不是没请过！我告诉你，你要是明天不去，咱俩就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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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说完，气呼呼地扭过脸去不吃饭。我妈见状赶紧放下筷子劝我哥，“小南，你看 你，赵影说的对。结婚的事儿你不能啥都不管啊。快点儿，跟小影陪个不是，明天给所里请个假。”
　　
1 V; M- e2 t" q* S1 B" N- L　　“妈！”我哥一脸为难，犹豫了几分钟，伸手拉了一下赵影的胳膊，“小影，你别生
　　气了。算我错了，我明天陪你去看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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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B- i+ {. ^　　 看见我哥这么可怜，我几乎都要仰天长叹。偷眼看肖苒，肖苒正用饭碗档着脸在偷笑。
　　
　　（十六）
　　
　　 吃完晚饭，大家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赵影嘱咐我哥明天早上记得先把钱提出来再
; `7 Q6 L, c$ d　　去接她一块儿去顾老板那儿，就起身告辞。我哥跟着站起来送她回家。
　　
　　 我哥进门的时候，我正靠在床上抱着笔记本打游戏。见我哥进来，头也没抬，“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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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嗯了一声，衣服也没脱就一头就栽倒在床上。
　　
　　 “哥，洗洗再睡吧。”我注意力仍然在游戏上，“肖苒可能在洗，你等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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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d& M" p5 J! V　　 “嗯。”我哥头枕着胳膊，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 t! }# F# \5 Y" n6 t　　 突然，他一翻身坐起来，对我说，“小北，走，咱哥俩出去喝杯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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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2 [2 q0 z  _　　 “好啊。”我立刻放下电脑，“正好肖苒在洗澡呢，赶紧走。要不她看见一定会磨着
　　要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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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3 k% E4 [( ]6 N5 t& }　　 我哥点了点头，我们轻轻掩上门，走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我哥开着车带我找了一家大排挡，要了肉串和啤酒，我们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吃了起来。说实话，这里虽然简陋，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比占小东带我去的那些什么大酒店要亲切的多。虽然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排挡的生意却是刚刚开始，很多穿短裤背心的男人和我们一样一手端着凉啤酒一手拿着烤的香香的肉串坐在简陋的临时支起来的桌子旁边，或者干脆就蹲在路旁。
　　
6 f/ }1 E- f2 x' S　　 沈阳夏天的夜风吹在身上又凉爽又惬意。我呷了一口啤酒，眯着小眼睛看着周围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周围的人都是说着让我感觉舒服的中文，没有一点儿造作，我感觉好极了。
　　
) D4 {3 B7 F. I　　 我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放下酒瓶子，我一抹嘴，却发现我哥只喝了一小口，正呆呆着望着面前的酒瓶子发呆呢。
　　
　　“哥，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同时心里开始隐隐地不安，“嫂子还生气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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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H  B4 p4 r9 h　　“她没事。”我哥惊醒过来，“她没事。我和她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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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9 H9 U2 J* J3 B! U　　“嗯。那就好。”见我哥说没事，我又开始开心起来，开始啃我手里的羊肉串，同时口齿不清地说，“女人嘛，就那么回事，大事坚持原则，小事就算了，要不吵起来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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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b" i9 [% S; u　　“呵呵。”我哥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北，我看你被那个小妞儿整的可以，就别跟哥这儿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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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一红，没好意思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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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我哥好像有点儿犹豫，“哥求你点儿事儿，你能不能帮哥一个忙？小北，”我哥顿了顿，彷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明天能不能替我去趟医院。”
　　
* r6 z1 r1 O2 B+ H　　“行啊。”看见我哥这么严肃，我不由得乱想起来。心说我哥不是要我陪哪个女的去做人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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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叹了口气，垂着头，“是陆莹莹的妈妈，糖尿病并发症，今天下午进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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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听到陆莹莹这个名字，我惊讶不已，我哥不是旧爱新欢共冶一炉吧？
　　
　　 “唉。别提了。”我哥看起来特别的沮丧，白日里那幅南湖派出所副所长的趾高气扬的神气荡然无存，“小北，还有个事儿。你能不能，能不能――”
　　
; ~# ^- y! }8 P　　 我哥吞吞吐吐的。
　　
　　 “啥事儿你说吧。”我“啪”的一拍桌子，“咱哥俩之间还有啥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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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小北。”我哥抬起头来，“哥知道你是好兄弟，你能不能借我两万快钱？”
