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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孤独,我离不开朋友。芳芳是我儿时至今的朋友。9 B, ]+ [* D9 E/ a0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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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小子芳芳,儿时的她身上总是带着伤,鼻孔下总是拖着两个虫子。袖子是擦鼻子的手绢。她的眼睛和嘴巴特大,头发特黄,皮肤特白。象苏联人。她是人来疯。我和她正相反,也许性格互补,所以我们至今都是好朋友。我们有说不完的故事。3 C* f( f3 x# W! G0 k%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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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大学校园里随着祖国动荡长大的。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一直是同班,她一直是班长,很是风光。我是“资产阶级小姐”,很是自卑。她是人越多就越欢什,课堂上发言总是站起来后再想说什么。我是不轻易发言,好容易想好了鼓足了勇气站起来还未说话脸先红,声音小的象蚊子叫。在公开场合我听她的,私下里她听我的。在外她声音高八度,我显得很温柔的样子,当只有我们两时,我声音高八度,她总是讨好我。玩结婚她当新郎我是新娘,那时我想我长大就和她结婚,别人一男一女,我们就两个女的,谁能把我们怎样。她们家三个女娃,她是老二,父母把她当男孩子用。那时买肉买豆腐都需要很早起来排队,特别是冬天,天没亮就要起来排队,这个任务总是落在她身上,但她没有买的权利,排到了她姐姐来了。有时我也会凑热闹,头天晚上说好第二天早上叫我一起去,第二天天不亮她就在我家门前叫我,我睡眼蒙胧的看看天还黑着呢又很冷就说“你先去吧我就来”然后接着睡,然后就忘了这当子事。上学一到教室,就看到一双虎视耽耽的眼睛盯着我,我才想起来。星期六晚上学校操场放电影,她总是很早拿着板凳去占地方,我洗好澡,披散着发着洗发膏香味的头发,手里拿着西红柿之类的吃食去了。在没开演时,我们说笑着,她老让我给她挠蚊子包,陶耳朵,把她舒服的,把我烦的。开演后新闻简报还没完呢她就趟在我腿上睡了,口水流在我腿上。怎么推也推不醒。电影完了,她醒了,我腿麻的不行。(至今我一腿疼就说是她压的,她就理亏)。一瘸一拐的回家,一路上还得给她讲刚才看的电影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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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小学三年级时我们随父母到了汉中,现在想起来,那时父母们也就三十多岁,正当年,从北京被弄到那种地方,吃没什么吃的,住在猪圈改造的房子里,一定很痛苦。让我们感到最苦脑的事就是上厕所,那简直称不上是厕所,就是地上挖个坑放入一个缸,你在解手时常常来一条狗把你的排泄物当美餐。为此我常常憋着大便好几天。芳芳很快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还能在厕所里唱歌,我很佩服她,我怎么在那种地方就喘不过气呢?我们一起去果园买桃子,她在树上我在树下,前半个小时我就在那干等,她只顾自己吃完全忘记了我,吃够了后再摘,摘满了筐子,她带着一身的毛跳下来,我们拿棍子抬着一路说笑着回家,路上碰到赶马车的,她以为马车夫不知道就从后面跳到马车上坐一会,有一次马车夫察觉到了,就猛往后甩鞭子把芳芳抽下来了,她坐在地上哭了半天。我也愤愤的一边帮她擦伤一边为她打抱不平。那时我们住的村子山清水秀的,有一条清清的小溪穿村而过,我们经常端洗衣盆到小溪边洗衣裳,高兴时你给我洗我给你洗,不高兴时为你占了我的洗衣濹我用了你的肥皂吵的脸红脖子粗的。芳芳很快在村里有了朋友,什么三娃子,五娃子,黑子等,我只跟我们房东的狗狗成了朋友,有时被别家的狗追杀,我的狗狗会出来保护我和弟弟。所以我和弟弟对它特好,把好吃的经常给它吃,那时是什么年代,这种行为简直是犯罪。我弟还经常跟当地的小孩说,“你们这里真不好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级点心,没有高级糖,没有暖气”。但当地的孩子们非常向往北京,向往TAM,他们把我们从北京来的娃当成了北京的化身,很是崇拜我们,他们特爱听我们吹牛。当地的老乡形容我们这些做大学老师的父母是这样的“穿的破,吃的好,一人一块大手表”。在学校里,我们是小明星,我们的作文和造句每每都当成范例。在那样的环境中我们的身体在悄悄地发育着,个子也长高了,我们的感觉由北京的使者也变成了北京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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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9 N1 T4 x& e4 n+ }9 M. d1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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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Y$ Q" r& J8 F/ A[ 本帖最后由 lililili 于 2007-9-7 23:3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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