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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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4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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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鸦片香(下)
中午。
. g# z; E( K5 m+ `9 N 中午大概是大家最快乐的时候了。三三两两的同事们领了盒饭,一边吃,一边聊说着生活琐事。而我,永远没有那么轻松,因为老板在的时候,我就要同他一起吃。老板吃饭很是讲究,饭前一个小时的时候就不再喝茶。,第一道要吃的,永远都是一小碗汤。那只景德镇出产的碗也非常精美,有着古代仕女的图案和金红色的边纹,瓷也精细白润,看不出半点瑕疵。当然,汤勺也是专用的,是一把银色小勺。菜呢,一般是三素一荤,没有辣椒。主食有的时候是米饭,有的时候是汤面,很少的情况下才是河粉。因为老板吃别人做的河粉,怎么都不如自家保姆做得香。2 W' u* Q: y3 J
今天老板心情仿佛不太好,从开始吃饭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可能他在想什么事情,于是我也不敢插嘴。当老板用他的专用小银勺送下最后一口汤的时候,他缓缓抬起头:“秦姗,下午不用来了,让勇子送你回去,换件漂亮衣服,晚上直接到酒店。,今天是重要的客人,穿这个不好。”他沉郁着脸,打开抽屉,拿出一叠钱,放在我面前:“找件颜色鲜艳的,要是没有,马上去买。”8 ?1 J4 P/ d, b& l. w
我口中的汤险些没咽下去,勉强了几次,终于顺过了那口气:“老板,就照您说的办。”
$ O& k9 p4 N2 O* o4 |, p0 \ 是的,我知道自己最近穿着太死板,几套刻板的咖啡色西装换来换去。从前还会在胸前或者领口别个领花,现在连这小小的装饰都省略了。头发也是,从前很喜欢烫成大波浪,可是自从看见彭小姐的发型,我便执意拉直了,拉直以后,或者披着,或者梳个马尾。总之,什么都越来越随意而简单。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大概我真的是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恐惧,对鲜艳漂亮的衣服有了本能上的抵触。但是,不能怪我啊,这公司的暧昧的气氛和我这个暧昧的职位,让我怎么能够不警惕呢?
4 N g# D1 ~ ?% X/ G0 I 勇子在司机办公室昏昏欲睡,臭气又益满了房间。他从来不懂得体谅别人,我想刚刚吃过饭的人,都不愿马上来到这个房间。这只猪,仿佛从来都不愁将来。以他的话说,给老板开了这几年的车,怎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后不干司机了,至少也能当个部门经理啥的。看,他在脸上盖了一本《女友》,仰面晒着暖洋洋的太阳。3 w0 l. w2 c* ]" R* ~1 p$ q; X
“勇子,走,送我回去。”我一手掀开他的盖头,说。
0 g& x7 n! k T7 Y, T0 H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睁不开眼睛,抱怨道:“姐姐,刚吃完饭,你就不能晚点儿回家啊?”“晚点儿?和老板说啊。”我没好气,只觉得刚刚过了喉咙的美味此时一直上涌。你个厮,就会和我讨价还价!* W6 J5 D! u4 X. r6 n
“姐姐,刚吃完饭就运动对身体不好啊。”勇子低声嘟哝着。
1 G" u' @, I% k9 u, t, L& X “这样吧,你给我钥匙,我自己开回去,怎么样?”我忽然来了兴致。
) I0 w, C( D! g, C “妹妹,你这不是想让我下岗吗?”勇子抬手端了我的下巴一下,坏坏地说。
% |5 W: o8 B8 F7 G( @" f 秘书和司机,好像本身就是一对天生的搭档,我们也是,随意的时候,什么玩笑都开得出来。不过,勇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其实他在老板身边的时间,比我还要多,但是这人的打扮很是有一套,穿着从来都是很得体,不会喧宾夺主,嘴也特别紧,从来不会说不该说的话,大概这也是他能够一直做下来的原因之一。3 g5 o e- D4 o
“把你送到家,我呢?”他终于懒洋洋地往起抬他沉重的屁股。* t) |$ e& F7 o, d% q- Z, \1 f
“我去洗澡换衣服,你在我家睡觉吧。”我说。
( I+ U/ H2 T, H0 T% c “呵呵,想……就是不敢……”6 {2 j& V; s' |! n- H
“勇子啊,晚上的饭局你也听说了,今天晚上开小凯就成,不必动大凯,不要太张扬。”我说。
( b8 v0 w. a9 n, \$ A/ r$ _+ X “小姗,今天晚上见的人很重要?”他问。我点点头。% T8 S4 u8 ^- z9 l
其实,我并不知道客人到底是谁,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从老板的精心准备之中,我也猜到了一些。这个人,一定和公司目前的困境和未来大笔的收入紧密相联。4 m$ U w: F, t4 L
一切按照老板的意思进行了改头换面:穿了一身酒红色长袖金属质地的西装套裙和一双极高的黑色皮鞋,这鞋的高度怎么看怎么象妓女的职业行头。走起来也特别费劲,我练习了半个多小时,才算稳住了平衡。脸上的妆化得也比较浓,可是只用了颜色极淡的唇彩,否则,走在路上,别人对我的职业一定会产生误会。除此之外,还特意用了被誉为神秘性感的鸦片香水。这味道我其实早已熟悉,可是仍然谈不上喜欢,不过我知道,对于这款香水,设计师是大费心血的,据说这香型可以象鸦片一样,让闻的人欲罢不能。可是,当勇子来接我的时候,说不够性感,仿佛还是缺点什么,在晚宴里总得有点装饰才行。于是,勇子为我挑选了一条由古铜色金属包裹、很野性的紫晶项链。这链子和我不太白的皮肤搭配在一起,味道极浓,我不由暗暗欣赏勇子的眼光。
, Y5 B4 O2 k1 b$ \& Y 去酒店的路上,勇子很严肃地低声说:“秦秘书,你拿的东西在后座。,刚才你洗澡的时候,老板给我打电话,让你抽空把它给了袁秘书,明白了?”我往后看了看,就是那个盒子。抽空,我明白,就是不能让人看到,也不能让人感觉到,还要送出去。
" {7 I$ U. i6 j* s2 U “我先把你送过去,你在那里先安排着,我再去接老板。”& d( W$ _# L8 l3 T- Y4 T. R0 m
“常姐呢?”
2 z+ n' Y7 y: Z) y* ~6 @ “司机班好几个人,随便谁都能送来。老板下午也没在,回家睡觉去了睡了一觉。”
( R4 Z* [. b. z( G; x 只要有常姐,我就放心多了,毕竟常姐办事比我灵活也有经验得多,很多我看不到的小事,她都可以安排得妥当。有的时候,我感觉,常姐那瘦弱的身体里面,孕育着一种无法除去的韧性,虽然很纤细,但是很持久。怪不得,大家都说,老板身边真正的秘书,只有常姐。每个极其重要的场合,常姐必然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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