　　
8 B2 ]! w' F* k. `2 T8 `　　“帮陆莹莹她妈看病？”
　　
　　“嗯”我哥点了点头，“我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去银行取那笔赵影要买家具的钱先给她
% C- q/ h* ?8 W( K  `+ J( o3 Q' ~　　送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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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O7 C5 D0 l8 o　　“没事。”我拍了拍我哥的肩膀，“哥，你别担心。我借给你就是。你告诉我医院病
2 z$ r, Z; d7 Q: H　　房，我明天一大早就去。”
　　
8 v" O; b5 V7 p+ R　　“小北。”我哥竟然有些哽咽起来，“哥很快就把这钱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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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看你说的什么话。还拿我当兄弟吗？”
　　
　　“小北，千万别让你嫂子知道这个事儿。她要是知道，估计会闹翻天。”
　　
　　“我知道。哥，你放心吧。”看到我哥那么痛苦，我竟然感觉自己的心很疼，忍不住
$ k; U  Z- ~3 D7 E　　问，“哥，你真的喜欢赵影胜过陆莹莹？”
　　
  {. K0 I2 `2 t' d　　我哥没说话，操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啤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儿朝天，然 后操起空的酒瓶子往远处的黑暗处使劲一扔。空的啤酒瓶子砸到坚硬的马路牙子上，立刻炸了个粉碎。
　　
. Z# |; Q  W, F4 p" v　　 “操他妈的，谁乱扔东西？差点砸到老子。”随着啤酒的爆裂声，一个矮胖的男人手持菜刀跳了出来，看样子大概是大排挡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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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赶紧炒你的菜去。”大排挡的老板走了过来一边把那个厨子往里推，一边低声说，“陈所长，喝高了。”
　　
$ M3 W/ w$ o$ ?8 ~% m& F　　 临了，那个老板又扭过头来冲我哥笑着说，“陈所长慢慢喝，酒不够我再给您上几瓶。”
　　
　　 我哥没理他。
　　
　　“小北，”我哥又打开桌上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小北，和陆莹莹在一起，我就永远是春林派出所那个起五更爬半夜的小警察陈南。没钱没前途更没人看得起！一个月
' H, u7 Y  `8 m+ G1 y: X$ D　　连市区都没机会进来一次。现在我不一样了，我他妈的是肥的流油的南湖派出所副所长，那个所长的位置早晚也是我的――”
　　
　　连喝四五瓶啤酒，我哥看来有点情绪激动了，“妈的我现在到哪儿，人家也得管我叫一声陈哥一声陈所长。你别看占小东开个车穿的人模狗样的，挺威风。他那两个店不过是
! z! A* c, z% b: L2 m; y( i　　个花架子骗人而已，你哥手里的可是实权！占小东想做生意他照样得巴结我！”
　　
　　 我哥扭头对我说，“小北，这些人凭什么尊敬我？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规则。陆莹莹，陆莹莹――”
　　
　　 我哥说着，竟然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等我做了所长，我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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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我完全明白我哥为什么选择赵影做老婆了。但是难道陆莹莹会接受我哥给 她安排的这种没名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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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8 r- ^* y0 c- ~3 e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哥，这样太委屈陆莹莹了。这样没名没分的算怎么回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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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我哥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小北，你在外面时间太长了，不了解国情了。现在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只要你嫂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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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嫂子能不知道吗？”我一想到肖苒对付我的奸情一套儿一套儿的，心里就替我哥捏着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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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8 z& N5 {$ {　　“你放心，只要我小心，没事的。”我哥情绪平静下来，一副沉着冷静的表情对我说，“你知道占小东几乎天天晚上往住处带小姐不？他老婆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去年自己偷偷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用来留小姐过夜的，他老婆过了整整半年才知道，结果被他几句
　　话就给圆过去了，你说牛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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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 \5 w: ?1 R  P　　 “哥，”我突然想起肖苒说占小东的话，又听我哥说占天天嫖，不禁也是心头一阵恶
4 T# \7 {- i+ Y' G) V3 m4 K　　心，“你还是少和占小东在一起吧，他这样靠贿赂做生意早晚得出事。”
　　
# J, g$ E4 s- m8 N　　 “小北，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哪里都一样。不嫖的都是没钱的嫖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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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我哥这番理论，心里很是不忿。心说有钱也不能这么个花法，整天给小姐倒贴着捐精啊。想那民国时期的袁世凯称帝没有几天，就弄了无数后宫小妾，夜夜长枪在手，怎奈力不从心，老器官最后玩了个水土不服，“扑滋”一下就死翘翘。上次听我哥说占小东年纪轻轻的，因为酒色过度，已经得了高血脂了，还竟然整的跟萨达姆那个猛男似的这般玩法。我不禁仰天长叹，唉，人比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看来我陈北天生是个穷命，比不得那富贵牛逼的占小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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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Z: u1 }; n" S1 _　　 回到家以后我赶紧给周亮打电话。因为我这次回国带来的钱不是很多，给我妈留了一
3 }9 {9 x( F( I　　些，加上这几天又陪肖苒上街买东西花了一些，我手边只剩下五千多快了。我想给周亮打电话让他用western union 给我明天早上就把钱打过来，然后我回去再还给他，这是我知道的最快的方式。但是周亮不在，我被告知周亮已经休假了，又赶紧给老唐打电话，结果老唐也休假了。我才想起来这两个光棍早就约好了放假一起去欧洲。
