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23）：远程医疗

Acup2

* Q2 M: ?1 X, g1 ]# s9 u7 t
& @+ q* l8 N# l7 Z! U+ C( _) I23. 远程医疗
; Y0 U  B3 n0 z. z# V9 c
% \* q0 |& k( w- s, D
& A$ m1 t' P9 m现代科学进步给医疗提供了便利。病人可以不用坐在医生面前就可以看病，诊断，治疗。中医界也赶过这种时髦。
* o- o  w1 {, a% Y5 X1 Q# o$ J
# L7 `& f) v: M" `然而，中医医生们很快就发现，这种现代待遇中医消受不起。
5 v  v: [* ~& `$ W
: ~. [! Q8 j1 N. L% u, }6 t对西医而言，病情的描述介绍对于诊断的重要性越来越让位于实验室检查，和仪器检查（X 光，MRI, Can Scan 等等）。病人来诊，不管你怎么描述你的病情，医生绝对要求你查血，或查尿，或要求你查心电图，X 光透视或拍片，或MRI，或CanScan.等等。一为进一步明确病情，二为创收呀。何乐而不为呢？西医医生已经越来越不依靠听诊器听诊，也不用手如触诊了。大夫脖子上的听诊器越来越成了摆样子。

  d' j  P/ k; |- y! O$ p9 M当这些资料都具备的时候，西医的诊断就容易了。开处方让你用药，除非那是你买不起或买不到的药，否则你不用来见医生；或除非你需要手术，而那个手术当地也能作，否则你也不用来见这个医生。
/ V7 t( a( M% V7 y3 ^& d( H8 }# @- J
而中医就不同。中医作出诊断必须见病人。必须知道病人病情开始和变化过程，需要了解病人的饮食爱好，语声步态，舌象脉象。

3 q" s& z! g& K特别是脉象，在很多情况下是不可少的。比如说病人感冒了，到底该给麻黄汤，桂枝汤，还是该给麻黄附子细辛汤，就必须要靠脉来区别。如果脉浮，用麻黄汤或桂枝汤，按照太阳病治疗；而如果脉沉，就必须按照麻黄附子细辛汤（或麻黄附子甘草汤），按照太阴病来治疗。就算其脉真的是沉脉，也得注意那是病态的沉脉，还是因为那是冬天 （冬天的脉就比较沉）。靠脉诊来决定治疗方案的现象在中医很平常。

病人的病情必须由病人自己描述。由第三者代叙时，病情常常失真。这种现象非常常见：妈妈和孩子一同来诊所。妈妈说孩子晚上睡觉不好，肚子常痛。孩子说，没有呀，我睡得好着呢，肚子也只是三天前痛了那么一次，以后再也没有痛！
: b, x( S) L9 e0 f, A5 @$ [' m% i
就算是病人自己描述，也得小心。比如说，梁宁曾有个病人来看便秘。梁宁问他：“你多久大便一次？”回答说：“一天一次”。梁宁说：“一天一次怎么叫便秘呢？你觉得每天该大便几次？”回答说：“每天应该大便两次呀？”

原来，这个病人认为每天应该大便两次，因为他每天至少吃三顿饭。
2 E- j! A$ U# a* B/ W
还有个病人是来看失眠的。她说她睡眠很差。梁宁问诊后知道，她的工作需要每三天倒班一次，从白天班倒为夜班。而她是个对声音比较敏感的人，所以睡眠不好。这种情况，如果不改变工作，中医是无能为力的。
1 V6 ^) F, S* m0 S: P4 O
这些例子都说明，当病人描述病情的时候，我们需要核实他的描述的真实含义，到底是不是病态的现象。
) M) `: F2 M7 P3 L2 E/ a/ f4 |
还有一种情况是当治疗开始后，病情的反馈慢，以至于延误，耽搁甚至于使得病情恶化。有许多时候病人是中老年人，他们不会用电脑，是他们的子女代替他们通过电脑看病的。这种情况很危险。
9 V5 k9 {0 J) |% S2 U/ i8 [: k
! i# e9 ~8 f% R/ Z; Z" ]梁宁有个弟弟。弟弟的丈母娘患了慢性肾炎，双腿常常肿的厉害，现在不时地要作透析治疗。梁宁回国探亲时看过病人一次，所以知道病情，也开了药，之后梁宁就回了加拿大。走时梁宁就告知他们说每天都来email 说一下病情。这种中药不是让你吃一周再来看的那种药。对方答应对，对。
6 ^5 F, B  c2 P& n1 G
' Z' j- M% S/ a: M, p2 T回到加拿大一连几天没有病人的反馈。等到第五天，来电说病人一直在服用中药，但是腿肿的更厉害，由踝部肿胀到膝部。梁宁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来电告诉我，如果早告诉，我就得让病人停药。对方说，他们一般不查也不用 email, 所以不知道梁宁催他们好几次了。你看，这不要命么？谁敢这么给人吃药治病？反正梁宁是再也不敢了。这是梁宁从此谢绝远距离诊断治疗的最主要原因。
' S- ]. e( e. K, k3 L8 F) X
梁宁用的经方派中药，这类中药方剂，如果对症，作用很快。有效和无效能很快见分晓。曾有个病人来的时候是偏头痛半年，腰痛一周。治疗一次，针灸加草药，第一次治疗后偏头痛就再也没有发作，腰痛也基本消失。
2 ^  U" S- p2 L* }+ I8 T5 w
* |- s$ ^0 }% y1 a6 i5 D但是如果是由于忙，梁宁未能仔细问病史，或者病人刻意隐瞒病情，使得梁宁失手的情况也是会出现的。有个病人来的时候主诉是分娩后晨起恶心三个月。病人坚持说不吐，无头痛头眩，食欲二便正常，无怕冷怕热的感觉，无特殊多汗或无汗现象。情感情绪正常。就一点：晨起恶心，午后消失。梁宁给她用了干姜芩连汤。这是常用于治疗妊娠恶心呕吐的方子。治疗三次（一周内），但是就是不好，换了小半夏汤，小半夏加茯苓汤，都没有效果。好在病人最后一次承认她还有眩晕感和特别不敢喝冷水。梁宁立刻就换成吴茱萸汤让她喝。一次就解决了问题。

这种病人只想将医生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她自己希望治疗的病情上，而不知道医生需要知道的是全身的和整体的信息。全身观和整体观是中医的根本特点之一。
5 A/ G# s" Z, R) w: E% z
: U/ g  G* X& |9 R. Z# Z" I/ S如果碰上真热假寒，该用寒药而医生用了热药，或者真寒假热而医生用了寒药，那是很危险的。医生这一行是高危行业。

这类病人梁宁在国外碰不到。这些病人在西医医院里面却是常客。梁宁曾当过住院医师，见过许多轻的和重的病人，知道病到这个程度时病人会是什么样子。他常感叹说可惜当时他对中医的理解和掌握太肤浅了。
$ y& K, L- ?$ {$ `
$ [% l) I: z  M% J

4 a# w0 `0 R  \
' f* f4 a/ g( y( L

小依鸟

小依鸟

winnerlosers