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70)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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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初乔7 d6 P3 \4 J; w
+ i9 R) U U, f4 o6 T, Y34岁的Peter Andrade是来自厄瓜多尔的移民,11岁来加拿大就一直徘徊在贫困线上。他和几个叔叔蜗居在多伦多市中心唐人街附近的一个政府廉租屋内,他选择住地下室,这样每个月只付200元的房租。至于工作方面,长期打散工的他目前只在一家快餐店做兼职,一周有8个小时,拿的是安省最低工资,一个月下来的净收入有32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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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 M9 X4 P" h* [扣除200元的房租,126元怎么过一个月?Andrade是绝对享受不了电脑上网,或者手机短讯之类的现代化工具。他出行靠公车和地铁,有时候还得偷偷地给少一点或者逃票。至于吃饭的问题,他不是很担心,因为唐人街上总有便宜的物品。加上快餐店的打折优惠券,他就经常光顾Burge King的特价时段,2元钱2个牛肉汉堡包,可以填饱一天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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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5 \2 F" }0 w: X j: {2 Z (图说:1、Haris兼职开计程车赚钱养家。李初乔摄;2、Peter靠拿救济金和打散工谋生。李初乔摄)4 X, s- T1 M5 P0 ^1 O6 V) ?/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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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P$ c0 ~' G1 |而着装方面,Andrade不能像朝九晚五的人那般光鲜。因为没有额外预算买衣服,如果天气太冷,他就穿两件衬衫外加一件黑色大衣。如果幸运的话,他的朋友或顾主会给些干净的旧衣服与他,这样明天的穿着又可以有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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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Y& @, I他也经常找些季节性的装修工和搬运体力工来做,但常常会遭雇主欠薪。去年他跟了一个经朋友介绍认识的装修雇主到咸美顿(Hamilton)做了半年的装修工作,结果到最后雇主以包吃包住为由抵扣,让Peter没拿到半分钱。; l" B9 c2 S4 i7 D9 U: T
V( z4 d0 \1 h! [( A* d一份由大多地区多个少数族裔社区服务中心联合出台的报告《Colour of Poverty》中显示,2001至2006年,安省劳工厅追讨欠薪雇主的金额达到了1.68亿元,其中对少数族裔的欠薪金额达到了1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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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还指出,在多伦多,少数族裔比其他人有高出3倍的可能性会生活在贫困中。从1980年到2000年的20年间,多伦多的非少数族裔的贫困率下降了28%,但少数族裔的贫困率却上升了361%。+ a' v5 b _( V# d2 ?1 _
1 `3 n# b3 K3 q+ m) R3 O/ ?8 r经济环境不好,Andrade于上个月向政府申请低收入家庭救济金,成功拿到每月570元。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稳定的“收入”,问他如何看待令安省失业率高居全国第二的这次经济危机,他反而会很乐观地说:“我觉得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我甚至过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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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G8 Z6 V0 J' b- P3 \* F有了额外的救济金,Andrade近期考虑要添置一台旧电脑,此外要开始存钱。“我每个月也能存上200多块,长期来讲,我也需要成家立室。”Andrade承认,窘迫的经济状况是他现在依然单身的原因。最简单的一个现实,他没有电话号码可以提供给对方,而且最近因家庭的经济纠纷,亲戚们要胁要赶他出廉租屋,这样连收政府支票的邮寄地址都没有了,何来恋爱谈。. W$ d# \) Q# m4 X$ @6 ~8 N$ C* r0 s \