　　
　　 除了周亮和老唐这样的铁哥们，借钱这种事我不愿意麻烦其他人，而且还要麻烦人家
　　跑去给我办汇款，更是不好意思。可是我哥交给我的任务我又不能不完成。我抱着头想了一会儿，决定去管肖苒暂时借一下。
　　
　　 想到这里，我赶紧偷偷溜下床。肖苒还没睡，房间的门关着，但是里面透出灯光，我 轻轻地在房门口叫着肖苒的名字，“苒苒，你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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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咚”地一声跳下床，过来把门打开了，“你刚才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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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0 H! ^% Z3 V　　 我嬉皮笑脸，闪身挤进门去，然后反手把门关好，“我哥找我谈心去了，你跟着去不
　　好。”
　　
" V( y5 L, a6 d$ b' Y/ G　　 肖苒扭身上床，“谈心？不是又要带你去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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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 E0 S- @+ q　　“小姑奶奶，”为了让肖苒不难为我就把钱痛快地借给我救急，我只好继续不要脸，一下就跳到肖苒的床上，搂过肖苒，“苒苒，我今天不是刚交过公粮吗？你差点吃了我，
　　我哪儿还有力气去嫖啊？”
　　
! e6 i" L# {$ I) \　　“你不是一天能花好几个五百吗？”肖苒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脸色缓和下来，“你不是整天在你妈面前装处男吗？今天咋这么大胆子半夜上我的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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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啊。”我搂着肖苒，开始对着她的脖子吹气，手也顺便伸进了她的内衣。
　　
/ o; Y4 }) O" T' c% p% p　　“算了吧。陈北，”肖苒一边享受着我的抚摸，一边神志却特别清醒，“你说吧，你
　　又起啥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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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r& \3 t% F2 Y. L. J　　 肖苒真的是太了解我，看来床是没跟我白上。我早就已经想好了，跟肖苒借钱必须得
　　告诉她实话，要不她的脾气一上来，不仅不会借给我钱，而且还会和我大吵大闹，尽人 皆知。
　　
9 i; A; F3 G" F1 M, U; y　　 于是我就把陆莹莹母亲生病的事告诉了她。当然我没有说我哥对陆莹莹的安排，只是
　　说两个人好过一场，现在陆莹莹有难，我哥不过出于道义帮她一把，而且为了避嫌才找
　　我帮忙的。说完我又叮嘱肖苒千万要保守秘密，不要让赵影知道。
　　
　　肖苒听完，点了点头，“那我明天去银行提钱和你一起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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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肖苒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赶紧亲了她一下，说，“那你早点睡觉，明天早上别又 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人家陆莹莹她妈还等着这钱定日子做手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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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X9 Y% L, }" g/ V　　 肖苒见我立刻就要下床，气的使劲拽我的睡裤的松紧带，“陈北，我说你怎么有这么
　　好心晚上过来看我呢。原来你就是为了钱才过来卖身给我啊，有你这么过河就拆桥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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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 z6 d/ ~' k; z1 `1 [8 @　　 我连蹦再跳地挣脱了肖苒的魔爪，到了门口，转身冲肖苒说，“你叫床的声音会吓死
　　我爸妈的，咱俩还是改天吧。”
　　
  b9 q4 }  j  N! Y) H7 e　　 说完我拉开门就要出去，肖苒床上的枕头已经飞了过来，正砸到我的后背上，肖苒低
　　声骂道，“陈北，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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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t9 z6 m" P) N+ i9 x5 P9 e" A　　 我笑了笑，关好门，刚要溜回房间，却发现我妈正从厕所里扈从来，刚好把刚才的镜
　　头看了个结结实实，此刻正满脸惊诧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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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6 y2 N# T3 p0 S# E2 l　　我脸一红，轻声叫了一声“妈”，就赶紧溜进了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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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和肖苒起了个大早，先去银行取了两万快钱，然后直奔第八医院。
　　
' K2 A9 f3 G6 w: H0 T' e　　陆莹莹外貌上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依然是我记忆中清秀的模样，身材也很不错，但是眉宇间却有一股浓重的挥之不去的忧郁。而且在这样青春美貌的女子身上我看不到一种叫
　　做快乐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也许必须是长期优裕的物质生活和精神快意才能生成的吧？
　　
1 q6 M/ v/ y$ `. ~- [/ K* b　　 看到病床上的陆母，再看看陆莹莹哀苦的神情，此情此景真的是让我感到压抑。想到自己在美国常常抱怨作为一个外族人打拼的不易和生活的艰辛，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我的家
! a' g# c* K" p+ e　　乡，我少时的玩伴儿这个几乎做了我嫂子的年轻女人却在承受这样的生活压力！
　　
　　 我转身出了病房，陆莹莹跟了出来。我把两万快钱从包里取出来递给陆莹莹，
　　“你先拿着用吧，这钱我不着急。你有就还，没有就算了。”
　　
  Y/ A2 Q2 p- S  d2 j　　陆莹莹接过钱，轻声说了一声“谢谢”。我看见她眼底有泪，但是被她极力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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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z8 M7 N5 ~& h* y) `　　 站在我身后一直沉默的肖苒这个时候打开手袋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的钞票递过去， “你拿着给你妈买点营养品吧，算是我和陈北的一点儿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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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扭过头去，感激地看了肖苒一眼，心说，“肖苒不懂事归不懂事，但是终究是 心地善良，有同情心的。”
　　
　　 出了医院，我俩沉默了几乎一路。快到家的时候，肖苒突然把车停到路口，扭过头来
; W) `2 A9 U. S　　大声对我说，“陈北，你哥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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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n2 {: |( b5 W; U　　 我叹了口气，“苒苒，不是每个人都是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上的
　　婚姻就是这么世俗。我哥也有他的难处，我虽然不赞成他的做法，但是我理解他。”
　　
0 J, C8 ^7 h3 U; Z　　“那个赵影有什么好？不就是她爸能帮着你哥升官吗？”肖苒仍旧气呼呼地说，“一
0 U. F4 g) v& S2 ?/ i5 \' x4 M　　看她那个小市民的德行我就来气。哼，小人得志。”
　　
　　 我拍了拍肖苒的肩膀，“苒苒，算了。赵影毕竟是我哥的选择，就快是我的嫂子了，
0 L- \# q, d" l" B$ U　　我们应该尊重她。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帮帮陆莹莹才是正理，这几天咱俩没事儿就替我哥
　　多过来几趟医院看看她。她一个人照顾她妈太不容易了。”
　　
$ J) X+ c( r) ^　　肖苒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 G# ~0 l8 T* A2 J' e　　 我又嘱咐肖苒道，“苒苒，今天这事儿你可别让我爸妈还有赵影知道。他们都以为我
　　哥和陆莹莹早断了，节外生枝不好。”
　　
　　肖苒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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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t+ O( I$ x* M3 A% A　　 一进门家门我爸妈不在家，就看见我哥和赵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说有笑，好像正
　　在讨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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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看见我进来，抬起头用热切的眼光询问我，我冲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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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冲我笑了一下，又低下头，轻轻搂过赵影。赵影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画册，正兴 致勃勃地说着什么。我听了几句，原来他们是在讨论今天上午刚看的家具。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特别累，和我至亲至近的家人也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特别的陌生。我不想
　　说话，只想自己安静 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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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招呼我们过去也坐下，然后对肖苒说，“苒苒，你也发表发表意见，看看这套家
　　具怎么样？”
　　
3 z' J" C0 z" u: Z' `　　 肖苒一脸冷漠地接过赵影手里的画册，随手翻了几下，冷冷地挤出四个字，“见利忘义。”
　　
% D! a) j& J  t+ w# w* q$ N6 S0 }8 X6 g　　 肖苒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哥的脸“腾”的就涨红了。他疑惑而又恼怒地扭过头，狠狠地瞪着我。我知道他是在责备我为什么把陆莹莹的事儿告诉肖苒。我心里有些觉得对不住我哥，但是一想到陆莹莹那么可怜，我哥却这么亲热地搂着赵影在看结婚的家具，我也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我避开他的眼光，一声没吭，仰起脸开始看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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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看样子没太明白，但是她听出来肖苒似乎在针对她，伸手一把夺过肖苒手里的画册，生气地反问，“你不会说话别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你找谁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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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w2 p7 Y4 T3 r% g8 q　　 肖苒“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对赵影说，“我又没指名道姓地说你。你没做亏心事，干吗这么激动？”
　　
3 w4 l1 O6 v- C. v) i* k: G　　 赵影也“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脸对脸地冲肖苒喊道，“你说明白，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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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冷笑道，“自己做的事儿，还用得着别人说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掉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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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肖苒义正词严的样子，我特想提醒她，我跟她不也是背着亲夫刘刚勾搭上的奸夫淫妇吗，就别这么宽于待己，严于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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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影也急了，“臭不要脸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大姑娘家一点儿廉耻都没有，白天黑夜地赖在一个男人家不走。你知道邻居背后怎么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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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1 R! d$ g5 f　　 赵影的这番话彻底把肖苒给激怒了，正要反唇相讥。我哥突然站起来大声对我说，“小北，你是个爷们不，你老婆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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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k) }6 C7 k# A" |; V　　 我被我哥的这突如其来的责备有点儿整蒙了。但是我很快清醒过来，他这样做无非是在明哲保身，担心肖苒口无遮拦把陆莹莹和他背着赵影藕断丝连的事儿抖出来。我心里突然感觉空荡荡的，觉得我哥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但是我还是一把抱住肖苒，一边把她往房间里拽，一边责备道，“苒苒，别胡说。你尊重点儿我嫂子，少在这里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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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在我怀里拼命地挣扎，同时大声地指责我，“陈北，你怎么这样？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她骂我那么阴损的话你没听见吗？你怎么这么不分是非曲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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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i2 n' @5 Z　　 我把肖苒抱着拽进了屋，然后一把把她扔到床上，反手关上门，“苒苒，你懂点儿事儿行不？你非要我全家大乱，大打出手你才开心，是不是？”