/ I( j3 A! j6 X+ u$ P5 `( lAndrade长年找不到全职工,部份也因为他几年前曾遭警方错误起诉一宗伤人案,结果入狱几个月,当中还要请律师打官司,最后虽然被警方因证据不足而撤诉,但律师费,加上近万元的学生贷款成了慢性病。听天由命的Peter既没有还的心,也没有还的力,任由利息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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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3 ^( S, f+ m, s& N5 [7 D; m* g多伦多移民服务中心Mennonite New Life Centre的行政总监Tanya Molina指出,对新移民和少数族裔的贫穷人口来说,经济危机并不新奇,因为他们天天都生活在经济危机之中。工作很难找,做同等工作却拿更少的薪水。1980年,做同等的工作,少数族裔移民者拿的是加拿大人85%的薪水,而到2005年的统计,这个数字下降到了63%。而在裁员大潮下,这些移民和少数族裔却反而很容易就成为了第一批拿解雇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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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懒散的Andrade,从巴基斯坦移民过来9年的Haris Sheikh显得勤奋得多。他也和家人蜗居在唐人街附近,除了房租便宜外,还方便他开计程车赚钱。曾经在巴基斯坦做影视导演的他分别有在当地获得的政治科学和艺术系的硕士学位,但混在加拿大多年,依然被主流媒体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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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危机一来,让Haris沿着梦想谋生的愿望落空。即便是少数族裔制片商也鲜有和他合作,专业工作机会等于零。既然无工可开,Sheikh为最终实现进主流媒体的美好愿望,不得不重返校园,参加了在Sheridan College一个为期一年专为海外记者而设的Canadian Journalism for International Writers专业。目前他依然在兼职开计程车,和他的巴基斯坦老乡合用一辆车载客。* @6 O) O1 K! Q& y
4 o7 f% Q- K3 N7 c* M“我平时买食物,都是些没牌子的便宜货,从来就不敢去昂贵的Loblaws超市。加拿大对少数族裔和新移民有条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你得接受最低工资和长时间的工作。为了让孩子受更好的教育,结果我们获得的承诺就是一辈子的救济金支票,便宜的墨西哥菜肉卷(Burritos)和清真食品(Halal Meat)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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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l0 E+ m0 V, mSheikh痛批加拿大所谓的“多元文化”,感觉新移民好像是工蜂,每天辛辛苦苦做的就是把生活在中心的蜂皇喂饱。每个新移民过得都是一样的日子:练语言,参加就业培训,拿到信用卡和贷款,然后还有RRSP,之后被解雇,又开始了第二职业的培训,不走运的话可能会破产,结果要转移到廉租屋,捐献器官,然后就是自己的葬礼安排了。" X2 b! k8 a& E' |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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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幸运的移民们不是过这样的日子,但很显然我和我认识的移民朋友们最后在加拿大都成了开计程车的和送义大利薄饼的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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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ur of Poverty》报告中指出,少数族裔会更多在低收入工作中就业,他们中40%从事制衣和衣厂工作,36%开计程车,42%是做电子装配的。相比之下,做高层管理的少数族裔有3%,属于行政总监级别的只有1.7%。. s3 @, T# C) \#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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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经济危机回校园读书拿加拿大学位的还有来自津巴布韦的资深记者Innocent Madawo。他自嘲道,加拿大大传媒如CBC和Globe and Mail经常采访他──如果是非洲那边又出事了的话,否则连一篇文章都不会用他的。! P9 v Y F! N# E) C0 O) T# l. q6 a
/ Q+ r9 u0 A" M0 f0 h' |# WMadawo 特别反感所谓的“加拿大经验”。“讽刺的是,很多专业移民要有很专业的资格才能到加拿大来,但来了都是做计程车司机或清洁工。如果他们告诉移民官自己是开计程车或清洁的,你认为移民官会让他们到加拿大来吗?”1 g f( Z5 t+ M. K; B2 O
6 v7 q5 P3 ^5 Y# F- mMadawo认为加拿大现在陷入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和本国未善用移民专才有脱不了的关系。8 v; u) d2 I5 t
2 ~2 h" N6 c y0 ?而5年前从中国湖南到加拿大留学读书的张力扬现在已经拿到了滑铁卢大学电脑专业的本科文凭。三个月前就开始找工作的他现在还未获得任何机会。回国就业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坚定。他轻松地说:“我走了,加拿大就少了一个人才,中国又多了一个。谁的损失,大家应该看得很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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