　　
- v! U0 Y+ i: e7 O# m- w　　 肖苒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盯着我，嗓子嘶哑地说，“陈北，你说我今天哪里做错了？我说赵影什么了？怎么我看不惯说几句打抱不平的话都不行？还有，你听见她怎么骂我没？”
　　
) A$ X' n" r! W　　 我疲惫地把头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心想，苒苒，你怎么就非要图一己之快，不替别人着想呢？骂了赵影陆莹莹就能嫁进我家？就算我哥不在乎前途，我爸我妈那关她也过不了啊。你这样做除了让我家里大乱，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1 O* X1 _+ G) [7 ^( l. F' \　　可是这些道理此刻我又怎么能跟肖苒讲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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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6 T* U5 p, v7 J& W; _　　我同肖苒正闹得不可开交，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爸妈回来了，使劲捶着门，“小北，把门给妈开开，什么事值得这么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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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望着肖苒，淡淡地说，“苒苒，既然你这么看不惯我家里的事儿，那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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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l# A2 w  ~8 z4 m# j+ ~& Z3 ~　　肖苒“腾”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特别悲凉的语调问我，“陈北，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你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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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6 K7 O' c0 X　　 我被肖苒的眼光刺得心中不忍，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必须硬起心肠，“苒苒，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俩长大的环境不同，交的朋友和看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你想想，从你来我家，和谁处的好过？我的朋友还是家人？苒苒，我不能容忍你的家人，同样你也不能容忍我的家人朋友，何必勉强呢？”
　　
4 r; ]* Z* p$ K, k, I+ M( o# H- @　　 肖苒抱着肩膀半天没说话，临了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陈北，我从小就是这个脾气。要是干点什么事别人都高兴就我一个不高兴，活着我都觉得多余。对不起，我就是看不惯！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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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说完，拿过皮箱开始往里装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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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我没有拦她。
　　
　　 我爸用脚踢门，声音严厉，“陈北，你把门给我打开！”
　　
' Q& y' T: n/ U! w) I　　 听得出来，我爸真动怒了，我只好转身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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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第一个冲进来，一看肖苒正在收拾行李，急忙走过去拦住肖苒，“苒苒，你这是干什么啊？是不是小北欺负你了？你告诉阿姨，阿姨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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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0 D/ `! L0 F　　 我爸站在一旁也说，“对，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有我在，小北他就别想无法无天！”
　　
　　 赵影和我哥站在门口，一声不吭。我偷偷看了赵影一眼，她一脸的得意。
　　
　　 肖苒抬起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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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苒，你倒是告诉阿姨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至于呆不下去？”我妈一脸焦急地催问肖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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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4 l4 H7 F& F) K2 t7 {, Y2 [% w0 E　　 我担心肖苒真的一时冲动，把我哥和陆莹莹暗中来往，余情未了的事全抖搂出来，只好先发制人，我大声说，“苒苒，你要是把事情说出来，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到底啥事这么严重啊？快说啊？”我妈一听我这么严厉的口气更着急了，“苒苒，别让阿姨着急了。你快点儿说，到底小北把你咋了？”
　　
( C3 y& _) e+ C9 Y3 S3 _) M0 d　　肖苒盯着我，我心里发虚，但是又不得不逞强，于是瞪起小眼冷冷地回望着她。
　　
  _( _( ]2 u$ N3 V　　肖苒看着我，问：“你不让我说，是吧？”我对视着她，神色间有威胁也有乞求，肖苒看了我一会儿，一直紧绷着的小脸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扭头对我妈说，“阿姨，你不知道吗，难道陈北没有对你们讲过，他——”肖苒停顿了一下，缓缓但是非常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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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C7 g5 X' F　　肖苒话音一落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我一下子就傻那儿了，这招可真他妈的损，活脱脱港产片里的污点证人，哪个男人架得住枕边人这么玩无间道。
　　
: c1 H( K+ R' p9 m7 v9 w; K　　“啊？”我妈半天才缓过神来惊呼了一声，说：“你是说小北他，他，他那个？怪不得，怪不得他这么大了都没搞过对象，他人老实，脸皮嫩，从小到大都不敢跟女的说话， 我给他介绍了好几次对象他都不好意思见，他从小就知道学习，从不像那些小年轻儿的
　　天天就知道乱搞，他就是太老实了才作下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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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哭天抢地地分析着我不举的深刻历史原因，她总是不合时宜地用这么另类的方式夸奖我，谁都弄不清她是在捧我还是在损我，这是她的一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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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苒一脸嘲讽地看着我，我站在一边直冒冷汗。在我们大院有个传统，凡是到了年纪没谈恋爱的，基本上都会被大妈大婶们义诊出有不可告人的隐疾， 前几天还听她们在楼门
　　口就一对久婚不育的夫妻展开学术交流，一想起那一张张枯木逢春容光焕发的老脸我就不寒而栗，我已经预感到我将是下一个家喻户晓的重大研究课题。
　　
) E' r# k5 s5 X3 ]  S  [　　 我妈脸色惨白，接着我看到我爸的眼光也跟着迅速地黯淡下去，“怎么会这样？怎么
　　会这样？真是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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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H) g/ z. @, ^3 H- l, F　　肖苒也不管我爸妈悲痛欲绝，拿着行李就往门口走。赵影脸上挂着笑，侧身给她让开
　　路，我哥则黑着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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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健步蹿过去，拉住肖苒的胳膊，“苒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了再
( |( @( u  e- \6 w' W, ?6 p& j　　走。你这不是成心要坑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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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 g5 [$ j( C. z　　 肖苒使劲摔开我的手，冷冷地对我说，“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非得逼我把话说出
　　来吗？”我知道肖苒暗指我哥的事，而我老实巴交的父母却理解成了我阳痿。这其实也
2 f3 ^$ R/ \) {* T8 l2 M: J　　不怨他们，主要是我平时太能装了，整天摆出个小处男的造型欺骗我爸妈。
　　
　　肖苒说完，不等我回答，就拎着行李噔噔噔地跑了出去。我实在是怕听我妈在那儿大
; [6 R( e+ o  x' Y$ {, y　　呼小叫的，连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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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E* S& t% _7 M+ r　　 我从后面边喊着“苒苒”，肖苒知道我追出来了就端上了，一扭一扭的跑得更快了，我真急了，她要是这么走了，我妈这一辈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倾诉的机会，今天吃完晚
　　饭保证得搬个小板凳，坐在楼门口跟老少爷们儿们哭诉家门不幸，后果就是——家门口
　　儿的父老乡亲们在有生之年一想起我都得兴奋得直暴青筋。我几步就冲到肖苒面前拦住
　　她，肖苒板着脸仰着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问：“你不是让我走吗？还拦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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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是等着我追上来痛哭流涕地求她回心转意，我心里咬牙切齿地骂：“有你这么害人的吗？”但是嘴上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哀求说：“苒苒，你这样诋毁我是我活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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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q: h0 ?3 J& c　　 是你想想我爸妈那么喜欢你，你这样陷害我他们有多伤心？你对得起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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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g0 T1 B5 j* _! X5 D( u. C+ j　　 肖苒阴沉着脸，脖子一梗一梗地说：“你不是一直盼我走吗，不是嫌我不懂事儿吗？怎么还指望我有这样的责任心？你少缠着我了，你自己跟他们解释吧。”
　　
, x# R! O5 J6 y- e, F% e5 F" `+ z　　 我拉着肖苒的手说：“苒苒你走可以，但是总得把话说明白吧？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
: l! I# `. O5 ~" S2 n7 w　　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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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s9 y* U/ D　　 肖苒一听我真正关心的只是为JB正名的问题而不是她的去留，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对我怒目而视，一把甩开我的手。
　　
, s6 O* L& W. W" V; L$ E" K　　 这时候晚饭刚过的点儿，出来纳凉的人越来越多，两口子吵架是上至全国人民下至我们大院最喜闻乐见的娱乐节目，要是有权威机构统计一下收视率，超女的制片人立马儿就
- I1 q* L1 A8 i0 D9 n& A　　得哭着改行。这一会已经有好几个人驻足围观了，用不了十分钟我跟肖苒就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我们互揭疮痍，透露些床笫隐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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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s- A0 b- Y: I$ h0 W9 v　　 肖苒好像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仿佛铁了心似的要丰富大众的娱乐生活，大声问我，“要我跟你妈说我还没结婚就跟他儿子上床了？你有脸了，我的脸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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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不敢再说话，尴尬地四下看了看，我可是真不敢娶肖苒这样的主儿，她这不管不顾的脾气，就算把她再请回去，难道要她再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吗？
　　
6 u7 h+ ?& G- _% b7 o　　 我思前想后，终于横起心来说：“苒苒，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不强留你了，你路上开车小心，别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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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 o2 W4 r- M, C　　 肖苒停住脚步，转头恨恨的看着我，道：“陈北，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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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5 C0 h* o/ H' I) L　　 我双手插着裤兜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肖苒的尼桑绝尘而去。唯有长叹一声，转身上 楼。
　　
　　 刚进客厅，就看见我妈趴在沙发上大哭，“怎么会这样啊，小北从小就是一表人才，学习又好，咋会这样呢？真是造孽啊！”
　　
" G  [. w) x' y% v' X1 w　　 我爸则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不住地摇头叹气，好像陈家的香火就要绝在我手
　　里一 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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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了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JB不能不行。

裙裾飘飘

（十七）
　　
　　 肖苒走后的几天里，我一直闷在家里，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尤其是我哥。只是我会抽空去医院看望陆莹莹和她生病的母亲。和陆家接触的越多，我就越同情这个被生活压力压的几乎喘不上气的女孩子。她爸爸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家里又因为母亲长年生病没有什么积蓄。陆莹莹一直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又要照顾生病在床的母亲，日子过的艰难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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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J; {7 A4 U7 o- B, P4 |　　 我爸妈这几天一直唉声叹气的，我知道他们是因为肖苒临走说的那句话。我很想给他们解释那完全是肖苒胡说八道，但是每每我刚想张嘴，我爸妈就叹口气摇摇头把话岔开，结果弄到最后我也就不想辩驳了。是啊，这种事能用嘴证明的了吗？有时候我真想去大街上拽一个女人来证明我的清白。
　　
! N4 j3 G# L- G& E% r: p9 K. V/ y　　 但是，我不能――
　　
　　 这天中午我吃了早饭照例呆在家里玩游戏，我妈却早早出去买菜准备午饭。我到厨房一看，原来我妈正在包海鲜馅儿的饺子呢。我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说中午占小东要来家里吃饭，让我下楼去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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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纳闷，这占小东是个大忙人，怎么没事会上我们家吃午饭呢？但是见我妈这样郑重其事，我也就顺从地下楼去买酒了。我妈叮嘱我不要偷懒，占小东很挑剔，不喝国产啤酒，让我去远一点儿的超市买进口的。
　　
　　 到了一点多，占小东果然来了，手里依然拎着他那个黑色大皮包。中午吃饭的就我们三个人，占小东没吃多少，但是喝了不少酒。我妈自从以为我那个以后，一直食欲不振，所以也没吃多少，倒是只有我一个人没心没肺，加上在美国很少能吃上这种全手工的新鲜饺子，所以索性放开皮带，吃了差不多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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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一边看我吃一边叹气，对占小东说，“小东，你看你小北弟是不是学傻了？咋就这么没心没肺呢？都啥时候了还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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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7 I4 o3 _) x; L　　 占小东喝着啤酒，笑而不答。
　　
　　 看我吃的差不多了，占小东就站起身来笑着对我妈说，“干妈，你放心把小北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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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9 ?  z' @0 P. _" E# {5 y) e　　 我妈带着悲伤的眼神点了点头，扭过头来对我说，“小北，你占哥在医院里有熟人，待会带你去好好检查检查。你可要听你占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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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R7 l- x1 N% J　　 我一听就急了，沉下脸，“妈，你说什么啊？我又没什么病，去医院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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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听我一口否认竟然眼圈有点儿红了，哽咽着说，“小北，小东不是外人。趁着你还在国内，小东又有熟人，去看看吧。不是什么大病，可是耽误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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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妈这般认真，加上占小东在场，我真是百口莫辩，又羞又恨，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妈才能相信我。又开始恨肖苒，想她如果现在就在眼前，我非得一把掐死她这个害人精不可！
　　
　　 见我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占小东伸出手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对我妈说，“干妈你别着急了。看病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小北不还要在家带半个来月呢吗？这样吧，今晚我带小北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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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c$ R* o: }7 p　　 我妈连说“好好”，然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暗叹一声，不想和我妈再罗嗦，就站起身来，跟着占小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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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情不好，一路上除了占小东偶尔问我两句我出于礼貌回答之外，一直都是沉默着。 占小东见我心情压抑，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北，别担心，天天跟老婆做没病也得腻歪出病来，占哥今天带你泡个澡，顺便找个活儿好的小姐，啥病都好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占小东是要带我去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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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同占小东说我不好这口儿,我气轩轩昂、高大魁梧的，凭什么让小姐爽了还得我掏钱。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敢吭声，我知道一旦拒绝，肖苒的栽赃就要被座实了，到了这份儿上好象不嫖就不算是男人，为了捍卫JB的尊严，今晚我嫖也得嫖，不嫖也得嫖了，肖苒这死丫头简直就是逼良为娼。我这嫖客当得真他妈的悲情。
　　
  g" h1 X9 v4 ^5 V& O- d; N　　 我心情不好，一路上除了占小东偶尔问我两句我出于礼貌回答之外，一直都是沉默着。占小东见我心情压抑，就不再说话，打开了车里的音响，只是可惜他的喜好和我相去甚远，都是韩红这类扯着嗓子喊的歌儿。
　　
　　 我皱了皱眉，问道，“占哥，有王菲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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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菲？”占小东翻了翻眼睛，“我不爱听那种哼唧的，一听就想睡觉！”
　　
6 e8 z9 b6 S+ h4 H7 K　　我叹了口气，戴上墨镜把头靠在椅背上，也不管占小东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 V% q, q' z8 B1 }9 `6 U- t　　 “小北，到了。”占小东一拍我，一脸惊诧地看着我，“韩红的歌儿多有劲儿，你怎么能睡着了啊？”
　　
9 J( E* P# G/ g5 ?; n: ^( w2 i　　 我笑了笑，没说话，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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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一看眼前的建筑，原来这里叫“天时”，是个洗浴中心。不过对于一个澡堂子能有这样的规模，我还是有点儿吃惊，要知道沈阳可是个严重缺水的城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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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一拍我，“小北，别愣着了。告诉你这里可是占哥的最爱。跟占哥进去，保证你出来啥病啥烦恼都没有了。”
　　
　　 我刚吃完饭，又喝了点儿酒，洗个澡岂不是痛快？心中不禁感慨占小东这个男人倒是体贴周到，我要是个女人说不定也要嫁他了。于是二话没说，跟在占小东后面就往里走。
　　
) q7 A) F7 B% h2 y: _　　 我对于公共澡塘的记忆几乎全部停留在大学时代。那个时候B大对于每个人每个学期洗澡的次数都是有严格限制的――就像文革时期一样，每个人手里都积攒着一种叫做澡票的东西到一个位于食堂对面，并且门口有很多老太太把守的灰色建筑里当着别人的面把自己扒光，然后进行清洗。不得不承认，这种全民爱国卫生运动在我的青年时代的初期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忆。在这里我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对别人进行了细致的观察，然后对自己的尺寸很满意。这种自信一直持续到我来美国几年以后，一天在厕所里偶然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的白人同事对着水池用柔软的手纸在擦拭他那刚刚用过的某个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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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 {+ t; M1 f3 @0 m　　 而且在当时，澡票，饭票和人民币一样在B大的燕园里是长盛不衰坚挺的货币，毫不含糊地可以在小卖店交换到手纸，方便面，茶叶蛋，以及电影票等等小东西从而间接得到高傲的B大姑娘的心。一个流传很久的爱情美谈是，曾经有人好几个月不洗澡用攒下的一摞儿澡票在南门外的小店儿换到了一盒避孕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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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B大的那个简陋的澡堂怎么能比得上眼前这个高级的洗浴中心呢？当我看到那个冒着热气的高级澡池，我几乎都想为我的家乡呐喊了。
　　
　　 我走进那个高级的澡池，在里面着实耍了一把，泡了个天昏地暗，直觉得所有人生的烦恼，哀怨，甚至对恶意造谣中伤过我的肖苒同志的恨都不那么强烈了。直到后来我觉得热气都快把我泡晕了，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来。穿好浴袍跟着服务人员来到了大厅想休息一下。出来一看占小东正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则跪在他面前给他按摩脚底和大腿。我走到他旁边叫了一声“占哥”，占小东冲我微微一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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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7 o6 X9 q% M6 F& v　　 “很好，很好。”我笑着接话，“占哥确实会享受，我没想到洗澡居然可以这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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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小东冲我哈哈大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小北，要不要叫个小姐也按摩下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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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一看，那个跪在占小东推前的女孩子哪里是在给他按摩脚底啊，手一直按到占小东的大腿跟儿不说，还在那里进行不断的逡巡和盘旋，我心说这小姐不是待会要给占小东的某个器官写份质检报告吧。但是这一刻，我又不得不对占小东暗挑大指，还是我占哥牛逼啊，有定力，要是换一般人估计这会儿早就颠鸾倒凤，子孙满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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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1 m3 {6 N" h, Q8 ~! y2 Y　　 我羞涩地对占小东一笑，摇了摇头，“占哥，呵呵，我不习惯别人摸我的脚。”
　　
- N) A" ?8 x, W3 w8 U0 [0 _　　 占小东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哎，小北，光洗澡不按摩那就等于花钱娶了个媳妇儿不让操，人生三大憾事啊！”
　　
6 w6 z$ C8 `  ^+ c' M/ c2 `2 F　　 我吃了一惊，心说这咋差点就整出个人生不完整啊！又想起那个才女张爱玲也说过她的三大憾事，是红楼未完，玫瑰无香，鲟鱼有刺。不禁仰天长叹，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我知道我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张爱玲的境界，只好向占小东的三大境界看齐，于是就怀着对完整人生的美好追求在占小东的力劝之下跟着一个很漂亮清秀的女孩儿进了按摩室。
　　
* S6 W# f1 H8 W( c　　 一进门，那女孩儿――下文简称小姐就冲我甜甜一笑，问我，“老板，喜欢哪种按摩方式？”。我这种土人哪里懂啊，一时语塞，但又觉得说不知道会被她看扁，笑话我， 就一脸深沉，装模作样地问，“都有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